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个男子,薛老大看着眼熟却一时间想不起是谁,此人直接落在屋顶,脚下一点,一个腾空翻转,直接落在几人面前。
    庞霄赶紧微微施礼,“苏五小姐,此事您还是不要参与了。”
    薛老大恍悟,原来是那个苏将军家的女儿,上次御医闹事儿的时候,似乎在梅园见过。
    苏晓晓眼睛一瞪,压根儿不惧怕庞萧,歪着头一副我有理我怕啥的样子,嘟囔道:
    “什么叫我不要参与了,周恒是刘秀儿的师傅,她师傅出事儿,不知道心里有多着急,这事儿我怎能不管?”
    如此一番话让庞霄哑口无言,看看朱筠墨见他没有阻挠的意思,这才说道:
    “苏五小姐不要着急,我们还是等一下消息吧,至少知道人被带到哪儿,出了何事,才能想对策不是?”
    苏晓晓想了想点点头道,“好吧。”
    说着,不用别人安排,转身踱步进了听雪阁。
    薛老大弓着身子,在一旁站着没说话,不过意思非常明显,也是想要等消息,苏五小姐都能留下他也不差啥。
    朱筠墨拦住庞霄的手臂,示意他不要纠结这些。
    “都进去等吧。”
    就这样,几人都进了听雪阁,薛老大站在正厅的一侧也不坐着,朱筠墨和苏晓晓分宾主落座。
    过了约小半个时辰,门外传来脚步声,庞霄耳朵一动,赶紧走到门前,几个黑衣人跪伏在院中,见庞霄出来,赶紧抱拳说道:
    “霄伯,属下已经去打听过了,今晨来了一队人,约有六七十人,都穿着黑色劲装,有两个骑马的,一个穿着红色白鹭服,另一个只是普通的一身红衣在前面开路,护着两辆马车从北门绕过来,守城兵丁想要登记,被这些人打了,并不知晓这些是什么人,不过他们直接去了府衙。”
    庞霄眉头紧蹙,显然这些人是外地来的,不过来这里做什么?
    即便有钦差,也很少在瘟疫盛行的时候到这里来,两辆马车,难道车上还藏了什么重要的人?
    “府衙去了吗?”
    另一个黑衣人赶紧直起身子,抱拳说道:
    “府衙戒备森严,门口已经换了防卫,属下只能在附近的屋顶朝内探看,张主簿、魏县丞和几个衙役被五花大绑,跪在院子中,随后人都不知被带到何处去了,前面赈灾会的乡绅和留守的志愿者都被轰了出来,这些人接管了整个府衙,不多时在赈灾会的屋子门口烧了很多东西,看着像成本的纸张。”
    朱筠墨他们听到声音,早就跟着围了过来,这番汇报一个个听得真切。
    庞霄脸上有些阴沉,急着追问道:
    “那周恒呢,他被衙门,关押在何处?还是被审问了?是否打听清楚是何原因?”
    这是庞霄最为担忧的问题,如若周恒真的贪赃枉法,梅园和主子绝对不可以参与进去,这要是出面,那就是引火烧身。
    毕竟,主子后面还有一个宁王,如今父子二人关系缓和了一些,主子的一举一动,代表的不是他一个人,还代表宁王府的态度。
    护短可是要看实力的,有些短绝对碰不得。
    那个为首的黑衣人,赶紧再度施礼,脸上非常的紧张,毕竟自己带队去的,却办事不利。
    “回霄伯,我们去的时候,似乎在升堂问案,属下和小七凑近一些听了一部分内容。”
    苏晓晓恼了,脸色一沉,直接飘到庞萧身侧,抬腿朝着黑衣人肩膀就是一脚。
    这人毫无防备,直接被踹倒,不过一翻身赶紧起来再度跪倒,仿佛未曾受到攻击。
    “属下该死!”
    庞霄还未说话,苏晓晓已经横眉怒目地说道:
    “直接说听到了什么,判断是主子的事儿,什么时候开始,你们都可以逾越的?”
    庞霄瞥了一眼苏晓晓,没想到她竟然听出,这人对周恒多有不满,瞬间对这个苏五小姐有了不一样的认知。
    庞萧目光一寒,盯着那人说道:
    “说,听到了什么?”
    那人顿时紧张得不行,瞥了一眼庞霄,一刻没敢耽搁,直接说道:
    “我和小七直接躲在门前,听到里面升堂,带上来两个人犯,还让人将门口张贴的告示以及捐赠榜单抬了进去,内容主要是关于赈灾虚报的数据,没问几句话,就听到堂上那人吼着,一个个牙尖嘴利,看来不给你们动刑是不想招认了?再后来几个面生的衙役来回巡查,我们就不敢过于靠近,直接回来复命。”
    庞霄眯起眼,环顾了一周。
    “庞春自己去领罚,剩下的人,如若让我知道,你们敢随意杜撰,那么就别怪我不念旧,都下去吧,小七带人盯着衙门,如若有回春堂的人过去打探,帮着遮掩一下,别被抓了。”
    庞春抱拳拜倒,“是,属下领命,谢霄伯罚。”
    说着几人快速走了,薛老大攥紧拳头,看向朱筠墨,显然他没大明白这里面的玄机。
    未等庞霄说话,苏晓晓看着朱筠墨说道:
    “看来是有人诬告了,不然济南府怎么能这么快派人过来协查此事?赈灾大多官员都是避之不及的,只有分银子的时候来得快,别的时候压根都见不到,难道周恒触及了什么人的利益?或者贪墨了银两?”
    薛老大急了,赶紧看着苏晓晓摇头,说道:
    “苏小姐,我家公子之前一年,一直痴痴傻傻,这会儿清醒了,除了医术没了所有的记忆,虽然看着他有些贪财,不过大是大非绝对拎得清,整个赈灾别人不知道,我是非常清楚的,投入的物资药物还有人力,这些算下来是非常庞大的一个数字,再买一个回春堂都绰绰有余,可是我家公子连眼都没眨一下,贪墨的事儿他做不出。”
    说到这里,薛老大似乎想到什么,眼前一亮,赶紧接着说道:
    “再者,不是有赈灾会吗?让他们那处所有的凭证,将所有银两的去向都逐一说明就好了,这要是扣屎盆子,甭说我们不干,就是城外那数万灾民都不干,命谁给的他们清清楚楚,大不了我去城外和灾民说说,看看大家是不是都这么看,我们要让官府给百姓一个交代,将人放出来。”
    越说薛老大越是激动,庞霄伸手将薛老大的手臂按住,环顾了一周,院子里面没什么人,不过还是将人拽进房间内。
    “这个时候,不能轻举妄动,到底什么情况,我们都不知道,如若带着灾民去请愿,说好听的这是证明自己的立场,还有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不好听的就是胁迫,带着暴民抗击官府的管理,这就是挑战权利,你如此做只是会害了所有灾民,周恒千辛万苦将人救活,不会同意你如此做的。”
    薛老大瞬间蔫儿了,耷拉着脑袋,仿佛泄了气一般,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双眼发直。
    “那你说怎么办?我们不能这么干等着吧?难道等着他们被打个半死再想办法?”
    朱筠墨知道薛老大真的急了,庞霄眼睛转了转,突然想到一人,赶紧看向薛老大。
    “你可认识那屈大夫?”
    薛老大腾一下站起身,“认得啊,屈大夫跟着我家公子忙活了好些天,一直在隔离区救治来着,六天前公子让他回去休息的,你啥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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