?重赏之下(东线之终结,曲终人散矣)
    塔斯曼帝国灭亡过程中,帝国内战的四场关键性战役,原想以“四战”为名,后改为“勇气”“赏钱”两题,一针见血,揭出本质,最后定名为“勇者无惧”,“智者的抉择”,“重赏之下”。
    这两场战斗发生在b96年下半年,那时帝国本族军队已经大不如前了,战斗力阶梯级模式大幅下跳。
    事实上,从b96年6月份起,战场上的帝国本族军队就开始一步步衰了,在军事力量构成的五大要素方面(科普一下:装备,后勤,人员,战术指挥,战场谋略),帝国本族军队开始处处弱于敌军。战场上呢,只能是一再的失败失败,然后是撤退,撤退接着撤退,败仗连着败仗。
    武器装备和后勤供给上,军工重镇维拉开年就丢了,5月份,另一军工基地迪尔也丢了,这意味着国产野战火炮供应断绝,国产枪械供应断绝。塔斯曼帝国的军购专员贸易代表们又出现在国际军火地摊市场,历史上该国的代表可从没来过这个市场,新客啊!这位新客户一来就大扫货,居然有什么要什么,山炮野炮榴弹炮,步枪机枪冲锋枪,甚至还买手枪买手雷。这些东西很多都是游击队长才会买的,可这些东西他家已经都不能造了,只能买,从外国买,高价买。
    别的国家买货可以去国际军火大超市,货全,配套也好。这土豪国为什么逛地摊市场扫货?其一,塔斯曼帝国再也不是土豪了,钱得省着花;其二,温莎帝国联合多国的军火禁运,正品市场的货他买不着。这种情况下,只能去买二手地摊货,也只能买来大堆的万国造,货品还很可能质次价高。各部队在库存备用枪炮耗尽后,只能换装这些万国造。炮还在,炮弹没了,抑或炮坏了,炮弹还有一车,这是必须会有的事。至于军粮,今年的军粮绝对是此等货,水晶河谷丢了,军队只能吃以前老百姓吃的普通粮食,“现在吃的都不如从前的军马”。也没有多少军马了,“大批骑兵改步兵,降低军粮消耗,减少军费支出”。
    人员上,帝国本族人本来就兵役率严重偏高,人口少;内战的长期高强度作战,一次次的大量伤亡,几次大的战役下来,兵员的补充就成了问题。部队的士兵从清一色的壮实小伙子,到中年人青年人,到了最后青少年和中老年。后方一堆孤儿寡母女儿国,看了着实让人心疼。下一代不用担心找不上老婆了,前提是这些下一代还活着,能活着从战场上回来,还不至于损失太多的回来。可帝国本族军队的指挥风格,可谓是蛮族将军的典范教材。
    战术和指挥上,只能呵呵了。他们的战术在文明人眼里,那不叫战术,那是拿人去堆,草芥人命堆出胜利。在帝国扩张过程中,这一堆战术一向是简单而高效的。指挥风格上,一贯的炮灰流,那时候,是用异族军队甚至老百姓去堆,本族军队督战,只在关键时刻出战,那时即使是尸山血海的恶战本族人损失也不大,所以才有了这个庞大帝国。可现在呢,督战和作战的都是本族人,敌人是原帝国异族军队,战场上是本族的炮灰流将军炮灰本族人。一场大仗下来,本族的兄弟们老少爷们那可是死的七七八八。在帝国生死存亡之际,顾不了这么多了。
    实地战场作战上,塔斯曼帝国本族军队依然是非常的“英勇”。野蛮的进攻,死守的防御,完全没有了历史上曾经有的军事斗争智慧。究其原因,并不是将军们大鱼大肉吃多了血脂超标脑子转不动了,那些因待遇一般生活还算简朴的起义军将领也是在打死仗呆仗。双方都不缺乏军事智慧,当双方谁也使不出任何军事谋略,都太了解对方了。几百年来,起义军和帝国军,两支军队曾经同在一面军旗下,有的以前还驻扎在同一个营区。双方将军们都认识,好多还是从前的朋友,甚至亲戚,生活中,演习场上早就见识了对方的看家本领。那些实地指挥作战的中下级军官们,敌军了解他们,他们也了解敌军,双方都像是在跟自己作战,这就只能以最笨的方式使用最原始的军事策略——硬碰硬,拼炮,拼枪,拼刺刀,基本都是拼人数拼弹药。
    这样的作战模式,战斗没有开始就基本分出胜负了,无非就是大胜小,多胜少,同样的武器,谁人多谁胜出。与那些被征服被压迫的民族相比,帝国本族人在人口数量上的劣势瞬间暴露无遗。帝国军的野蛮进攻没持续多少日子,就因兵力不足,变成了死守范的防御,那也是以守死为结局的防御。这种死守守死作战模式看似愚笨,但也足以给对方造成同样惨烈的伤亡,例如那场发生在萨尔城的血战。
    第三战——萨尔鲁尼谷地会战,又名亚森东部地区重兵集团主力包围歼灭战。
    b世纪96年9月12日上午9时,果洛城中央广场,72门155毫米榴弹炮客串礼炮军威浩荡,隆隆的炮声中,阅兵式开始了……
    以果洛城为首都,新国家亚森斯坦共和国正式建国!!!
    新国家建国次日就迅速被国际社会广泛承认。
    这同时也意味着塔斯曼帝国彻底被全世界丢进了历史垃圾堆。
    作为一个有着几百年“伟大征服者光辉历史”的昔日超级大国,塔斯曼帝国本应该有着说不尽的不甘心,可是没有,没有一丝一毫的不甘。该国或者说帝国本族人,上至帝国皇帝阿史那沙比哈,下至连士兵都算不上的本族民夫,都认了,坦诚的认输了。草原民族骨子里有着崇拜强者的血液,也从来都是面对现实的。一切后悔哀叹假设如果之类统统都是废话屁话,战场上的惨烈失败是铁打的现实,无可挽回的即成事实。那时的塔斯曼帝国已经没有资格获得国际社会的承认了。
    就在十几天之前,叛军或者应该叫亚森斯坦共和国国防军歼灭了塔斯曼帝国部署在亚森斯坦地区兵团的主力部队。或者可以这样说,帝国军内战中最强大的统一指挥集结集团——亚森东部地区重兵集团,已经在叛军进攻中灰飞烟灭了。
    前情回顾:
    “帝国军在各路起义军力量的围攻下兵力日趋捉襟见肘。为应对这一困局,帝国军果断放弃了没有价值的地区,收拢集中兵力,转入重点防御,重点进攻相结合的重兵集团攻防模式。各大城市和重要交通线就是重兵集团的主要攻防活动区域。……应对帝国军重兵扫荡战术,叛军自然也是集结成重兵集团。重兵集团之间的碰撞,战火空前的激烈。”
    在果洛被和平解放之前,曾上演过一场精彩绝伦的歼灭战——亚森东重兵集团歼灭战。
    b96年5月份,帝国总司令部调集重兵组成亚森东重兵集团。目的就是对我军的介入实施有效阻吓。
    在帝国军的战斗序列里,6万果洛城的守军,附近鲁尼谷地和要塞防御区的27万守军和机动部队,以及远处萨尔城的10余万守军和机动部队,总计拥有近50万大军被称作亚森行省东部重兵集团。
    b96年6月上旬,我军采用维拉模式吞并了原塔斯曼帝国境内几乎所有的哈利路亚教地区。在当地居民拥护和支持下,这些地区合法的成为了我国新增领土。
    b96年6月中旬,我国议会决定在其余叛乱地区成立新国家,从而彻底消灭塔斯曼帝国以绝后患。当月下旬,完全依赖我军扶持援助的那些帝国东部叛军被改编为亚森斯坦共和国国防军,共计编有4个集团军,总兵力近百万人。我军开始下大本钱,加大援助力度,整训这一新国家国防军,编制整编为我军新式集团军编制,武器也按照我军标准配置。
    “把亚森斯坦共和国国防军建设成为圣罗曼联合帝国陆军精锐部队翻印版!!”但这只是宣传口号。一支精锐军队不是短时间就能堆起来,编制可以照搬,武器有钱就能买,但部队战斗精神和人员军事素养就没那么容易养成了。即使在最基本的武器方面,亚森斯坦军队也没全部达标。因为种种原因,只有第四集团军达到了我军的编制和火力配置标准。这似乎是因为该集团军司令尼采沃思洛浦将军身上有一半我国苏妮亚族血统,并改信哈利路亚教,因此深受我国高层信任。
    b96年7月中旬起,这些圣罗曼联合帝国陆军的影子部队就开始了对塔斯曼帝国军的扫荡歼灭行动……塔斯曼帝国军一溃千里。随着其他帝国军的败退,森行省东部重兵集团成为战线敌方一侧的一支孤军。
    b96年7月下旬沃思洛浦将军的亚森斯坦共和国国防军第四集团军受命配合我军歼灭这支盘踞在我国边境线上的强大敌军。那时候,塔斯曼帝国的灭亡已经成为一种必然,国际社会主要国家完全放弃了该国,强大的圣罗曼联合帝国陆军也终于可以明目张胆的大规模公开参战了。参战部队随即打响了萨尔城攻坚战,歼灭亚森东部重兵集团之敌军的第一战。
    萨尔城,原塔斯曼帝国为统治这一地区修建的要塞化城市,帝国中部军区司令部所在地,矩框四边形布局,两道城墙,外墙为棱堡锯齿型,内墙为线条型。东西长16公里,南北宽14公里,市民60万人,基本都是帝国本族人。近13万帝国本族军队驻扎于此,有2万人是外族军队。近13万正规军中,只有4万是用来守城的,但算上临时征调的武装市民,实际守军不下17万人。另外9万余人是城外的机动防御部队,藏匿在城外南方20公里处的山林中,2万外族军队就在这9万人中。
    东方古代兵书曰:围城有阙。故意往开一面,另外三面猛攻,敌军可能会土崩瓦解,争着从这个口子逃跑。可那个方向是由浮冰的。这次萨尔城攻城战也是这样,网开三面,只攻打完全由帝国本族防守的南面城墙。攻城不是目的,歼灭守军才是。三面留口子,放敌人出来,野战歼敌要比攻城歼敌容易的多,三条路上也都设了埋伏。这计划貌似能大获全胜。但纸面计划和实兵实弹的实战总是有差距,差距还很大,甚至是天壤之别。
    …………
    96年7月30日凌晨,我军调集了8个现役军军属重炮旅的576门155或152毫米口径榴弹炮,我军狗腿子炮灰队亚森斯坦共和国国防军两个军属重炮旅144门150毫米榴弹炮(我军战备库存火炮型号),外加其他各种口径火炮共2386门,傲立城下、即将炮轰萨尔城。整编自叛军老牌精锐的亚森斯坦共和国国防军第二集团军担任主攻。
    当天早晨7时,帝国军的将军们亲自上城,派发赏钱,每个守城的士兵20个帝国银币,最大的那种。白花花的银币啊,真好看。对于任何时代的任何普通阶层,贵金属都比音乐更能打动人心。所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上午9点整,进攻开始。两个小时的猛烈炮击,坚固的城墙硬是被现代化武器开了个两公里宽的大口子。接下来步兵进攻,到这为止一直很顺利,只是守军出人意料的坚强,没有任何突围逃跑的意思。攻城的炮火没有摧垮守军的意志,却给城外的机动防御部队一个明确的信号。接下来的事情可想而知。
    帝国军机动防御部队一路向北,吃掉了伏击部队,打垮了后卫部队,炸掉了他们能炸毁的所有敌军火炮,从轰开的口子冲进了城中,歼灭了攻进城的亚森斯坦军步兵部队。
    亚森斯坦共和国国防军第二集团军竭尽全力的保护了火炮,但突破口正面的300多门火炮还是被炸毁了,几乎都是100毫米以上的重炮,其中包括该集团军的一个重炮旅。当天,该部仅在城外就阵亡了23611余人,伤3万余人,这个数字还不包括突进城里的那整整一个轻装师。如果不是那两万外族军队战场反水,还会有更多的火炮被毁,伤亡还会更大。这两万外族军队反水的原因很简单,每个人只分到了5个银币,帝国军本族军队20个银币。当天晚上,他们得到了投降赏钱,每人20个联合帝国金币。
    7月31日晨,守军突围,四个方向都有大批部队杀出,再次与该部的围城部队混战到一起,激战进行了整整一天。帝国军的攻势出乎意料的猛烈,如果不是友军坦克部队及时赶到,这里的帝国军真的要突围而去了。这一天第二集团军又遭受了沉重的打击,伤亡了四万余人,其中阵亡13745人。那天晚上,城里的残军逃了回来,只有7个人,这是那个师剩下的所有的人。两天的高强度作战,第二集团军遭受了超过十万人的巨大损失,这超过了是该军人员编制数量的一半。
    伤亡惨重的第二集团军无法再继续作为主攻部队参战了,必须调整部署。当天晚上,指挥部决定由第二集团军负责战场周边的警戒任务,主攻任务交由第四集团军完成。
    8月3日第二轮攻城行动开始了。攻击异乎寻常的顺利,当天破城,三天后全城拿下。与第二集团军折损过半相比,第四集团军仅仅付出了15346人的伤亡,其中只有3638人阵亡,损失微乎其微。该部还公布了一个惊人的歼敌数字,165465人,敌人尸体摆在那里,绝对的言之有据,只是这些死尸多数连军服都没有。随后,第二集团军驻防此地,曾碰过钉子的队伍再次对这一地区的“抵抗分子”实施了清剿,或者该叫做报复式屠杀……
    8月中旬,沃斯洛浦的第四集团军奉命进攻配合我军进攻鲁尼谷地。这是个布防严密的地区,历经多年构筑的要塞化阵地工事坚固,防御区内守军众多兵力充裕,还有十五万人以上的机动作战部队配合防守。
    面对这个铁桶,第四集团军司令沃思洛浦中将提议使用“金币战术”,给陷入穷途末路的那些帝国军士兵发赏钱,投降赏钱。金弹比炮弹更有效,这也是我军的经验。最高联络官马上开始协调,第一时间就调来450万枚联合帝国金币充做这次战役的“火力准备”,又从国内各个银行紧急调运了400万枚。
    b96年8月24日,鲁尼谷地战役开打,非常利索的一场战役,沃斯洛浦的战术指挥能力也许不够强,但他对战争心理学的把握堪称泰斗。战场上,重炮,赏钱,双管齐下。全部的战斗总共只进行了三天,仅仅三天就结束了。
    此时,这些塔斯曼帝国的军队早已是无主之军了,将领们用帝国银币维持着对外族部下们的控制,即使是本族人军队很多也是这样。
    战斗,为塔斯曼帝国而战,这必然失败死亡的战斗,已经是毫无意义的了,只会失去生命被弃尸荒野。
    投降,最起码能保住命,还有赏钱,至少20个联合帝国金币的赏钱,技术兵种和军官带部队投降赏的更多,20个联合帝国金币,据说能买一大块地,还能当做生意的本钱,会有很幸福的生活。
    ………
    仅仅三天,亚森斯坦共和国国防军第四集团军大获全胜,这几乎是一场不流血的胜利。该部装备的216门155毫米榴弹炮总共只打了2400发炮弹。参战帝国军除了少数顽固不化的愚忠呆子被歼灭外,绝大多数人活了下来。
    一位来领赏钱的帝国军将领抱怨:“你们“赏钱”的威力远甚于155榴弹,我原来是打算战斗到死的,看见那么多人都拿钱去享福,最后改变了主意,还是活着好。”
    《孙子兵法》:“夫战者,攻心为上,攻城为下。不战而屈人之兵者,善之善也。”
    以上为会战简述,会战详情见本卷后几章附属短篇战争小说《城破》和《忠灭》。
    第四战,兵不血刃下果洛
    亡国路上和建国路上,塔斯曼帝国最大城市果洛城外,攻城叛军把大炮拖来,高傲的向守军进行着军事科普展览。只见300多门大口径火炮分两列一字排开,以标准的炮兵射击间距展开,在城外绵延了四公里还多。城墙上和城防工事里的守军看的清清楚楚真真切切。三百多门大炮,那黑洞洞的炮口,那墨绿色的炮身,那打开的弹药箱里,巨大的炮弹还有黄铜弹壳的反光……他们第一次见到这样大的炮,他们第一次见到这样多的炮,他们第一次感到如此的绝望与恐惧……
    常言道:两军对垒,生死交锋。其实有时未必是这样。在那时那地那一刻,所有的事情瞬间变得简单起来。
    因为,两军阵前排列的这300多门大炮比任何忠义宣传、传统习惯更有说服力,这才是胜利者的武装,这就是必胜无疑的勇者宣言,这些炮即将打响新国家的开国礼炮。一切与这些大炮为敌的,被这些大炮作为敌人的一切,都将在它们高亢的重金属合唱中灰飞烟灭。
    其实这些大炮根本不用开火就足以彻底击垮守军的抵抗意志。那些虚的假的忽悠人的破烂招牌在这些大炮无声的炮火中瞬间被炸得粉碎。
    守军将领很明白这时候说什么都没用了,所有语言的所有汇编,一切宣传的一切忽悠,这时候统统都是放屁,除了傻子没人信,恐怕傻子也够呛信。这时候只有拿出真的顶用的货真价实的东西来,部下才可能会买他们的帐,暂时听听话。一筐筐白花花的银币从城里国家储备银行搬了出来。军官们高喊着:“发军饷了!发赏钱了!!”
    以上情节来自塔斯曼帝国奔亡之路上第四场关键性战役果洛城攻城战中的一幕。
    那是b96年的9月4日。这座城市是亚森斯坦共和国为自己划定的疆界内仅存的塔斯曼帝国军据点了。此地偏居该国领土东隅,是这一地区通往联合帝国的必经要道,周围物产丰富,在历史上一直是个繁华的城市。此地西部的战略要地萨尔城也在这条交通线上。
    在这座城底下举办大炮展览会的不是别人,正是迪尔战役帝国军投降第一人,迪尔守军最先投降的那位少将军长,塔斯曼帝国某已故中将的儿子,被同僚将领甚至低级别军官讥讽的混血哥,三十多年前惨遭帝国军绑架圣苏妮亚小渔民美女的儿子,帝国军东部军区高级将领家属院里的小杂种。这位还是未来的亚森斯坦共和国公民党主席,以绝对的贫苦老百姓代言人为竞选口号的总统竞选人,第二任亚森斯坦共和国民选总统——在该国历史中极负盛誉的尼采沃思洛浦先生。
    现在这位沃思洛浦先生是亚森斯坦共和国第4集团军中将司令,几个月前他还是塔斯曼帝国的少将军长,换了门庭,赤果果的好处到手了,发了财,升了官,中将军衔在他肩上闪耀,麾下的队伍也暴增到原来在帝国军时的四倍。因为叛军的后台是圣罗曼圣苏妮亚联合帝国,这位带有一半苏妮亚人血统的中将,说得难听点混血杂种中将,被其他叛军将领奉若神明,甚至叛军上将衔总司令也让他三分。
    哲人尼采说“上帝死了。”
    新国家的第四集团军司令尼采沃思洛浦中将在阵前广播中高呼:“塔斯曼帝国死了!新的国家将打碎这个肮脏帝国的一切!”
    城下的高音喇叭声嘶力竭的喊道:“如果你们这些守军还拒不承认你们一直愚蠢效忠的塔斯曼帝国已经死亡的话,那就让这些大炮来告诉你们!你们抵抗的结局就是死亡!!…………”
    虽然被围了,可能没几天就会被人家歼灭了,守军司令还是觉着有几分搞笑。因为守军司令认识这个亚森斯坦共和国第4集团军司令,从小就认识,那时这位司令还在东部军区将官家属院住着,别的孩子都欺负这个混血的杂种,这位司令从小就瞧不起他。
    “才当了几个月叛军,这个在军区家属院一直挨揍的小杂种就抖起来了,居然敢宣布他已故中将老爹效忠的帝国死亡了,他死老爹要是能知道还不从棺材里出来揍他。你个坑爹货,叛贼小杂种。”
    可是,当下的情形是尼采沃思洛浦这个杂种麾下大军20万,这样的重型榴弹炮少说也得有300多门,甚至坦克都有个百八十辆。这是无法回避的现实!!
    尼采沃思洛浦中将的宣言:“塔斯曼帝国死了!”
    在当时守军主将的耳朵里,他听到的绝对是一句惊天动地的话。
    这位帝国本族军队的将军很清楚帝国还存在着,但国土已经是在几千里之外了。方圆千里,他和他的部队是唯一的塔斯曼帝国军了,只有6万人,却要守这座120人口的巨大城市,敌军只要集中火力冲着城墙随意一处地方猛轰一通就能攻进来。这城是守不住的。以前没丢只是因为人家没来攻。
    离这里230公里的萨尔城曾经是有一支友军的,但现在肯定已经没了。该部电台已经持续失去联络一个多月了……
    …………
    自从b96年6月底开始,起义军发起了一连串的大规模攻势,帝国本族军队被打的溃不成军。大片曾经的被征服地区又一次获得了自由。帝国的实际领土以每天上万几万甚至十万平方平方公里的速度消失着。自己和自己的部队转眼间就被丢在这里。
    就在不到一个星期之前,8月底,附近唯一的友军,驻扎在鲁尼谷地筑垒地域的六个军及其配属部队被敌军第四集团军歼灭了,近三十万守军连同精心修筑的要塞化工事几天功夫就灰飞烟灭。这一事件极大地震撼了果洛城的所有守军,要知道,他们只有6万人。20余万敌军短短几天就歼灭了27万友军,自身损失居然还微乎其微,在他们脑子能接受的战争模式里这是不可能的事情。毫无疑问,就是这些大炮干的。眼下这些大炮正对着孤零零的自己。
    就在不久之前,这里的塔斯曼帝国军还是军势浩大的。这里的6万守军和附近鲁尼谷地的部队同属于一个重兵集团——亚森东重兵集团。在帝国军的战斗序列里,6万果洛城的守军,附近鲁尼谷地和要塞防御区的27万守军和机动部队,以及远处萨尔城的10余万守军和机动部队,总计拥有近50万大军被称作亚森行省东部重兵集团。眼下,他们这6万果洛城的孤独守军,是亚森东重兵集团最后的部队了。曾经强大的亚森行省东部重兵集团几乎覆灭了,著名的鲁尼谷地要塞化防御区域再也没有了,自己的部队真的成了以至千里之外的孤军。永远不可能有援军了……
    帝国还在、暂时还在。一直效忠的帝国如今已是自身难保了,或者说离死不远了。7月份有一位帝国军将领居然自己称帝了。这意味着剩下的帝国军也可能会继续分裂,继续投降……
    司令给那些守城士兵派发完赏银后,军心似乎能稍微稳稳。就在他亲自派发赏银时,有位下级军官问到:“将军,我们是注定要死在这里的人了,要这些赏银有什么用呢?”这位统兵二十多年的将军一时竟无言以对。他明白亲自给部下派发这些银子的确是没啥意思,倒不如准备些纸钱。
    9月7日下午16点围城三天后,亚森斯坦共和国第4集团军司令部派人送来最后通牒,要求守军次日中午前(12时前)投降。否则,大炮发言大军攻城。通牒附带重炮攻城漫画一张,沃斯洛普将军画的,签了名。上面还写着:“时辰到,时辰到,大炮就要轰城了,轰隆隆,轰隆隆,蛮子统统死球了。”
    跟随着最后通牒一起送来的还有满满两箱子帝国银币,给他的私人礼物。沃斯洛普承诺,“如果放弃抵抗,会有比这多10倍的帝国银币作为率军投降的赏金”。两只装白银的箱子摆在桌上,那是帝国国库转运金银专用箱子,也是他这里和鲁尼谷地守军装饷银的箱子。
    这位将军看着落在自己手里的友军饷银,敌军转交给他的友军饷银,心中悲伤无以名状。
    “那支友军的将军们,那些熟悉的同僚将领大概都已经不在了吧,他们麾下那些威武精壮的帝国军士兵大概也都没了吧。哎,那场惨烈歼灭战发生时,离发饷日子也就还有几天了。这些友军官兵临死连最后一份军饷都没领到。敌人胜利了,敌人歼灭了友军,敌人缴获了友军的军饷,敌人拿这些带血的白银赏给他,让他投降。”
    想到这些,守军司令心中那难以名状的哀伤再也无法抑制。昔日的战友同僚都不在了,他们的音容笑貌却是历历在目,就在十天前,十几天前,他们还曾在一起。想起这些,心中的悲凉,无尽的哀伤,这位将军只能拿起酒杯,一杯又一杯。
    悲伤的将军一个人喝了一夜酒,一夜闷酒,等他醒来时已经接近9月8日下午18点了,都过了帝国军队吃饭点钟了,怎么没见桌子上摆着自己的晚餐呢。他大声吼叫,斥责勤务兵去准备晚饭。然而,竟无人应答,居然没人伺候他这个大司令。于是,走出卧室,走遍每个房间,司令发现整个司令部里早已是空无一人。(除司令外全体官兵都到前敌军兵营吃入伙饭去了。)
    “司令部的人都去哪里了??”他一身酒气的走了出去,就那样出去了,没带枪,也没穿挂着军衔的上衣,衣着邋遢的到了街面上。
    街上没几个人,有时也能看见帝国军的士兵。跟几天前一样,不过还是有些反常,这些士兵没带枪,安逸的逛游。难道是援军来了,敌军退了??这怎么可能??
    逛游到黄昏,他终于拦下一个胡逛游的醉汉士兵问了问:“你们长官呢?仗打完了吗??”
    这士兵歪戴着塔斯曼帝国军军帽,军帽上的联合帝国军帽徽煞是显眼,虽然喝的半醉还是立马认出了老司令,惊恐的告知了这位前司令当前的形势:“报告司令长官,我们部队现在解散了。所有士兵自愿解散的每人10个联合帝国金币赏金,愿意留下的可以继续担任原职务,留下的每人再赏10个金币。军官还可以根据级别赏金累进。那些军官们可能要被联合帝国外籍雇佣军部队收编。长官们都去城外敌人那里填雇佣军征兵报名表领钱去了。”
    这位前司令两眼一黑,瘫坐在街上。那位前部下,现在的敌军士兵赶紧撒开腿跑开了,一点也没有留下来照顾一下前上司的意思。要在以前,这可是上司的上司,这里驻军的最高指挥官啊;可现在头上的帽徽换了,管这老古董作甚。
    天有些黑了,司令终于醒了。一队巡逻的亚森斯坦国防军士兵从对面街边经过。这位帝国军城防司令第一次离他国家的敌人这样近,还是在自己防区里。准备战斗!!
    借着店铺广告灯箱的耀眼光亮,司令仔细端详了一下他的敌人。
    只见这队亚森斯坦士兵以塔斯曼帝国军巡逻步伐威武有力的震慑在大街上,如果不是军服和武器跟帝国军装备的不一样,这简直就是帝国军在巡逻。
    呵呵。司令忍不住笑了。这绝对是些塔斯曼帝国军的外族军队士兵。他们居然换了全身整套的圣罗曼圣苏妮亚联合帝国军军服和军靴,扛着人家联合帝国军的步枪,嘴里生硬的喊着联合帝国陆军巡逻口令,就连军帽也是联合帝国军特有的执勤徽记贝雷帽,这你娘的走狗。走狗们这身皮唯一跟联合帝国军不一样的地方就是那个帽徽——新傀儡国家国徽。可就连这个帽徽也是联合帝国军服设计部门的版权,该国军服设计师早就为他们扶持的这个新国家设计好了一整套国旗国徽国歌。起义军或者是叛军大后方,联合帝国国家钞票印刷厂里,新国家亚森斯坦流通大额钞票正在印刷,至于小额日常流通硬币,人家直接用了联合帝国的。
    愤怒的司令正在积攒着战斗勇气和力量,即将爆发之际,他放弃了,一摸腰,没带枪,他忘了,喝多了,自己居然没带枪就出来了,那就只能回去拿枪了。“等本司令拿到枪,立马把城里的敌军巡逻队都给灭了!!”
    司令大步流星往回走,路过一处繁华街面,街边大排档一堆帝国军人或者说前帝国军人正在喝酒,那些声音实在是有些耳熟。他扭过头,仔细一看,大吃一惊!
    他看见了自己最信赖最器重的几个贴身警卫人员正在喝酒,正在围着一个着联合帝国军笔挺制服的敌军军官轮番敬酒。看那架势,这几个警卫员又有了新的警卫对象。司令绕开这些个无耻的帝国叛徒继续向司令部走,又遇见了敌军巡逻队。
    他亲眼看见一名帝国军军官正在恭敬的立正敬礼,对方是亚森斯坦城防巡逻队士兵。以立正敬礼姿势目送巡逻队远离后,军官身边那个当地年轻女人对他娇声浪气:“亲爱的,新军服到了就赶紧把这身皮扔垃圾箱里吧。奴家可不想总看着你给这些个小兵打敬礼哦。你可是上校啊,新国家军队的大上校啊。”
    司令依稀记得这个军官,因为他是贵族出身,据说还有点帝国皇族血统。
    “拼了吗?还是算了吧。大势如此,时局已定,自己的抵抗又有什么意义呢?”光杆司令继续向司令部走,去取自己的配枪,“明天找个够级别的敌军军官登记投降,去沃斯洛普那里缴枪”。
    就是这一天,帝国境内最大城市果洛市守军全部投降,果洛城就这样解放了。这天战事的唯一伤者只是城防司令喝了半箱酒,在司令部门口跌倒撞破了头。守军一枪未发,攻方一炮没打,没死一个人,这就是这场战役的伟大之处。
    就是这一天,塔斯曼帝国最大城市果洛城和平解放了。
    b世纪96年9月12日上午9时,果洛城中央广场,开炮了,72门155毫米榴弹炮横列,空包装药依次开火,在这隆隆的炮声中,新国家建国阅兵式开始了……
    就是那天,以果洛城为首都,新国家亚森斯坦共和国正式建国了。叛军推举的上将总司令就任总统,他以前只是个塔斯曼帝国军的少将,是这一地区最早率军反叛的。叛军国防部长只能是那位混血哥,因为这是来自联合帝国方面军事顾问的意思,也就是联合帝国的意思。其余的叛军将领都论资排辈,各有各的官位。
    新国家建国次日就迅速被国际社会广泛承认。
    这同时也意味着塔斯曼帝国已经彻底的被丢尽了历史的垃圾堆。
    ………
    9月9日,帝国军的城防司令部被改作新国家的首都警备团办公驻地。留守这里的原帝国军城防司令及其个人物品被安置到没收自帝国地方官员的一处公寓里。几天后,果洛城最好的酒馆里来了一位大豪客,白银付账的土豪。他这酒一喝就是多年。
    几年后,喝酒喝光了两箱银币的前城防司令找到亚森斯坦共和国果洛市行政部门,说要见当政总统要当年的投降赏金银币,大气的新政府竟然真的兑现了承诺,按照这段时间白银最高价给这位将军折算了流通货币,还按照当时的利率付了贴息。不止这些,还有补授的国家英雄勋章,带授勋仪式的,以及终身衣食无忧的国家英雄待遇。
    转眼又过了十几年,有位做生意的部下遇见了这位司令,就在果洛城,他已经是大农场主兼大酿酒厂的老板了,还兼任政府议员。司令有业也有家,依照新国际法律,老婆就一个,不过孩子的数量还是足够操作一门重炮的。
    司令宴请了这位部下,席间两人频频干杯,酒后司令总结出一条人生真谛:“凡事不必太认真,生活总是美好的,有趣的事情也是多多的,活着永远都比死了强!来,兄弟,咱再喝一个。”
    (我不知道他们那个国家的酒业是否有潜规则,是不是低于100元的酒就是纯正的化学合成物加水加酒精无粮食添加)
    酿酒厂司令自己喝的酒,绝对是真粮食酿的好酒。两位昔日塔斯曼帝国的军人,一番好饮,很快就陷入了酒精制造的迷幻,梦中或半梦半醒中,想起了一些事情,他们的峥嵘,他们的曾经……
    (记住,便宜无好酒,好酒不便宜,要想用白酒喝出这样的效果,那就得300一瓶以上的,当然,你也可以用点高价值密度化学品,但那要付出极为高昂的代价)
    附:
    塔斯曼帝国叛军亚森斯坦共和国集团军标准编制(仿圣罗曼联合帝国陆军新式集团军编制)
    每个集团军辖有3个合成军外加若干辎重工兵装甲兵等支援辅助部队。这种合成军的编制和战术理论上与1920年各强国合成军类似。军辖有三个三团三营制师外加一个军属重炮旅。
    军属重炮旅两个炮兵团(36门155榴弹炮,18门一营,以营为单位展开)。
    步兵师直辖三个步兵团(三个步兵营),每个师约11000人。
    火力配置上,军编制内重型火炮集中使用,编为重炮旅。轻型火炮下放给团,步兵团有了自己专属的重型炮火支援力量,团属各营机枪火力配置到了连一级,基层部队战斗力获得极大提升。团成为有强大战斗力的突击单位,能独立承担突破和防御等作战任务。
    该型集团军大量装备了坦克,编有一个坦克旅。主要是著名的维克斯6吨坦克。每个集团军编有一个装甲旅,当时还未研发出坦克协同战术,该国在坦克使用上,以旅为最小投入单位,作为突击力量使用。每个轻坦克旅下辖4个坦克营(每营54辆轻型坦克,6辆76mm炮强击坦克)、1个侦察营、1个迫击炮营以及一些其他后勤行政部队,每旅计有278辆维克斯坦克及改进型。
    后记:
    亚森斯坦共和国正式建国第二天,塔斯曼帝国的阿史那沙比哈皇帝就发来了贺电。贺电附文称“两国暂还处于战争状态无法递交国书,望终战之日能立即建交。已派出特使携带礼物赴贵方国土,谨献上瑞银国际银行10000盎司黄金定额存单10张,以表敬意。”
    在国人看来,这个皇帝可谓丧权辱国。“你硬生生的割了我的地盘,我居然悲催的认了,竟然还得拿出10万盎司黄金送给你作奖励,即使是龟宋给金辽岁币也得签个约啊!!这皇帝也忒没种了,活该亡国。”
    西方人会这样理解——你已经得了你该得的,战争该结束了,送上10万盎司黄金以示友好,希望能换来两国之间的和平。
    人家塔斯曼帝国草原人的看法比可能西方人更进了一步或者说贱了n个档次。草原民族骨子里有着崇拜强者的血液,也从来都是面对现实的。一切后悔哀叹假设如果之类统统都是废话屁话,战场上败给了人家这是铁的现实,那就必须得认。对强者低头是草原人从小就懂的规矩,这没什么丢人的,何况确实是输了。在帝国本族人看来,那些打输了还到处嚷嚷自己本来能赢或者高喊“我先前比你阔多了”,要么是虚伪的不可理喻不配作为朋友,要么就是神经方面有问题该住院吃药。
    另外,在这些草原人的文化习俗里,上缴黄金有称臣认父的意味。帝国本族人收养仪式上,需要儿子一方向新任的父亲呈上一件黄金制品,当然,这物件越大越好。塔斯曼帝国征服外族的历史上,无数记录都记载称帝国统治者要被征服者献出所有黄金或n多黄金以表示屈服。
    阿史那沙比哈皇帝送出如此数量的黄金,除了示好还另有意味——爹,我服了。本大帝国的大皇帝没原来祖先那本事,给总统当儿上和天理下顺民意,中间省下打败仗受气。这时的阿史那沙比哈皇帝可能还未曾想到,不久之后他竟然连这个儿皇帝都没得当……
    亚森斯坦共和国和她的全体国民都曾被帝国那野蛮荣光普照过数百年之久,对这一习俗也清楚的很,曾是塔斯曼帝国军少将的共和国临时总统回应了皇帝……
    阿史那沙比哈皇帝或者说酋长坦诚的认输了,他再次派出了密使,这次是签约和交钱。塔斯曼帝国的残余部分又回到了蛮荒时期,帝国蛮荒部落时期,开始执行那时的呈贡习俗,向强大的文明国家纳贡。帝国皇族的所作所为终于又回到了草原部落时期。同样,其他帝国本族人的思维模式和行为方式也在向着千年前的草原部落时期演进。
    岁币钱到位了,前线亚森斯坦共和国所属部队开始逐步回撤了。别的起义军部队有意见,但那没用,亚森斯坦共和国已经建国了,人家得先顾自己家的利益,办事也得按正常国家那套来了。
    对面敌人主力走了,前线的帝国军残余部队一下子清闲了,将军们开始闲的蛋疼了。他们开始天天喝酒了,酒后,他们想起了草原部落时期,那个时代,不止是阿史那家的人才能当皇帝,草原没有皇帝,只有昆仑神的儿子,战无不胜的昆仑神的儿子才是草原人的统治者……
    上面这段话翻译成古汉语就是:夫天子者宁有种乎,兵强马壮者为之。
    几个月后,飒飒寒风中,前塔斯曼帝国仅存的兵强马壮者隆重的举行了草原传统模式的皇帝选拔活动。
    请看外传战争小说——《七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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