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钊离开京城的时候,一直都认为隆宗帝会看在他交了兵权人又离开了京城的份上,会好好地对淑妃和楚烨。
    没成想,这么多年来他们母女两人过的日子并不是很好,这就让顾钊的心中有着说不出来的愧疚和难受。
    “我其实过得还算不错。”淑妃淡淡一笑,看了一眼院内的花草,“不过是过日子而已,在哪里不是过?”
    淑妃当初之所以愿意进宫,也不过是想要护住跟着顾家的那些将士。
    她不想看到顾钊为了她为难,也不想看到顾钊因着隆宗帝的那些怀疑而难过。
    两个人都在为对方着想,谁知道最后两人过得都不如想象中的好。
    就连那些曾经跟在顾钊身边的将士,也多少受到了一些牵连。
    可……帝心难测,谁也不知道隆宗帝到底在忌惮什么,哪怕明知道顾家没有任何不臣之心,也不愿意打消那些怀疑和不安。
    “我见到烨儿了。”顾钊不想让淑妃心中不舒服,就主动岔开了话题,“他是个很好的孩子,你教得很好。”
    提到楚烨,淑妃面上露出了欣慰的笑意,“烨儿确实很出色,但这么多年来,他也受了很多的委屈和不公。不过他很懂事,什么都不争不抢,很知足。”
    淑妃说的这些话,让顾钊心中更是心疼楚烨。
    小孩子的天性就会去争抢,而楚烨的不争不抢那是得受了多少委屈和无奈呀。
    或者说,楚烨所承受的不公平,也折射出了淑妃在后宫中的日子是多么难熬。
    “芳菲,当初让你入宫或许就是个错误的决定。”顾钊一直都没后悔过什么事,可是如今他心中有些悔意了,“你这么多年在后宫的日子肯定也不会好过的。”
    虽然淑妃和楚烨什么都没有提过,但顾钊也不是傻子,隆宗帝是什么脾气的人他还是清楚的。
    隆宗帝本来就不满顾家,那么顾家的女儿进宫,又怎么会得到他的善待呢?
    之前他还是手握兵权,隆宗帝看在这个份上或许会有几分顾忌。
    但楚烨出生后,因着不详命格的说法,让他们母子在后宫的日子很是艰难。
    为着让淑妃母子好过一些,顾钊才想出交出兵权让隆宗帝少一些怀疑,那样他看在楚烨的份上也能够多善待一些淑妃。
    谁知道……这一切都只是他的一厢情愿而已。
    淑妃笑着摇头,“也没什么好不好过的,只要别人不来主动招惹我,我就带着烨儿过着安静的生活,想想也挺不错的。”
    都说将门虎女,淑妃出身百年武将世家顾家,身上自然有着顾家的家风。
    在后宫她不会轻易去招惹别人,但别人若是得罪了她,那她也会用雷霆手段报复回去。
    这多年来,她能够稳居淑妃的位子上不变,也正是因为她有着自己的手段。
    稳,才是她最想要的,在后宫中能够稳居妃位这么多年,还能够过得比较不错,淑妃也就满足了。
    顾钊拍了拍淑妃的胳膊,微微地叹了口气,“是父亲对不起你,如果不是为了顾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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