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胡天海底的时候,吕骁和张郃正一起往他们这儿走来,吕骁此来是想问一下他什么时候启程回冀州,张郃来寻袁熙,则是为了请功,希望袁熙回去能在袁绍面前替他美言几句,两人半道遇着,便一起来了。
    袁熙的房外有个小院,院门是关着的,不然他们也不敢那么放肆,吕骁二人走至门口,见门前没有守卫,门又没锁,有些纳闷,张郃想敲门,吕骁心说还敲什么门,推门就进去了,然后他们就呆住了……
    吕骁忍不住呢喃了句:这难度有点高啊……
    好一会儿,袁熙和那歌妓才发现吕骁二人,歌妓一声尖叫,起身就想跑,袁熙也慌了神,想要从她身上退开,不想身下案几湿滑,两人又突受惊吓,身体瞬间错位,袁熙惨叫一声,跌下了案几,捂着下面满地乱滚。
    吕骁和张郃对视一眼,头皮都是一麻,心想该不会是……
    他们猜对了,因为袁熙的身下都是鲜血,张郃急道:这……这可怎么办……
    吕骁忙道:我去找大夫!
    说着就出了门,火急火燎的跑到医馆门口,脚步忽然停住了,心想这可是留住张郃的好机会呀!脑子转了几圈,他才推开医馆大门,张口问道:你会续肢吗?
    那大夫说:哪里断了?
    吕骁指了指自己下体,大夫连忙摇头,吕骁一喜:太好了。
    拉住他就往袁熙小院跑,路上还走错了道,好半天才赶到,进了小院,那大夫累的上气不接下气,差点昏厥过去,而袁熙呢,他早已经昏死过去了,因为失血过多。
    结果那天夜里,袁熙就去了西方极乐世界,他没能撑到第二天鸡叫,不知到了极乐世界,他会不会为此而抱憾。
    袁谭忽然听到二弟暴毙的消息,如同从九天坠到了九幽,整个人都呆住了,半晌后才回过神来,抽出宝剑就往吕骁身上砍:竖子,都是你害的!
    恰逢马超在侧,一枪架住了他的长剑,冷笑道:我二弟没碰你那好兄弟一下,只是碰巧去了那里,怎不说是他自作孽不可活?
    袁谭又羞又气,对一旁张郃呵斥道:让你护我二弟周全,且看你回去怎生交代?
    那便不交代!
    张郃一气之下离了袁氏,吕骁终于算着了这员智将,不过因为袁熙一事,冀州袁绍对他更添憎恨,简直是恨之入骨,这就是后话了,暂且略过不提。
    这两拨人马离开后,曹操派来的奔袭虎将夏侯渊,也要走了,不同于孙策离开时的依依不舍,也不同于袁谭离开时的剑拔弩张,夏侯渊走时,吕骁很平静,沛国夏侯氏、曹氏都是曹操近臣,当年曹操发迹的时候便跟随着他,互相之间也有姻亲,拉拢他们?几乎不可能!
    何况经此一事,夏侯渊对他吕骁也心存忌惮,吕骁对曹操也是忌惮的很,两人在城外客套了几句,便各走各路了。
    勤王兵马一去,长安城平静了下来,闲暇时,吕骁便去探望母亲徐氏,对于这个貌若天仙的娘亲,他也渐渐有了感情,心中既敬且爱,只是碍着前番撒下的弥天大谎,不能跟她公然相认,即便如此,他也会隔不几天就去探看一下。
    徐氏对儿子冒认皇亲一事一直放心不下,抽个空子便要叮嘱他小心行事,后来见儿子面上不耐,便压在心底不提了,时日一久,连徐氏自己也慢慢淡忘了,又见儿子一天天长大,身躯愈发雄壮威武,隐隐有了些夫君当年的模样,心里疼爱已极,每回见面都要把他揽在怀里,这看看、那瞧瞧,吕骁暗自腹诽: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有什么好瞧的?
    便嘟囔着从娘亲怀里抽身退开,徐氏听见了他的话,不禁咯咯俏笑,拍了他一巴掌,埋怨道:不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可没心思去瞧,等你将来有了孩儿便明白了。
    吕骁往铜镜前一凑,一脸自得地问徐氏:娘,你说将来谁配得上孩儿?
    徐氏走过去轻抚儿子面颊,再看他那与自己酷肖的眉眼儿,忍不住掐了一把:看把你得意的,男儿家长这么好的皮相有什么用,真是白瞎了!
    吕骁哈哈大笑:这怎么能怪我,都怪你呀!
    混小子!
    徐氏面上一红,满屋子的追打吕骁,吕骁上窜下跳,徐氏就是抓他不着,最后还是吕骁自己卖了个乖,绊了自己一跤,让母亲捶了两拳才了事。
    末了,吕骁感叹道:看来这时代是没人配得上我了,不如我把自己给娶了算了。
    徐氏忍俊不禁,笑道:你自己若能生的孩儿,娘便依你。
    不一会儿,徐氏又问:那弘农的杨家小娘子,最近怎么不见你提起了?
    提起小杨嵋,吕骁就郁闷,长安平定没多久,吕骁就向太常杨彪提起了这事,杨彪见他自己给自己提亲,心中暗觉好笑,不过这小子做事向来不同寻常,他也没在意,再加他如今身份非比寻常,弘农杨家傍上这辆战车,倒也是个不错的选择,便一口答应了下来。
    吕骁高兴的差点蹦起来,杨彪让他切莫得意,此时你俩年纪还小,得过几年才能完婚。吕骁连连点头,直说没问题,再久也等得,然后殷勤之极的给杨彪端茶倒水,临走了还搀扶着他出了大门,把杨彪弄得哭笑不得,心说我还没那么老吧,哪用得着你搀?
    于是吕骁便掰着指头算日子,这一算就是两年,期间吕骁为了结好黄门侍郎钟繇,跟他走的很近,在荀彧来信劝钟繇东去为曹操效力的时候,吕骁拦住了他,将其中利害一番剖析,言说此时还不到依附曹操的时刻,不如再等些时日,且看曹操有何动作,再下决定不迟。
    钟繇,也就是钟会的老爹,本就是个心思深沉的人,轻易不会对人俯首称臣,他的看法和吕骁如出一辙,然而荀彧是他的挚友,眼光一向不差,听荀彧信中所言,对曹操颇多赞美,最让他在意的是,荀彧说锦上添花不若雪中送炭,此时不附、更待何时?
    正史中,钟繇便是被这封信打动,暗中在长安搞起了小动作,后来护送献帝东归洛阳,也有他的参与,直到曹操在洛阳挟天子以令诸侯,他算是正式投靠了曹操。可是吕骁的出现,让历史出现了新的弯道,李傕郭汜被提前赶出了长安,献帝似乎有“起死回生”的迹象,而兖州曹操仍然夹在袁绍、陶谦、袁术之间,苦苦挣扎,于是钟繇听信了吕骁的话,暂时将这件事放下了。
    吕骁很高兴,杨彪不高兴了,杨彪是个十足十的汉室良臣,其曾祖杨震曾官至太尉,祖父杨秉也官至太尉,父亲杨赐还是官至太尉,太尉是什么?三公之一,汉代实行三公九卿制度,三公便是整个国家民生、军事和建设的最高长官,太尉相当于后世的********加国防部长,虽然到了东汉不再有军事实权,只挂了虚职,但还是有丞相的实际权力,对一个国家的国计民生有相当大的影响力。
    他杨家连续三代官至太尉,妥妥的一个“三世三公”之家!只比汝南袁家“四世三公”少一世,如果穿越而来的吕骁不瞎搅和,那又一个“四世三公”之家便诞生了,因为杨彪后来也做了太尉。
    家世如此显赫,杨彪自然对汉室更有感情,所以他对吕骁这个准女婿的行为很不满,你小子为什么老跟着钟繇转?钟繇是颍川人,颍川士族有一大半都在为曹操卖命,他钟繇底子怎么干净的了?早晚也是回贼窝里,你还往他家跑……
    吕骁若是他杨家子侄,杨彪早就一个大耳瓜子抽过去了,可是吕骁不是,杨彪只好愤愤然地把他和小杨嵋的婚事搅黄了!吕骁欲哭无泪,你们俩政见不同,****什么事啊?
    远在弘农的小杨嵋听说这件事后,气的大哭,每天在北芜园里骂杨彪,说杨彪不是她亲爹,杨嵋的娘一听差点没晕过去,这事也能乱说?于是便把闺女锁在了自己屋里,天天看着她,这小丫头有气没处撒,便偷偷地写了一封信,命仆从快马送到长安杨府,杨彪收到信打开一看,眼珠子差点瞪出来。
    那是一纸休书,小杨嵋替她娘写了封休书,把她爹给休了!还让她老爹赶快把家中的东西打包带走,再也不要来弘农了。杨彪对这个天真烂漫的女儿真是哭笑不得,把信收好放进袖中,命那仆从赶回去,把小小姐看好了,不能出北芜园一步!
    杨嵋被禁足了,这一禁就是大半年,杨嵋憋的不行,又怕身在长安的骁哥哥把她忘了,在后宅里放了一把火,然后趁乱逃去了长安,好在长安距离弘农不太远,这期间两地又没什么战事,她才一路平平安安地到达了目的地,而且找到了吕骁。
    吕骁见了她欣喜不已,一把将她搂在了怀里,他们这一会,距离当初离开弘农已有两年,模样都稍微有了些变化,身子骨儿也长开了些,互相打量了对方几眼,只见一个玉树临风、俊逸不凡,一个清丽脱俗、俏媚难言,忍不住都看呆了。
    片刻后,杨嵋发现自己居然和他搂抱在一起,直羞的耳根通红,轻轻挣开了他的双臂,就在这时,房门砰地一声被人踹开,杨彪大步走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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