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八点多了,牛富家里的大厅,一个15瓦的灯泡,发着昏暗的灯光,并不亮。
    我一进入,就看到一个诡异的景象,阿文,一个瘦弱的警察,现在状若癫狂,他的左臂、左肩、左脸颊等部分,黑痕流离,仿佛尸化了一样,黑僵的血肉表层中,还长起了一个个细小的红点,红点闪闪,犹如一朵朵霉菌开花。
    阿文的嘴角,舔着红血,他的眼眸黑红,整个人神智不清。
    他嘴上的血,是撕咬牛富儿媳妇阿云的,阿芳倒塌在地上,痛苦捂着手臂,地上,有一个摔碎的瓷碗,浓烈的草药水,洒落一地。
    面对狼藉一片的大厅,我立刻喊道,“老仇,把他双手锁住,强摁在沙发上!”
    我踢开两张矮凳,蹲下身,则连忙扶起阿云,快速往外边院子走去。
    “诗涵,快点弄一些肥皂水,给阿云冲洗这个牙齿咬痕伤口,再附上一些止血的粉末,用纱布好好包扎好……”
    肥皂水,属于碱性,可以中和酸性的细菌。
    吩咐一句,我快速回到屋子里,这时候,大厅的一张木沙发,嘎吱响个不停,遥遥欲裂,阿文被仇博压在身下,不过双手乱划动,双脚乱踹,口中还咿咿呀呀叫个不停,似在说鬼话。
    好端端的一个人,怎么回来后,变成这个样子了?
    难道阿文自己惊慌失措回来时,被什么行尸、跳尸咬到左肩了?
    “老宋,弄个绳索过来,这家伙力量太大了!”仇博大喊一声,他整个脸色红涨,感觉要压制不住阿文了,好在钟强及时过去帮忙。
    忙活了几分钟,昏暗灯光下,总算把阿文“绑住”了!
    深吐几口大气,我连忙运气,给阿文看一下面相,以了解情况。
    阿文的上眼皮低塌,表示眼睛看到了脏东西,主破神,破神,意思就是恐惧到极点,导致神智发生一些迷乱,同时他的眼睛阴气过重,晦涩黑红,是毒虫飞入眼睛的征兆,看来不是被僵尸咬,而是被毒虫入体了。
    再继续看阿文的面相,他的疾厄宫出现有烟雾状的昏暗气色,表示身体不适,这一场灾厄,会在未来一段时间,在他身上结出“病”的果,表示他会生一场大病。
    好在他的命宫,没有出现崩坏的征兆,这场病,还不会有致命的危险。
    我问道,“老支书,你们牛屎村附近,是有什么邪异的怪虫吗?阿文的眼睛,在黑夜中,好像被怪虫钻进去了,这才导致半边身体黑化。”
    老支书回道,“确实是有,我们不知道它是什么怪虫,只知道是叫春虫,春季才出现的怪虫,每一年,村子里都会发生这种被春虫咬的情况,不过喝一碗那种草药就好了!”
    不多时,仇博将一碗浓烈刺鼻的草药,强行灌给了阿文,哀嚎鬼叫中,果不其然,阿文身上的黑痕,在短时间内,居然渐渐淡去了?
    很神奇的一种草药!
    这似乎是牛屎村的祖传药方?
    半个小时后,阿文逐渐恢复了神智,不过还是头疼欲来,尤其是眼睛,还不能完全睁开。
    我对方诗涵说道,“你们带阿文回去,立刻去医院,阿文的情况,起码要住上八天,就算好了,也要观察八天,少一天都不行,一定要记住我的话。”
    我给阿文看过相了,七天后,是他一个病“劫”,挺过去,就很容易好了。
    方诗涵道,“阿云被咬了,要不要带上她去医院?”
    我摇头道,“不用了!”
    阿云的面相,没有一点异常,伤口敷点药就好了。
    不多时,警车发出急促的鸣笛声,驶出了牛屎村,往小县城回去了。
    坐在牛富家院子里,吃完饭时,心不在焉,我开口问道,“老支书,你们村子的这个偏方?是不是有什么来历?”
    老支书道,“宋大师,什么都瞒不过你啊?”
    紧接着,老支书娓娓道来,大概是十几年前,那时候,国家刚刚从文化大乱,开始安定下来,万物需要复苏,没有想到,村子里,却发生了怪事。
    有一户人家,在夜里回晚了,正是在那片水沟附近做农活,回来后,也是眼睛黑红,整个人陷入神智不清的状态,有点像得了疯犬病,时时刻刻发出叫声,村子里的人都惊慌了。
    四处求救,后来,一位高人路过,指点了迷津,也就是这个草药偏方。
    高人离开前,还说了,让村里的人,在春季的晚上,一定不能到那条水沟的另一边,否则还会发生这种怪事,至于原因,高人没有说。
    听完后,我摇摇头道,“奇怪了,既然高人能救人,应该也能发现那些怪虫的源头,为什么不帮忙村子,斩草除根呢?”
    老支书道,“高人已经尽力了,不过他回来后,自己也受伤了,说以他的能力,也只能为村子里,做得这么多了,望村子的百姓恕罪。”
    再追问,也问不到什么了,只得作罢。
    吃完饭,我和仇博要离开了,这一天下来,也是累得不行。
    那只形如黄狗大的恶鼠,腹部中枪,现在还在啃咬一句死尸,估计没有个三四天,没那么快恢复原气,这三四天,不会有什么变故了。
    临走时,老支书拉住我的手,声泪俱下的表情,可怜的语气道,“宋大师,我们村子里的事情,你可一定要帮忙啊?不然的话……”
    我道,“老支书,这点你放心,明天一早过来,我先为牛富的祖先,找一处风水宝地,下葬了祖先再说!”
    听到我的话,牛富眼睛一亮,“宋大师,真的?”
    我道,“牛叔,祖先不下墓葬,子孙不受护佑,你们家的命理,现在还是太薄了,前有阿姨有姓名危险,现在又是阿云受伤,所以当务之急,是安葬你的祖先为首。”
    告别几声后,我和仇博回去了。
    一回家,简单洗个澡,一倒床上就睡着了。
    第二天一大早,还是仇博来敲门叫醒,前往牛屎村前,我和仇博自费一些钱财,购买了一些糖果、饼干、水果,算是给村里的小孩、老人,送去一些好吃的。
    花的钱,仇博也不在乎了。
    牛屎村,还是比较穷的村子,吃上干饭就很不容易了。
    一进村,听到有糖果、饼干,一群小孩子蜂拥而至,很热闹的场景,对宋叔、仇叔一口一个甜在喊着,乐开了花。
    没多久,我、仇博和牛富,离开了村子,往外边走去,去寻找一个好风水的“阴宅”!
    阴宅墓葬,很有讲究,好的风水,是最为重要的,选好对子孙有益的“龙脉”入葬选好对子孙有益的“龙脉”,葬地的形状,如牛卧马驰,如鸾舞凤飞,如蛇蜿蜒,这都要用水来区别。
    种种地形,属牛富凤,贵蛇凶危。
    不过普通村子,想要一处“龙脉”,也只能想象一下了。
    正在走时,仇博指着路边的一处墓,好奇说道,“这座坟好奇怪,你看坟头上,居然有一些白色的东西,形如死鱼吐出的泡沫?”
    看着那支墓,牛富脸色一变,欲言又止。
    我开口解释了,“老仇,跟你说一下看坟绝技,上吊死的墓坟头,有一条圆线缠绕;喝药自杀死的坟头,会有白碱面色浮在坟头。”
    仇博应了一声,“原来葬着的人,生前是自杀的?”
    牛富惊讶了,“宋大师,这你都看得准?”
    我回道,“墓葬,堪舆之学,其实一切都不是胡乱猜测的,有根有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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