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有个人凑到张宝儿面前,轻声道:“师父!”
    张宝儿仔细一瞅,天哪,还是那个阴魂不散的穆千。看情形穆千是一直守在醉霄楼门口,等张宝儿出来呢!
    “你来的正好!”张宝儿差点被陈松压趴下,此时也顾不得那么多了,艰难地将陈松搭在自己脖梗上的右臂挪开,对穆千道:“赶紧,帮我搀着他!”
    “好嘞!”
    张宝儿没有赶自己走,这让穆千喜出望外,他赶忙上前换下张宝儿,将陈松的右臂搭在自己肩上,与武公子连搀带拖地扶着陈松朝宾至客栈而去。
    到了客栈,穆千唤来小二帮忙,好不容易将陈松在客房内安顿好。
    张宝儿向武公子告辞后,便离开了客栈。
    走出宾至客栈的大门,张宝儿这才松了口气,经过这么来回折腾,他的酒劲也算过去了。
    “师父,咱们现在去哪里?”
    张宝儿一扭头,这才想起来,穆千还跟在自己身后呢。
    此时此刻,张宝儿不得不佩服穆千的执着。
    不管怎么说,穆千刚才帮了张宝儿的大忙,此时张宝儿若对穆千恶语相加,那岂不是过河拆桥了。可是,让张宝儿收穆千做徒弟,他心中又不乐意。
    无奈之下,张宝儿只得捺住性子,耐心劝眘穆千:“兄台,白天在赌台上我说的那话,你可千万别当真。你要是愿意,咱们俩兄弟相称便是,不要再提什么拜师了!算我求你了,行吗?”
    穆千摇摇头,一本正经道:“我赌输了,那是技不如人。愿赌服输,我穆千从来就不是耍赖的人,这师我是拜定了!”
    穆千像狗皮膏药一样死死贴着张宝儿,让张宝儿无计可施了。
    张宝儿还要再劝,穆千却摆摆手道:“在赌坊我头也叩了,师也拜了。你愿不愿意收我为徒,那是你的事情,但我已经当你是我师父了!”
    张宝儿心一横,也耍起赖来:“不管你怎么说,反正我不会收你作徒弟!”
    “我就那么讨你嫌吗?你为什么不收我做徒弟?总得有个由吧?”穆千反问。
    “理由嘛……”张宝儿脑中灵光一闪,想出了个法子,他慢悠悠对穆千道:“我不收你做徒弟,是因为我有我的师父,收徒弟这么大的事情,不经过他老人家同意,我怎么能擅自作主呢?”
    张宝儿为自己想出来的这个理由,心中暗自叫好。
    穆千听罢,点点头道:“你说的也有道理!”
    张宝儿还没来得及高兴,却听穆千接着道:“既然你做不了主,那我跟你去见你师父,若你师父同意了,这事不就成了?”
    张宝儿彻底无语了。
    ……
    昏暗的油灯下,歪在墙边的老叫花正低头打着瞌睡。
    张宝儿蹑手蹑脚走进土地庙,打瞌睡的老叫花突然抬头说话了:“你小子一整天都跑哪去了?”
    张宝儿正要答话,老叫花却突然摆了摆手,像狗一样用鼻子使劲嗅着。
    张宝儿心知不妙,赶紧屏住呼吸。
    “你喝酒了?”老叫花皱起了眉头。
    “是的,师父!”张宝儿不得不承认了。
    老叫花耸了耸鼻子又道:“不错嘛,你小子喝的还是醉霄楼的‘女儿红’?”
    张宝儿瞪大了眼睛,连自己喝的是什么酒都能闻出来,这也太夸张了吧。
    老叫花面无表情盯着张宝儿:“说说吧,这是怎么回事?”
    张宝儿知道,瞒是瞒不过去了,便将在赌坊的经历一一道来,说完后张宝儿向老叫花求情道:“师父,这一次徒儿知错了,请师父再饶过徒儿这回吧。”
    老叫花一脸狡黠道:“如果我没猜错,你是为了结交赵掌柜,所以才出手帮他解围的吧?”
    “还是您老人家了解徒儿!“张宝儿点头道:“徒儿正是这么想的,而且赵掌柜已经答应徒儿,一起对付雷老虎!”
    老叫花笑道:“他都被逼到死胡同,不答应也得答应,你这机会抓的不错!这一次事出有因,师父就不怪你了!”
    张宝儿听罢大喜:“谢过师父!”
    老叫花话音一转,又问道:“不过,我有一事不明白,你得老老实实告诉我!”
    “师父何事不明白,徒儿保证知无不言!”
    “你已经搞定了赵掌柜,何必又花那么多银子请那两个陌生人吃饭呢?”
    张宝儿嘿嘿笑道:“徒儿请那两个人吃饭,有三个原因。”
    “说说看!”
    “这其一,徒儿是为了从他们二人口中了解一下长安的情况,毕竟他们二人都来自长安!”
    “了解长安的情况?”老叫花打量着张宝儿:“你了解长安做什么?”
    张宝儿正色道:“师父,我们总不能在陈州做一辈子乞丐吧?徒儿将来想去长安发展!”
    老叫花脸上阴晴不定,过了好一会才冷声道:“你以为长安是那么好混的吗?那可是天子脚下,随便拎出来一个不是皇亲国戚就是高门世家,哪个不比你强上十倍百倍。你连陈州的事情都搞不定,何谈去长安发展?真是痴人说梦!”
    张宝儿胸中燃起熊熊火焰,顿时被老叫花一盆凉水浇灭了。
    老叫花说的没错,依目前的形势来看,张宝儿性命保得住保不住还不一定呢,去长安更是猴年马月的事情。
    见张宝儿神情黯然,老叫花心中有些不忍,轻咳了一声:“去不去长安发展,咱们以后再说,你先说说第二个原因是什么?”
    “第二个原因是徒儿感觉那个武公子不像普通人,想通过喝酒探探他的底!”
    “那你探出来了吗?”
    张宝儿摇摇头:“没有,不过,徒儿知道了武公子来陈州的目的!”
    “什么目的?”
    “他是来寻找失踪的好朋友!”
    “失踪的好朋友?”老叫花目光一闪:“他的好朋友也是长安人?”
    “应该是吧!”
    “他说没说他的朋友长什么样?”
    “没有!武公子带了朋友的画像,但放在客栈了,他改天让徒儿看了画像后,再帮他找那位朋友!”
    老叫花点点头,对张宝儿吩咐道:“等他给你看了画像,可别忘了告诉师父一声,他那位朋友究竟长的什么模样!”
    张宝儿奇怪道:“师父,您怎么会对武公子的朋友感兴趣?”
    “师父是想帮你找到他那位朋友,毕竟师父对陈州比你熟!”老叫花顿了顿,继续问道:“还有第三个原因是什么?”
    张宝儿挠挠头道:“师父您说过,吕捕头号称酒仙,要想和他搭上话,就要在酒上做文章。徒儿知道自己的酒量差,所以想着让他们二人陪徒儿练练酒量!”
    听了张宝儿的话,老叫花忍俊不禁:“酒量哪能一下子练出来,你这不是临时抱佛脚吗?”
    “师父说的是!”张宝儿讪讪笑道。
    老叫花打趣道:“练的怎么样?”
    “不怎么样!”张宝儿拍拍脑门道:“徒儿到现在还头疼呢?”
    “你们三人喝了多少酒?”老叫花随口问道。
    “两坛‘女儿红’!”
    “什么?两坛?”老叫花惊的差点把眼珠子瞪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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