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国寺的香火确实不如山上秋烟观的香火旺盛,原因就是当局者迷恋道家的缘故。
    就是这相国寺,在年前的时候,差点被赵佶赶出东京城,最后还是太子在朝会的时候力排众议,最终留下了这么一根独苗。
    太子的行为很可能是在为自己登基造势,也在创建自己的领导班子,同时他觉得佛家修的是来生,为自己的家人做点好事,这无可厚非。
    但是,他的身份不同,注定这件事情的结局就不会相同,那些好事者必定会炒作的沸沸扬扬,来给自己支持的皇子赢得机会。
    于是,许多小王爷身边的野心家就开始蠢蠢欲动。
    所以说,不管前面死了多少人,造反这种事还是层出不穷,主要就是这个从龙之功,就是一个富贵荣华的象征。
    富贵荣华有很多种方法,非要选择这条路的人,想必也不会有多少本事,赌博式的堵人生,身边要是有这样的人,还是早点远离的好,对自己这么狠的人,不会有多少耐心花费在你的身上。
    吴熙来到京城之后,以前大杀四方的梦想顷刻间化为了无忧,他认为家人的安全才是第一位的,临时改变战略目的,就会对以前形成的方案有所变动,这是一个大工程,清涧山里的人会去做,但是,会很辛苦,也需要一段时间,甚至有生命危险,这是吴熙不想看到的,所以才来相国寺为他们祈福。
    这是吴熙的私心,也是下属的福分。
    遇见赵桓一点儿都不意外,相国寺几乎成了他的铁杆支持者,在这里根本就不会担心有人出卖他。
    “你小子不再皇宫好好学习帝王之道,跑来这里做什么,莫非看破了红尘,想要学**理国王出家为僧?”
    他们之间说话很随意,这里也不是正式的场合,再者,赵桓似乎还有些害怕吴熙。
    “熙哥儿,你是无神论者,来这相国寺恐怕不是为了你吧?”
    赵桓不管什么时候见到吴熙,脸上总是一副笑呵呵的模样。
    “我不是,可是家里人都是,我就是不来也不行啊!”
    吴熙一副很苦恼的样子,两手一摊,脖子一缩,学着后世老外的样子,展现在赵桓的面前,对于赵桓来说,吴熙就是一个老外,距离很远的老外。
    “嫂子持家有道,实在是一个不可多得人,我可就惨了,弟妹要是有嫂子一半的好,也不至于来这种地方消遣啊!”
    赵桓提起自己的太子妃,心里就有说不出的苦,在自己兄弟的面前,也没有必要掩饰,更何况,赵桓觉得吴熙像是长了一双透视眼,就算他不说,也似乎总能看清自己。
    朋友就要抛开一切坦诚相待,这是吴熙说的,也是这么做的,所以他也要这么做,才算是一辈子的朋友。
    身为皇家的人,朋友本来就不多,即便是和吴熙,过几年自己登基之后,也就成了象征意义的朋友了,现在好好把握难得的友情。
    想用情怀宽慰天下,朋友两个字不能辜负。
    吴熙知道他的太子妃朱琏不是那种不讲理的女人,要不然也不会叫怀仁皇后了,这里面肯定有什么事。
    “哎呀,高高在上的太子都有烦恼事,老百姓岂不是活不成了?恐怕苦恼的不是太子妃,而是她身后的人。”
    吴熙说完,赵桓望着他很久都没有说话,在他看来,吴熙简直就不是人,而是神,最懂他的也就是熙哥儿了。
    “说的在理,不过他们的要求越来越多了,尤其是她的大哥,想要直接掌管军队,说是自己已经可以接管一军了,这不是明摆着要好处吗?要是将来军队开到城下,我这个皇帝还要不要当了?
    也就是熙哥儿你我才和你说说,其他人我也不知道是站在哪头的,害怕太子之位不包,落得个凄惨的下场。
    我还没有坐上龙位,就提出了这么多的要求,要是我坐上了皇位,那就真的成了另一个汉朝了。”
    赵桓倒不至于声泪俱下控诉,心态保持的还算良好,不过从他激动的肢体上就能看出来,他是多么的愤怒。
    汉朝的江山就是毁在外戚的手上,现在有了苗头,又下不了狠心,所以心里烦闷的厉害。
    清净之地要是能减了他的苦闷,世界上就不会有苦恼了。
    “这个问题还要你自己去解决,我帮不上什么忙啊,如果非要说能有帮助,那就是晚上请你喝一顿,叫上几个风月姑娘,做些婚后才能做的事情,发泄一下,就什么都好了。
    别看现在情势复杂,其实是你自己钻在牛角尖里出不来,世界上所有的事情都是简单的,只是人心把它想的复杂了。
    我的特种营现在缺少一些军卒,你想想,大山里,乌漆嘛黑的,还吃不上饭,有的时候还有野兽出没,根据他们拉练的人回来讲,那些动物都是吃人的,还是野生的,要是有落单的,保证让他上去回不来。
    这样才能很好的训练军卒的团队协作性,在战场上才能发挥出很好的效率。”
    吴熙说的天花乱坠,觉得就是在夸他的人作战勇敢,还能百战百胜。
    “你说这些是什么意思?”
    赵桓瞪着双眼问吴熙。
    “没什么,你听不出来吗?我是在夸我的军卒呢,不,是你们的皇家的,大宋从来都没有私人武装,包括我在内。”
    吴熙觉得自己说的不对,普天之下莫非王臣,就是在强调军队的国有化,吴熙不会傻到这个时候给自己扣屎盆子。
    “你真坏,怪不得很多大臣都在参你,说你心术不正,最好发配到蛮荒烟障之地去反思,现在看来,他们说的简直对极了。
    很幸运我和你是兄弟,要不然,我真的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坐上那把龙椅。”
    赵桓瞬间明白了吴熙话里的意思,指着吴熙的鼻子就开始损人。
    “他们趁我不在,还说什么了?”
    吴熙显然想知道那些大臣在他不上朝的时候,都说些什么。
    “看来你还没有做到风轻云淡,还以为你不食人间烟火,两手一甩要做甩手掌柜了。”
    赵桓对吴熙不上朝的表现很不满,赵佶在他跟前说了好几遍了,要他小心吴熙的野心。
    “不说就不说,我还真不在乎,就是耳朵里有了茧子,想要捅咕一下而已。”
    “说的好听,不过也没说什么,就是一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都安在了你的头上,要不是我保你,父皇已经开始怀疑你了!”
    赵桓还是说了一些他们在朝堂上的一些事。
    “我还巴不得他们明天就送我下大狱呢,你知道吗?我这辈子什么事都干过了,就是这监狱还没有进去过,不知道在里面做个牢头是什么感觉,还真想尝尝。”
    “你就嘴硬,好了,现在没事了,我们还进去烧香吗?”
    赵桓的阴云一扫而光,心情也好了不少。
    “都没事了,进去干什么?漂亮的姑娘再燕来楼,不在寺院里,除非你的取向有问题。”
    吴熙狠狠的白了他一眼说道。
    “那就叫上哥几个去燕来楼,好久都没去了。”
    赵桓饶有兴致的说道。
    “难道你忘记了吗?现在只有我们两个孤军奋战,他们都在山里吃风把屁,可能生活都不能自理了,生无可恋来形容他们一点都不过分。”
    吴熙哈哈大笑着说道。
    这话赵佶也很喜欢听,因为他的心里已经有了一个计划。
    “哦!还真忘记了,那我们两个去也行,不知道能不能满足那些姑娘们,上一次你们都走了,可把我给忙坏了!”
    赵桓嘴上说的难受,脚下的步子可没有慢下来,吴熙跟不上,还拉着吴熙,让他走快点。
    “猴急什么,你的问题解决了吗?怎么和刚才判若两人?”
    吴熙问道。
    “什么事?”
    赵桓反问道。
    “就是你大舅哥的事情。”
    吴熙没好气的说道。
    “心里已经有了计较,不过还需要你的帮忙。”
    赵桓说着。两只手伸了出来,比划了一下。
    “恐怕不行啊,下一批的集训名单已经敲定了,不容的更改,除非你让你父皇介入,或者冯六回来的时候请他去一次燕来楼,他就好这一口。”
    “这还不好办吗?燕来楼就是我们家开的,想怎么样还不是爷我说了算?”
    赵桓摇身一变就成了一个纨绔,手里摇着扇子,纨绔的典型就他这样。
    “那是你们的交易,和我无关。”
    吴熙摆手想要把自己摘出来。
    “本来就是我们的家事当然和你没关系了,就算父皇怪罪下来,也有我担着,你害怕什么,不过,要是我出事了,你肯定不会袖手旁观的,对不对?”
    吴熙摇了摇头,说道:“真是上辈子欠你们家的了,这辈子给你们做牛做马来了。”
    这话赵桓爱听,学着吴熙把扑上来的姑娘搂在怀里,随手抓了一把钱扔在了燕来楼的大厅里,抱着美人就上了楼。
    吴熙已经记不清那晚发生了什么事,只知道后来是老孟叫人把他抬回去的。
    崔妙彤很长一段时间都闷闷不乐,看来那次一定很激情。
    再去燕来楼的时候,没有姑娘愿意凑上来钻到这位大方的爷的怀里,因为他们知道,那钱有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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