侮辱一国皇后,那不管是在本国还是他国,都是滔天的大罪。
    朵思蛮方才进来的时候,确实对着凤无忧说过滚。
    不止凤无忧,还有萧惊澜。
    可问题是,她刚才不知道呀。
    “大汗!”
    她连忙去求拓跋烈:“大汗,我方才不知道的,他们也没有说自己是谁。”
    “要是知道,你以为你现在还能活着?”
    凤无忧冷哼一声:“就是因为你不知,所以才只是小惩大戒,把你踢出去了事。
    可如今看来,倒是公主殿下不愿甘休啊?”
    “我……”朵思蛮心头发急,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说。
    “你是燕云皇后,是我北凉的敌人,别说是让你滚,就算在这里杀了,你又能如何?”
    拓跋曜的声音猛然响起。
    他们都中了凤无忧的计了,居然被她的话带着走。
    皇后的身份固然尊贵,可那是在两国友好的情况下。
    但燕云和北凉是什么情况?
    那是世代的敌人。
    对于敌国的皇后,有什么好尊重的?
    “这位公子当真如此想?”
    凤无忧眉锋一挑。
    拓跋曜身形一紧,不知怎么有些不好的感觉。
    但他又不知道哪里不好,想来想去也觉得他没有说错,因此脖子一梗,说道:“我就是如此想,燕云本就是北凉的敌人。”
    “好。”
    凤无忧微微点头,身形忽然间从原地消失。
    她的动作极快,当拓跋曜再一次捕捉到她的身影时,眼睛都瞪大了。
    “你做什么?
    快放开公主!”
    朵思蛮的尖叫声也随之响起:“放开!快放开本公主……你……你想干什么?”
    也不知凤无忧是如何做的,竟到了原本站在拓跋烈身侧的朵思蛮身边,而且毫不客气地捏住了她的脖子。
    “吵死了。”
    凤无忧手中微一用力,朵思蛮立刻噎住了声音,眼睛一个劲地翻,可是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凤无忧!”
    拓跋曜猛地上前一步。
    “你不是说,我们两国是敌人,就算当场杀人,也没什么打紧吗?”
    凤无忧淡声说道:“那不如,我就杀了她。”
    “不行!”
    拓跋曜立时大叫。
    “怎么不行?”
    凤无忧问道:“她杀我可以,我杀她就不行?”
    她忽地笑了笑:“这位公子,道理好像是不是这么讲的吧?”
    道理这事,谁拳头硬,谁才讲得赢。
    拓跋曜眼睛泛红,死死地盯着凤无忧,如果目光可以杀人,只怕凤无忧早就已经被他杀了千百遍了。
    但可惜,目光不能杀人。
    拓跋曜也意识到这一点,他发现自己拿凤无忧根本没有办法。
    尤其,现在朵思蛮还在凤无忧的手里。
    “大兄!”
    他转过神,终究是向拓跋烈求救了。
    拓跋烈在边上看了半天的戏,此时才终于懒洋洋的出声。
    “行了,凤无忧,你来北凉,总不会就是过来耍个威凤吧?”
    凤无忧这种人,无事不登三宝殿。
    尤其是对他。
    每次凤无忧见了他,不是跑就是躲,难得有一次主动来找他,他可不想被不相干的人给坏了性质。
    这话还真说到了点子上。
    凤无忧松了手,朵思蛮立刻吸进一口长气,整个身子都像一边软倒。
    拓跋曜连忙上前一步,接住了她。
    可是朵思蛮看了拓跋烈一眼,却把他给推开了。
    拓跋曜看着自己空空的双手,眼中明显滑过一道受伤。
    不过,他却没有说什么。
    凤无忧将这些收进眼底,但却没说什么。
    “我们当然是来找大汗,就不知道大汗肯不肯赏脸,给我们一个聊聊的机会。”
    蛮人与拓跋勒勾结,可却又杀死了拓跋勒。
    这说明一件事情,蛮人并不是真的打算和拓跋勒合作,而只是把拓跋勒当成棋子。
    可是北凉太重要了,蛮人一定不会放过。
    眼下他们没有吞下北凉的实力,一定还会找人合作。
    这个人,除了拓跋烈,凤无忧想不到别人。
    现在蛮人是不是已经在拓跋烈的王庭里?
    他们提出了什么条件?
    拓跋烈答应了吗?
    所有的事情,都像是一团迷雾。
    凤无忧并不知前路为何,也不知拓跋烈的心思是什么。
    但无论如何,她都要来试一试,断然不能让蛮人轻易地就把北凉占了去。
    萧惊澜也同样知道北凉在这场和蛮人的对抗之中有多重要,因此才会走这一趟王庭。
    到目前为止,他们并未发现蛮人的任何踪迹,但这不代表,这里真的就没有蛮人。
    他们还需要,和拓跋烈好好谈一谈。
    拓跋烈眸子精光灼灼地看着凤无忧大笑道:“什么叫你们?
    凤无忧,你实在太会煞风景了!要是你一个人来,本汗一定会更高兴!”
    这话,说的实在太冒犯了。
    凤无忧皮笑肉不笑,说道:“大汗,才刚见面,还是多少给我留点好印象吧。”
    别让我一见面,就这么想揍你。
    另一侧,萧惊澜的面容早就已经黑了,他上前一步,一把将凤无忧拉了回来。
    长臂占有性地揽住凤无忧的肩,萧惊澜道:“我们走。”
    走?
    去哪里?
    凤无忧有点懵。
    “皇上……我去哪儿啊?”
    “回梧州!”
    区区一个蛮人,当年他们能以疲惫残军,硬生生顶住他们八万生力军的进攻,如今形势更好,就不信他应付不了。
    不过是多应付一个拓跋烈而已,有什么大不了。
    总好过,凤无忧被人如此觊觎。
    有些事情,凤无忧不知道,萧惊澜却一清二楚。
    芳洲之时,拓跋烈突然的焚香,斋戒,早就已经由暗卫把消息报给了他。
    原先不知道是为什么,可是后来知道那两日凤无忧就和拓跋烈在一起,只要想想,也就明白了。
    草原上,只有娶天赐大妃,才会有这样的规矩。
    拓跋烈从不掩饰对凤无忧的兴趣,但一定没有几个人知道,拓跋烈对凤无忧的兴趣,会浓烈到这种程度。
    萧惊澜和凤无忧刚走了几步,就被北凉士兵给拦住了。
    唰唰唰的长刀出鞘声,在萧惊澜的身前形成了一道刀网。
    这可是北凉的地盘,还是王庭,这样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也太不把北凉放在眼里了吧?
    除非拓跋烈下令,否则,他们是不会让开道路的。
    “萧惊澜,你好歹也是堂堂燕皇,就这么点气量?”
    萧惊澜转头,看着拓跋烈。
    他身边的人也都拔刀了,两边的气氛一下子紧张起来,一触即发。
    拓跋烈往萧惊澜身前走了几步,说道:“不如,我们打个赌,谁若是输了……”  “不赌。”
    萧惊澜干脆利落。
    拓跋烈话都没说完就被给堵了回来。
    但他丝毫没有被人噎住的感觉,大马金刀往萧惊澜身前一站:“本汗还没有说赌什么。”
    “赌什么都不赌?”
    “为何?”
    拓跋烈道:“难不成把北凉来回穿插了几个来回的萧家军小元帅,其实是个胆小鬼?”
    萧惊澜看向拓跋烈,淡声说道:“因为输不起。”
    他不用知道赌什么,也知道拓跋烈的赌注是凤无忧。
    就算不全是凤无忧,凤无忧也肯定是其中之一。
    他输不起,所以不赌。
    拓跋烈眼睛微眯,几抹精芒极快地闪过,终究,化归于无。
    他哈哈一笑:“不赌就不赌,不过燕皇远来是客,总得让我招待一下吧?
    若是连杯水酒都没喝就走了,那岂不是会让人笑话我北凉人不懂礼数?”
    这话一出,两边人的神色都很微妙。
    北凉人心想:大汗,我们什么时候学其他国家那些酸巴巴的礼数了?
    燕云众人则想:啊呸,你们北凉蛮子,什么时候有礼数了。
    能以一句话引得所有人吐槽,估计也只有拓跋烈有这个本事。
    萧惊澜看着拓跋烈,似乎想要从他的神色中看出他这个举动是什么意思。
    但拓跋烈脸上是一副吊儿郎当的神色,什么也看不出来。
    片刻后,萧惊澜淡声道:“那就有劳大汗。”
    拓跋烈哈哈大笑,伸手一指:“请……”  顺着他手的方向,那些以刀交织拦道的人立刻把刀挪开,变成挺身直立,倒成了迎接贵宾的仪式了。
    萧惊澜揽着凤无忧和拓跋烈一道前行。
    凤无忧现在还有点懵懵的。
    方才萧惊澜和拓跋烈的交锋可算是两个主君之间的交锋,他们很多东西都没有说出来,所以凤无忧也从揣测。
    她只能暗暗头疼。
    这人君什么的,果然不是人干的。
    想知道对方的意思,全得靠猜。
    这万一猜错了怎么办?
    但看样子,此时萧惊澜和拓跋烈之间,应该没猜错。
    他们刚走了一步,忽然朵思蛮尖利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大汗,你就这么让她走?”
    拓跋烈转身,有几分不耐,问道:“你还想做什么?”
    这女人又蠢又无用,还吵得要命。
    若不是乞颜部现在是草原上最为强盛的部落,而且,前不久还立了一功,他早就把这女人有多远扔多远了。
    此时,看着她的神色,也只有不耐烦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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