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刘农在帮自己擦药的粗手,秦戈不禁又想起了白娘子,那样一个丽人,要是帮自己擦药的这双手是她的……哦呸!白娘子是要长着这样一双手,老子非得做恶梦不可。
    嗯,要是白娘子那双娇嫩的小手在帮我擦药,那该有多美啊!
    讲真,白娘子的药很不错,擦上去后烫烫的,很舒服,秦戈脚上的拉伤本来就不算严重,擦药之后立即感觉好多了。
    “千年等一回,等你回啊!千年等一回,我无悔啊!是谁在耳边,说爱我永不变,只为这一句,啊哈断肠也无怨,雨心碎,风流泪唉,梦缠绵….”
    “呸!难听死了,你要是再敢在我家鬼哭狼嚎的,以后永远别想再进这大门。”苏小妹终于忍不住了,瞪着秦戈一声娇叱。
    秦戈的梦缠绵被打断了,很不爽地反舌相讥道:“小妹,别这么凶,小心嫁不出去,再说了,我还没说你呢。”
    “你说我什么?”
    秦戈轻咳了两下,捏着喉咙尖声唱道:“秦六郎,不用忙!看准风*流眼,射他个肝胆颤!肝胆颤!”唱完之后,他反过来瞪着苏小妹道,“我问你,那天比赛的时候,这是不是你编的?”
    “那天的曲儿都是我编的,怎么着?”苏小妹很骄傲地挺了挺胸脯,可惜,她那小胸脯还是一片平坦,谈不上任何气势。
    “小妹,你还小,真的很小!好多事你还不知道,什么看准风*流眼,射他个肝胆颤,你编的这些顺口溜,很容易让人误会的,知道吗?”
    苏小妹不服地反驳道:“怎么就容易让人误会了,误会什么呀?”
    “咳咳……”大门外传来两声咳嗽,苏述一脸黑线的走进自家大门,身后还跟着夏四和石灰两个小喽罗,“秦六郎,你再胡说八道,看我抽不抽你。”
    秦戈调戏人家女儿被当场逮个正着,只得连忙赔着笑脸说道:“苏球头回来了,这个嘛,你快坐,小妹,还不快给你爹倒杯水,快去啊!”
    苏小妹突然有种错觉,仿佛秦戈才是这儿的主人似的。她又狠狠瞪了秦戈一眼,才转身去拿茶水。
    苏述在廊檐下的椅子坐下来,随口问道:“六郎,你脚上的伤势如何了?不碍事吧?”
    “估计得歇两天,问题不大。”
    “问题不大就算了,曹良也不见得是故意的,就别再去找人家麻烦了。”
    “咦!苏球头你怎么也一个德性,帮曹良那厮说起话来了。”
    “臭小子,怎么说话呢?我这是在帮曹良说吗?我只是不想青龙社成天被你闹得狗跳的,自打你进青龙社以来,社里就没清静过几天,你还想怎么样?”
    秦戈一脸冤枉地说道:“苏球头,最近的事也不是我惹的,怎么能怪到我头上来呢?”
    苏述再次瞪了他一眼,才语重心长地说道:“六郎啊,没错,最近的事都不是你惹的,但又都和你有关,你呀,有股不服输的犟劲,这本来是好事,但若一味的争强好胜,不知隐忍,迟早会害了你。我感觉常封这些天有些不对劲,曹良与他也走得比较近,我再三思量,这事大概和你也有些关联,六郎啊,别急,你听我把话说完,我都到这个年纪了,已经有些力不从心,今年圆社的比赛,大概是我蹴鞠生涯的最后比赛了,常封与我搭档多年,他心里若是起了嫌隙,今年的比赛咱们青龙社将很难取得好的名次。所以,我希望六郎你能隐忍一下,这对你,对我,都不是坏事。”
    苏述的意思秦戈一听就明白了,他是希望给自己的蹴鞠生涯划上一个圆满的句号,望着他那感慨万端的神情,秦戈竟不知说什么好。
    “苏球头,您不老,一点都不老,再踢十年都没问题。”
    “自家知自家事,你就不必编这瞎话来安慰我了,像我这个年纪还在蹴鞠的人有多少?每个人到了这个年纪,身体都会大不如前,没有人能打破这生老病死的定数。”
    这一刻,秦戈在苏述身上突然看到了一种苍凉之感,惟草木之零落兮,恐英雄之迟暮。曾经作为大宋皇家蹴鞠队一员的苏述,在蹴鞠场上有过傲人的战绩,人称“苏旋风”,可谓是响当当的人物。
    但这一刻,他却在默默准备最后的谢幕演出,让人不禁感慨万分。
    “苏球头,我听你的。不过要是曹良再搞事呢?我总不能一直这么忍着吧?”
    “你少跟我纠缠不清,曹良能翻起多大浪来?常封那边,以后你小子的态度要好点,知道没有?”
    “知道了。”秦戈有气无力地应道。
    秦戈的脚伤还没有恢复,今天只能和苏述坐在廊檐下看钟轨四人练球,这时隔壁的许家传来了隐约的争吵声,莫非是许宣和老婆在吵架?
    秦戈好奇地坚起耳朵,可惜传过来的声音很小,加上钟轨他们练球发出的呼叫声干扰,没法听清隔避是谁在吵架。
    苏述见他竖起耳朵,仿佛便知道他在想什么,立即警告道:“六郎,在我这你少惹闲事,要是弄得我邻里不和,我饶不了你。”
    讲真,秦戈正准备让钟轨他们把球踢过壁去,好借机斥探一下许家那边的情况,被苏述这么一说,他只得讪讪然地笑道:“苏球头,瞧您说的,我是那样的人吗?”
    “你还就是个惹祸精!”
    “不是吧,我都成精了?好吧,惹不起,我总躲得起,今儿反正也练不了球了,我先回去,拜!”秦戈说完又跟钟轨他们道了别,便在秦三儿的搀扶下回家去了。
    到家时,听到老管家秦庸正在和张氏谈嘉兴知府林有泉的事,从老管家的话中秦戈得知自己那个“姨父”完了,前些天林有泉被发配广南,结果上路才几天便病倒,一命呜呼了。
    林有泉的死,等于是让秦家彻底失去了翻盘的可能,说到这事,老管家和张氏不胜嘘唏。
    秦戈倒没什么,所谓的“姨丈”他根本没有印象,至于为秦家翻案,他也不敢作此想;
    一来,秦家确实存在官商勾结的行为。
    二来,这案子牵涉到朝中高官,根本不是他这样的斗升小民能翻得了案的,至少现在不行。
    秦戈转开话题道:“秦伯,释真那边情况怎么样了?”
    说到这事老管家的表情终于松了一下,答道:“小郎君放心,一切都还顺利,释真准备再逗留半个月,等余下的几本经书一抄完就回日本,老奴已经和新福村的吴永川吴老板说好了,和他合船出海,货品方面老奴也准备得差不多了。”
    “这就好,辛苦秦伯了。”生意上的事,秦戈不想多问,刚好小草端来洗脸水,便转身洗脸去了。
    这时张氏注意到他走路有些不正常,立即追问道:“六郎,你的脚怎么了?”
    “没事,没事,不小心扭了一下,已经擦上药了,明天就能好。”
    秦戈虽然说了没事,但四姨娘一听他脚伤着了,可不得了,立即过来脱下他的鞋子,一边查看一边问道:“六郎,怎么不小心一点,姨娘看看,伤在哪里了?”
    秦戈见她着急的样子,无限疼爱都写在脸上,心里不由得暖暖的,“姨娘,我真的没事,就是不小心扭了一下,现在已经不疼了,晚上再擦一次药,明天就能恢复如常。”
    秦戈忙着安慰四姨娘,那边秦三儿免不了又被老管家训了一顿。
    晚上在书屋,七姨帮秦戈擦药的时候,秦戈却不住叫疼起来,和之前安慰四姨娘的样子判若两人。
    “你呀,三天两头不是这儿伤着,就是哪儿伤着,真不知该怎么说你才好。”秦戈靠在床头,七姨将他扭伤的脚放在自己的大腿上,倒上药之后,纤纤素手不断地帮秦戈揉搓着,“脚上发热没有?”
    “没呢,七姨,你轻一点就好了。”
    再轻那就变成抚摸了,七姨的手是那样的纤细柔美,抚摸起来感觉说不出的舒服。
    “六郎,我已经够轻了,太轻了可不容易发热。”
    “可是我疼呢,哎哟!”秦戈的脚忍不住动一下,脚尖正好压在七姨的胸口上,就那么一个触碰,那柔软的感觉却足以让人销魂。
    七姨的动作顿了顿,便若无其事地说道:“六郎,你忍着点行不行,别乱动。”
    不知是不是因为秦戈脚受伤的缘故,他感觉七姨今天对他的态度好了不少,于是试探地说道:“我忍着也行,不过七姨你得答应我,今晚跟我一起睡。七姨,我都习惯你睡身边了,你现在不陪我睡,我每天晚上都做恶梦,七姨,你别生我的气了好吗?”
    七姨没想到他突然像个小孩子一样哀求自己回来跟他睡一个床,她怔了怔答道:“不行,六郎你长大了,七姨不能再陪着你……”
    秦戈不干了,一挺身抱着七姨不放,“七姨,你们之前不是说我还小吗,这才多久就长大了?七姨你分明是在找借口,不肯原谅我。”
    “哎呀,你快先放开七姨。”
    “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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