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陈州府衙命案发生的第二天,古云天带着他的手下匆匆离去了,据说,是刑部有急事将他召了回去。
    与此同时,魏闲云和秋风堂一干手下,不知是什么原因也返回长安了。
    接下来的日子,暗流汹涌的陈州城似乎又回到了往日的平静。
    ……
    雷鹏坐在书房和太师椅上,狐疑地瞅着前来送信的狼天:“五师弟,师父让我回宝山寺一趟,什么事?”
    狼天面无表情道:“师父说,保护废太子一事,到后天就满三个月了,要叫你去商量商量!”
    “好!我知道了!”雷鹏想了一会,微微一笑对狼天道:“你回去告诉师父,现在我有事去了,今晚亥时我准时到!”
    狼天点点头转身便走,走到门口他又回头道:“师父说了,他会在大钟殿等你!”
    ……
    宾至客栈,甲字二号客房内。
    听张宝儿一口气将“闪电”的来龙去脉说完,武延秀长长嘘了口气道:“我早觉得你师父不是一般人,那天在槐树坡,射落何石手中钢刀的那截枯枝,我就怀疑是他的杰作,只是他掩饰的太好了,所以才瞒了过去!”
    张宝儿一脸愁容道:“师父和法正主持准备清理门户,可我总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雷鹏比我们想的难对付多了,武公子,你说我该怎么办?”
    “你师父和法正主持两个人还对付不了雷鹏?”武延秀不以为然道:“你想多了吧!”
    “但愿是我想多了,可要是万一……”张宝儿不再往下说了。
    毕竟赵掌柜、常昆和吕劲的例子摆在那里,张宝儿不敢有丝毫马虎。
    武延秀问道:“你师父准备什么时候在哪里清理门户?”
    “今晚亥时,在宝山寺大钟殿!”
    “这样吧!”武延秀拍拍张宝儿的肩头道:“今晚亥时我们暗中藏在大钟殿外,没事则罢,若有事了,我也好出手帮你师父一把,这样你可以放心了吧!”
    张宝儿对武延秀感激道:“多谢武公子,这事完了,我会劝师父把废太子交给你的!”
    ……
    宝山寺,大钟殿内,老叫花与法正主持盘腿相对坐在蒲团之上。
    老叫花看着沉默不语的法正,忍不住劝道:“师弟,你可不能心软呀,小雷做出这样的事情,你若不清理门户,怎么能对得起被他害死的小赵、小常和小吕?”
    法正木然低头,像是自言自语:“小雷是我收的第一个徒弟,当时他才十岁,小赵、小常和小吕都是后来收的徒弟。小雷原来不是这样的,他对几个师弟都很关心,他们四人相处的像亲兄弟一样,我实在想不明白他怎么可能对他们下这样的毒手呢?”
    “还不是银子惹的祸!”老叫花一针见血道:“你让他掌管那么大一笔财富,时间久了,他自然会变的!若是你不提解散‘闪电’给大家分银子之事,或许还能相安无事。可你提了,这就触及到他的利益了,下毒手也就再所难免了。如果你姑息养奸,不仅另外两个徒弟性命难保,估计我们俩个也没什么好下场!”
    法正突然抬起头来:“师兄,你信命吗?”
    “什么?信命?你想说什么?”老叫花愕然。
    “师兄,当年我们为了小师妹赌牌九的事情,你还记得吗?”
    “不是说不再提这事了吗?”老叫花神色默然。
    “不,今天一定要说!”法正情绪突然变得激动起来:“当年赌牌九,是因为我耍了诈才赢的。这事虽然已经过去二十多年来,但一直就像一座大山一样压在我心头,有时候连做梦都会惊醒!”
    “你……你……是如何耍诈的?”老叫花声音都有些颤抖了。
    “我暗中藏了磷粉,发牌的时候,在牌的背面做了记号。师兄你也知道的,师父专门给我传授了暗器功夫,练暗器必须练神目功,我从就练神目功。牌的背面凡是由我做了暗记磷粉发出难辨的莹光,只有我能隐约看见,而你们根本就看不见!所以,我才会赢!”
    老叫花听罢不由气结,二十多年来,他一直想不明白自己是怎么输的,虽然今日终于揭开了真相。可是,那些逝去的东西,还能再追回来吗?
    法正惨笑道:“就因为当年我造了孽,所以,今日老天爷自然要惩罚在我的身上,让我的徒弟自相残杀。其实,真的该死的人是我呀!”
    老叫花本想劝劝法正,可话到嘴边,却不知如何开口,两人就这么默默地坐在哪里,谁也不说话。
    也不知过了多久,门开了,雷鹏出现在二人面前。
    “师父!您找我?”雷鹏小心翼翼道。
    法正瞅着雷鹏,一句话也不说,目光中夹杂着愤怒、痛心和惋惜。
    雷鹏被法正瞅的有些不自然了,但却不敢吭气,只得低下了头。
    过了好大一会,法正才缓缓道:“你没有什么话要说吗?”
    雷鹏强笑道:“不知师父要让弟子说什么?”
    老叫花见雷鹏故作不知,心中怒火爆涨,他忍不住道:“你说说,你那三位师弟是怎么死的?”
    雷鹏现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师伯,我和你们一样,也想知道是谁杀死了三位师弟!”
    “你这个畜牲,都到这份上了,你还要隐瞒吗?”法正指着雷鹏怒吼道。
    雷鹏吓得一哆哆嗦,扑通一下跪倒在地,哭声喊道:“师父,弟子鬼迷了心窍,铸成大错,望师父给弟子一个悔过的机会。”
    “给你个悔过的机会,可谁给他们三个机会,难道他们三个就白白死了么?”法正脸色铁青。
    雷鹏以头呛地,不住地哀求道:“师父,弟子情愿自废武功,找个没人的地方隐居起来,了却残生,求师父饶过弟子这一回吧!”
    法正摇摇头:“不是师父心狠,师父若不清理门户,你那三位师弟怎能瞑目?”
    听了法正这话,雷鹏猛得站起身来,怒目瞪着法正:“我之所以要杀他们三人,还不是你逼的!这些年来,‘闪电’是靠着我千辛万苦才有了今天的局面,不然怎么可能挣这么多银子?可是,你一句话,说分就要把银子全分了,这不公平!我不服!”
    法正脸色变冷:“为了银子,你就把他们全杀了,连这么多年的同门之谊都不顾了?”
    “这些银子是我辛辛苦苦挣来的,谁分我的银子,谁就得死!不管是谁!”雷鹏咆哮道。
    看着疯狂的雷鹏,法正不再有任何怜悯,他缓缓举起了手掌。
    “想杀我?没那么容易!”雷鹏狞笑道:“我先让你见一个人!”
    说罢,雷鹏冲着门外道:“进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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