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店的时候有了着落,甄乾的心情特别的好,给自己准备了一锅烫菜,咪着小酒嘴里哼着小曲,夹了一块羊肉片在锅中涮了一下放在嘴里享受起来。
    “郎君,这又是什么?”
    “火锅!新鲜出锅的麻辣火锅,你们也尝尝!”水煮鱼已经搞出来了,火锅自然也不会放过,虽然辣味不怎么正宗,暂时只能先将就了。
    小竹刚吃下一块羊肉片,便被辣的不行,一个劲的喝水道:“辣死了!”
    小梅也感觉辣的受不了,也不知道甄乾怎么就好这一口,“郎君,这也太辣了!”
    甄乾一拍脑袋,自己吃辣已经习惯了,可两个小妮子却不习惯,“是我忘记了,明天让王伯再做一个鸳鸯锅子,到时你们就不用吃辣的了!”
    两个小妮子嘴里虽然辣的不行,可是根本就停不下来,反而越吃越有味道,“不过这味道蛮特别的,吃多了也就不辣了!”
    甄乾哈哈一笑,不是不辣了,而是辣的口腔麻木了。
    这种感觉自己在第一次接触辣味的时候也有,现在回想起来还有些怀念,不由得对真正的辣味充满了向往。
    “大郎!我打听到了”,王友站在门口,闻到房间里的美味,喉咙里不由得咕隆了一声,咽了一口吐沫道。
    “进来吧,坐下来先吃点东西,然后慢慢的说给我听!”
    “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王友吃了几口,有点舍不得停下筷子,嘴中嘟囔着把自己去县衙打听来的消息说了一遍道:“这个宋义,就是宋毅的远亲,还真是倒霉,开了一家小餐馆,没想到竟然发生了吃死人的事情,县衙判决下来,就等着秋后处斩了!这还是天宝十年间第一个砍头的人,算起来也是真定这几年来第一个被处决的人犯,而且全家人都要发配充军!”
    “什么……你刚才说什么天宝十年!”
    甄乾手中的酒杯“啪”的一声掉落在桌上,浑身像是被雷电击中似的,立即感到头昏眼花,就连呼吸也急促起来。
    “郎君,你不要吓我!”小竹惊叫起来,这还是第一次看见甄乾失忆之后失态的样子,以为甄乾又旧病复发了。
    小梅也吓的不轻,“郎君,你这是怎么了?”
    “没什么?”甄乾拼命的让自己镇定下来,可是手还是控制不住的发抖起来,自己的运气怎么就这么差,难道上天是有意的作弄自己。
    甄乾的话实在没什么说服力,脑子里一片浑浑噩噩,想让自己镇定下来都办不到。
    “没什么,王友!你刚才是不是说天宝十年?”
    “是啊!天宝十年有什么不对的?”王友也是惊讶的看着甄乾,实在搞不弄甄乾为什么会如此的失态,难道……。
    “让我静一静!宋义的事情明天再说”,甄乾刚想站起身,身体却抖得更加的厉害,一旁的小竹和小梅感觉搀扶着甄乾走到了床榻边,王友看着桌上的美食心里不甘的退出了房间。
    甄乾的目光有些呆滞的看着身旁的两个小妮子,自己的命怎么就这么苦啊!刚准备过上一段舒心的日子,竟然会摊上这么一件大事。
    甄乾恨不得用自己的脑袋去撞墙,自己怎么就怎么糊涂,竟然忘记了问现在是什么年代,只知道自己身处唐代时,怎么就没有想到还有安史之乱这回事情,这可是大唐由盛转衰的转折点,是个中国人都知道的事情,自己却没有想起来,还梦想着做一个大富翁,真是可笑至极。
    两个小妮子紧紧的抱着甄乾,生怕他又会发什么疯,过了好长一段时间,见甄乾眼神中无光,声音发颤道:“郎君,你不要吓唬小竹好吗?”
    看着两个小妮子眼中流淌出来的泪水,甄乾不由得一惊,自己这是在做什么,难道这样就能解决问题吗?
    “不!”
    甄乾心中突然一声呐喊道:“绝不!自己已经失败过一次,就绝不可能再失败一次,就算安禄山造反又能怎么样,知道历史走向的自己难道还不如一个跳梁小丑吗?哈哈……,这是一场巨大的危机,何尝不是自己的一次涅磐重生的机遇!”
    想到这里甄乾站了起来,心中的郁闷之气很快消散,自己以前没认输过,现在同样不会。
    看着神情突然变化的甄乾,两个小妮子更加的手足无措,这样一惊一乍的让谁都受不了,关心则乱道:“快去请大夫来,郎君又疯了!”
    “我没有疯!不用去请大夫……喝酒!”
    甄乾无比畅快的饮下一杯酒,胸中的心结已经放下,但应对之策却没有想好,不过却不急在一时,脸上露出耐心寻味的笑容,一连喝下几杯酒,对身边的两个小妮子道:“刚才让你们俩受惊了,不过你们不用担心,我没事!”
    两个小妮子要是相信甄乾的话才怪事呢?
    那个正常的人会一惊一乍的,还不把人活活的吓死,心里更加的害怕起来,担心甄乾万一有什么事情,自己下半辈子要怎么活啊!
    甄乾现在可想不到这么多,急忙安慰两个小妮子道:“真的没事,你们看我现在不是很好吗?”
    “那刚才……”,小梅胆怯道。
    甄乾脑海里飞快的旋转着,一个个念头闪过,“就在刚才我突然又灵魂出窍了,就在神游天际之时,却被你们两个小丫头拽了回来,害的我还来不及和神仙打招呼!”
    小竹将信将疑的看着甄乾,在甄乾脸上疑惑的扫来扫去,信心不足道:“刚才把我和小梅吓死了,还以为你又……”。
    “瞎说什么,我不是好好的吗?”甄乾神色镇定道。
    “那郎君下次会不会还会这样?”小梅怯生生道。
    “那可说不定,不过你们放心,我不会有事的,你们这样反而让我担心”,甄乾轻轻的将两个小妮子搂在了怀里,感到心境一下子平静了许多,自己想的也太多了,充其量不过是一个历史的旁观者,虽然现在置身其中,但不表明自己就一点办法也没有。
    甄乾正在安慰两个小妮子,王群等人慌慌张张的跑进了房间,听王友出去说甄乾又犯病了,急忙来看看,搞的甄乾哭笑不得,自己光辉高大上的形象算是彻底的被王友毁了。
    翌日,忐忑不安的王友在门口探头探脑不敢进门,“滚进来,把昨天宋义的事情再说一遍!”
    王友一阵无语,这不是犯病是什么,只得又将宋义入狱的经过述说了一遍,这次打死也不敢提天宝十年,谁知道会不会又犯病。
    甄乾要是知道王友心里想什么,恐怕要扑上去掐死这个王友。
    不过甄乾现在的心事全在宋义的案子上,根本没有理会王友捉摸不定的眼神,思考片刻后问道:“这么说来,那个死者在宋义的餐馆里吃了一顿饭后,回家就上吐下泻一命呜呼,是不是这样?”
    “是这样的,宋义也承认了!”
    “那为什么和死者一起吃饭的朋友都没事呢?”
    王友摇摇头道:“这我怎么知道?”
    甄乾想了想又道:“那你可知当时他们在餐馆里都吃了一些什么?”
    “这个我可不知道?”
    “那你还坐在这里干什么,快去打听啊!”甄乾踹了王友一脚,这么重要的事情都不知道,真不知道是怎么打探消息的。
    王友嘴里嘟囔着有些不情愿的样子,自己怎么说也是甄家二房嫡长子的贴身书童,什么时候变成了四下打听小道消息的仆人了。
    “郎君,你怎么关心起这件官司起来?”
    小竹也不知道甄乾为什么对宋义的官司如此上心,宋毅也就是想拖甄乾帮忙,让自己进牢房去见这房远亲的最后一面,也没指望能救下这名亲戚。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甄乾随口答道。
    心里却是另外一番打算,在自己听说宋义开了一家餐馆之后,突然有了一个念头,如果能将宋义救下,宋义必然对自己感恩戴德,自己开一家酒楼岂不是正好却一名掌柜。
    一听甄乾是在做善事,小竹也不好说什么,这也是一件好事,脸上露出心喜的表情。
    这次王友出去了很久,过了中午才回来,一脸的疲倦道:“大郎,我打听清楚了,还让人把案件经过和供词抄录了一份,花了一串钱!”
    “亏不了你的!”甄乾笑骂了一句,从王友的手中将卷宗接过来细细的阅读起来,片刻之后心里松了一口气道:“既然你找了县衙的仵作,想必也问过闻县令当初审理这件案子的经过,那死者生前一起吃饭的朋友既然无事,为何还要认定宋义和死者有关,难道就没有人提出异议吗?”
    王友被甄乾训斥了一次,再去打听时学聪明了,不仅找到了当时县衙的衙役和仵作,还将案件的卷宗抄录了一份带回来,对整件案件的经过了然于心道:“被告宋家也曾提过这样的异议,可惜拿不出有利的证据来,原告一家一口咬定死者就是在宋义餐馆中吃了有毒的食物才发生了此事,所以闻县令才判决宋义有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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