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的心,谁也猜不透,阴晴不定,忽冷忽热。
    第二天是韩诺冬返校的日子,虽然这对朱宴来说是个好事——他早出晚归,碰面的机会大大减小,可她还是不放心他的伤,定了闹钟起来给他做早饭,可起来时却发现人去屋空,连只言片语都没留。
    朱宴想起昨晚的温存,反倒心里有些不解——他这是生气了还是冷淡了?
    冷淡也好,免她每日提心吊胆、思前想后,可这人真冷下来,朱宴倒有些心焦神慌,倒盼着能见他一面,于是故意留神两日,他早上几乎是出了卧室就匆匆离家,而晚上也不知是参加晚自习还是逃学跟人玩,回来就一头钻进卧室不出来,哪怕在客厅见到,他也淡淡地朝她打一声招呼,决口不提那夜的事,就像那夜和月是朱宴睡梦里的幻境。
    “大概是个冷酷绝情的小东西吧……”周五晚上,朱宴与久未见面的大学好友郭嫚约饭,当被问起新家的熊孩子时,朱宴拾起日式青瓷酒杯缓缓回答。
    “是不是养不熟?我早就跟你说了,这一起过日子哪有那么容易的,你难过的时候还在后头呢,”郭嫚今年才离的婚,跟丈夫家一直闹矛盾,尤其有了孩子以后更是升级,最后不得不闹到法庭上以分家收尾,本是同林鸟也要各自飞,两家倒成了老死不相往来的仇人,这通折腾让郭嫚有种看破的通透,以过来人的姿态劝:“我跟你说,阿宴,你就不用管他,反正你伺候不伺候,他都没把你看成好人,你不如就表面上凑合凑合得了,等明年他上了大学,你就撺掇老韩给他儿买房,你都不用操心,到时候他说不定都不爱跟你们一起住。”
    朱宴知道郭嫚会错了意,但也不能解释得更深,只好苦笑,饮尽杯中清酒,温热液体顺喉管至胃,猛地燃起一团火气,灼烧全身。
    日式自助铁板烧,二百二一位,精致倒精致,就是吃不动,二人只点了几份就饱,而邻桌一群穿高中校服的学生们却点了一桌子。
    朱宴酡着脸冲郭嫚笑:“你看,到处都是年轻人,他们才是现今世界的主角,生命力和消费力一样旺盛,你再看看我们,哎,老了,经不起折腾。”
    郭嫚耸肩:“小崽子还不到成气候的时候,你也别把自己看扁了,咱们都年轻过,可他们老过吗?”
    朱宴噗地笑了,支着头想,脑中浮现的却是韩诺冬玩世不恭的脸和他在“白皮书”里的自白——
    “我偏偏想要变老,我心里大概就住着一个沧桑病气的老年人,每天想的是怎么把一肚子屎拉出来,倒空了肚子再去死,以免死的时候便溺而丧失干净和体面。”
    朱宴不禁问道:“你说……人会因为肉体爱上另一个人吗?”
    郭嫚嗅到八卦的味道,忙眨眼:“什么意思?”
    “就是对一个人的肉体比对他的灵魂更感兴趣,不喜欢一个人的思想而只喜欢他的肉体。”
    “听不懂,讲人话。”
    朱宴笑:“我有个朋友,她遇见了个很奇怪的男人,她觉得这男人反人类,有点危险,不想接近他,但因为跟这个人有了一次亲密的肉体接触就总惦记着那人,可我这个朋友已经结婚了……”
    “哎,原来是个已婚少妇约炮的故事!”
    “不不,她还没有,确切说,她还没跟那人真的发生什么,仅仅是一些暧昧的肢体接触,但很迷人。”朱宴缓缓饮下暖酒,说这话时也自问一遍——那夜,她果然没和韩诺冬发生什么吗?
    郭嫚抿着嘴笑了,小声道:“我跟你说……就是这种想得得不到的感觉最撩人,什么是暧昧?爱日未日嘛!她要是真跟那人做了,其实也就那么回事,人和人之间祛了魅,没有那层危险也就没有那层迷恋,彼此也就不惦记了,其实睡前都觉得是今生挚爱,睡后也不过就是一夜嫖宿。”
    朱宴皱眉,想要说什么,却听旁边那桌高中生炸叫起来:“我跟你们说,你们都不信,韩诺冬就是跟三班的班花好了,他俩总去图书室一起自习看书,听说还经常发微信,你们不信可以问张宏远!再不行问萧丹!”
    有人好奇:“不是说萧丹追韩诺冬吗?他骨折的时候还去他家……”
    “啧啧,谁能看上咱班大妈?”
    众生群笑,又有人说:“可大妈家里条件好啊,不是说要跟韩诺冬一起出国吗?”
    大家七嘴八舌讨论考完试能出国的几位,忽然有人提议打赌韩诺冬到底跟没跟三班的班花谈恋爱,大家开始兴奋,吵完赌注又吵到底给张宏远还是萧丹打电话。
    “干嘛那么复杂,不如直接问本人。”
    “可他那人性格古怪,能跟咱们说实话吗?”
    “套套话呗,非要那么直接啊!”
    “可谁有他电话?”
    面面相觑都摇头,“等等,我问张宏远要到了!”有人兴高采烈地摇着手机。
    “谁打?”
    “我不打,我怕他喷我。”
    “我也不打,我跟他不熟。”
    ……
    “卧槽,怎么打出去了!”刚要到号码的同学误拨了,慌得立刻挂断,没过几秒,那边回过来了。
    “卧槽,我接不接?”
    “接啊,你这个废物!”
    “啊?喂!韩诺冬,啊,是我……”
    朱宴站起来对郭嫚说:“咱们走吧,我有点困了。”
    郭嫚也喝了不少,眼饧口涩,晃晃悠悠,二人穿了外衣一同往外走,朱宴仍听邻桌的学生在打电话:“……不是,就想问问你和三班同学熟不熟,说他们上周才考完,题目都一样……不熟啊,一个都不认识?啊那没事儿了!”
    朱宴昏沉沉地回到家,一进门见客厅亮着灯,门口有韩诺冬早上穿的鞋子,她知道他在家了,弓腰换鞋,心里喜一阵忧一阵,起伏不定,没注意脚下,差点绊倒,一头摔进去,倒是摔到肉墙上去。
    她喝了酒,晕一层,脑袋又冒一层金星,她抢头看,韩诺冬也低头在看她。
    “一身酒气……”他嫌弃她!
    朱宴揉着太阳心站稳,皱眉道:“我也是有应酬的呀!”
    韩诺冬欲说还休,转身不理她了,朱宴只得跌跌撞撞往里去,只觉客厅布局有些变化,一时怔住,才注意到墙角多了个白色书架。
    “宜家订的,我自己安装一晚上,你也不回来帮个忙!”韩诺冬回到书架旁的沙发上,捡起刚正读的书去读。
    朱宴呆立几秒,眨眨眼,又冲到书架前,从上看到下,她客厅以前摆在茶几里的书都立起来装进去了,再从左到右,韩诺冬把书籍按照类别整理做了标签贴在书架上——小说类,诗歌,散文,社会科学类……
    “你真……”朱宴的“好”字卡在喉咙里,换了个词“懂事。”
    韩诺冬从书页里抬起眼睛,黑亮灼心,“所以,奖励呢?”
    朱宴哑了声,靠在书柜上看他,眼中带媚,流转凝神,桃粉的腮漾荡春光,韩诺冬放下书走近她,她也没躲,人就那么无依看他,看久了,竟觉韩诺冬的表情里带着点莫名的狠绝。
    “天生长一脸反骨相,标准的小王八蛋……”朱宴心里念着这几句,却见韩诺冬的嘴唇贴过来了,她只能闭上眼,一阵眩晕,他嘴里是烟,她嘴里是酒,两个人在一起就是色,色也不是好色,偷偷摸摸不伦恋,全是有害健康。
    他这次吻得用力,带着点发泄报复似的,磨咬她的嫩唇,不小心,她觉着嘴里有腥气,可疼也不是她的,是她咬的他。
    “嘶!”他松开嘴抿唇,委屈看她:“干嘛对我这么凶?”
    朱宴笑了,笑得有点孟浪,借着酒劲儿勾他脖子问:“你说,你是不是恋爱了?”
    韩诺冬不解地看她,似乎有所悟地又一笑:“对啊,我爱上你了啊。”
    “呸,明明是跟你们同学早恋……”
    “哪有!”韩诺冬嗷起来,但脸确是笑的,他觉得朱宴怎么看怎么漂亮,看不够亲不够似的,他捏着她的脸蛋儿、下巴,不顾嘴上的疼又要去吻她:“小阿姨,你吃醋了吗……嗯?嗯?”
    他带着少年般的执着非要她说。
    朱宴只好瞪他:“谁吃你的醋!”
    朱宴推他,想往卧室走,可韩诺冬缠住她胳膊往怀里拖,“咳,你怎么还不承认,明明是怕我不理你了……说,是不是?”
    韩诺冬挠她痒,朱宴笑着一缩缩的,不小心碰到他下面了,硬物蓬得太嚣张!
    她热着脸只推他:“你烦不烦啊……放开我啊!”
    “我就想黏着你!”韩诺冬搂住她,把头都放在她肩上撒娇:“要不是这几天模拟考,我都想再在家赖一个礼拜了……宝宝心里苦,抱抱宝宝吧。”
    朱宴轻拍他脑袋问:“考得怎么样啊?你这一个月可都没怎么上学……”
    “放心,我是谁,还怕过考试吗?”
    韩诺冬揉她肩膀,这次学得乖,下身再胀痛也不敢造次,偏过身子紧贴她,吻她头发和脸颊,再缓缓往下移……
    朱宴只觉浑身如漫火般撩烧,凉唇烫吻,酒暖情也暖,她两腿发软,站不稳,又不甘倒,踌躇间,只觉他的吻点点坠落胸口,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韩诺冬也甘愿单腿跪在她跟前,带着点敬拜圣母的虔诚姿势,轻拨她胸口前的衫子,手抚雪肌半乳,不敢吃不敢吞,只那么痴迷地欣赏,轻啄,用指腹轻刮半边红晕,轻咽赞叹:“好美……”
    再要往下,可大逆不道,但朱宴只觉天旋地转,人已经跌进沙发里,裙子和长袜都被退到腿的半截,底裤织物也被强拽到一半,私处就那么暴露在韩诺冬眼前。
    ”啊!”她倒吸一口,想去制止韩诺冬,可那混账东西已经按住她的大腿,凑近探唇,下一秒,朱宴整个人就颤栗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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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面可都是肉了,泥萌不要喊腻~
    跟你讲哦,小韩肉起来可不是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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