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叔,谷儿还没来吗?”张宝儿扭头向华叔问道。
    “姑爷,谷儿办事您还不放心吗?”华叔劝慰着张宝儿:“您别着急,很快就会有消息的!”
    吉温也劝道:“宝儿,其实有没有燕谷的消息,你心里也知道是谁在捣鬼,只不过是为了求证一下而已!”
    张宝儿点点头道:“吉大哥,你说的没错,除了程清泉不会再有别人了,但我必须要证实一下!”
    两个时辰之后,华叔带着燕谷来见张宝儿了。
    “谷儿,搞清楚了吗?究竟是谁在背后捣的鬼?”张宝儿急切地问道。
    “搞清楚了!”
    谷儿从桌上拿起一杯茶,也不管是谁喝剩下的,一口便喝完了。
    燕谷抹抹嘴道:“我让人去查了,看看这些日子都有谁到过这十五个富户人家,结果……”
    “是不是程清泉?”张宝儿接过话问道。
    燕谷笑道:“宝儿哥,你都快成活神仙了,一猜便准,就是这个程清泉!”
    张宝儿松了口气,自言自语道:“果然是他!”
    燕谷接着又道:“宝儿哥,除了程清泉,还有一个人也去过!”
    “还有一个人?”张宝儿心中一惊,赶忙问道:“是谁?”
    “管仕奇!”
    “管仕奇?”张宝儿难以置信道:“怎么可能是他,你不会弄错了吧?”
    “千真万确,不会有错的!”燕谷拍着胸脯道。
    张宝儿让华叔将燕谷从县衙后门送了出去,自己则在屋内踱起步来。
    吉温在一旁问道:“宝儿,你是不是觉得程清泉与管仕奇有大仇,他们不可能勾结在一起?”
    “难道不是吗?”张宝儿振振有词道:“先是程清泉出尔反尔搅黄了管仕奇做捕头一事,让自己的侄子程贵做了捕头。接着是管仕奇设计害死了程贵,这可是不共戴天的大仇,他们俩怎么可能走到一起呢?”
    “你别忘了,这世上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友!”吉温替他分析道:“以前他们俩有仇是不假,可现在形势变了。管仕奇先是想做捕头,后来又想做县衙,可最终都让你捷足先登了,他怎么会想不到被你利用了?程清泉在县衙待了这么久,他怎么会想不到与谁联手对付你是最佳的选择?所以说,他们俩走到一起并不奇怪!”
    说到这里,吉温顿了顿道:“再说了,管仕奇只要将你也参与了陷害程贵一事和盘托出,以程清泉的精明,他怎么会想不到程贵其实是死在你手里,你既然是他们二人共同的敌人,他们走到一起也就顺理成章了!”
    听了吉温的一席话,张宝儿茅塞顿开,他展颜一笑道:“吉大哥,你说的有道理,我差点被他们给蒙蔽了。不过这样也好,只要知道对手是谁,我就有办法对付他们!”
    吉温向张宝儿伸出了大拇指:“我就知道这事难不倒你!”
    “收拾他们先不急,我们得先把眼前的事情解决了!”张宝儿对吉温道:“吉大哥,你去帮我把赵捕头请来,我们得合计合计,怎么破这个案子!”
    张宝儿所说的这个案子也算是个奇案了,自从入了冬梅花开过之后,曲城县每隔两日都会有一富户人家被盗,且每次都能得手,得手后盗贼还会留下一束的血红的梅花于被盗者的门栓之上,除了这点之处,再没有留下任何的线索。曲城只产白梅,却从没见哪里有过血梅,这唯一的线索也无从下手。
    曲城的富户叫苦连连,人心惶惶而不安。程清泉和管仕奇就是借着这个案子,串连被盗的富户给张宝儿写联名信施加压力,要求尽快破案。
    张宝儿命令赵朗真全力侦破此案,可那盗贼却并不畏惧,相反他争锋相对,竟然把以前的两日一盗的习惯改成了一日一盗。赵朗真与捕快们无论怎样防范也都无济于事,依旧每天都有一家被盗。
    赵朗真见了张宝儿,一脸愧疚道:“县令大人,属下惭愧,这事恐怕还得要您亲自出马!”
    张宝儿在曲城破案如神人尽皆知,之前赵朗真嘴上虽不说,但心里多少还是有些不服气的,不管怎么说赵朗真也在曲城做了十年的捕头,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初出茅庐的张宝儿给比下去。
    血梅一案与其说是张宝儿让赵朗真去办的,不如说是赵朗真主动请缨的。如今,这案子已经十来天了,赵朗真不仅没有任何头绪,而且还让盗贼变本加厉了,他怎能不觉得心中惭愧。
    “我试试吧!”张宝儿点点头道:“赵捕头,你先把你知道的情况给我说说……”
    ……
    没过几天,张宝儿就带着捕快,把大街上一个卖艺耍猴杂的人给抓了起来,同时还有他喂养的所有动物。
    张宝儿将杂耍艺人带到了公堂之上,还将那些被盗的富户都请到了大堂,让他们旁听。
    不知道出于什么目的,张宝儿将程清泉与管仕奇也留在了大堂之上。
    杂耍艺人一看好就是个外乡人,他脸上露出无辜的表情,口口声声大喊冤枉,并扬言打死也不肯画押。
    众富户都把怀疑的目光投向了张宝儿:县令大人莫不是随便抓了一个来应付他们。
    程清泉与管仕奇面无表情,等着要看张宝儿的笑话。
    为了让杂耍艺人与众富户心服口服,张宝儿当然不会对杂耍艺人动用大刑,以免落下个屈打成招的把柄。
    张宝儿拍案一声站了起来,面容严肃愤怒,大声说道:“恶盗,本县令今日就叫你心服口服。”
    杂耍艺人见张宝儿一脸怒容,不由大恐慌,低头不语。
    却见张宝儿接着说道:“大胆恶盗,你很嚣张,若没有这嚣张的性子,你定能多逍遥些许日子,谁也奈何不了你。可惜你碰到了我,就认命吧!”
    停顿一声,只见张宝儿重新坐下开口道:“带证物上堂。”
    很快只见一名捕快把盗贼留在被盗者屋中的血梅带上公堂。
    杂耍艺人一见,脸色突然煞白,身子也开始发抖,暗自后悔自己的嚣张自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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