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一团光芒从天而降,方休白立即摆出防御姿势,暗暗以为小狐狸陆渔又要出什么幺蛾子耍他。
    看清楚光芒包裹的是一颗红彤彤果实,忙跳跃起,一把抓住。
    红果圆润,灵力充沛。
    是个好东西。
    方休白一口吞下,法力涌动,忙盘膝而坐,炼化引导。
    ……
    午后。
    正值阳光正盛,热气蒸腾之时。
    县衙角门,方休白踏出一只脚,抬头看一眼高高挂的火红太阳,就想学小狐狸“呸”一口,热的他想吐舌头哈气。
    迈出另一只脚,已经展开折扇,挡在头顶。
    县衙正门有两个蔫蔫的捕快守门,见到方县令忙打招呼,方休头也没点直径走过。
    街上人不多,各个既畏惧阳光,又饿的发慌,尤其是这状况还能出来的老头老太,各个扶墙勉行,多不容易。
    走过几条街,他对安县有了些许了解。
    影响远比师爷说的要大。
    不仅没有粮食,各个饿的两眼发慌,其他生意受波折更广,如酒楼饭店、布庄、胭脂水粉等开门的寥寥无几。
    钱财基本留着用来购买粮食。
    唯二人来人往的,一是当铺,换钱买粮;二是茶水店,随便喝管饱。
    安县无粮,有不少银钱在手的去其他县居住或采买粮食,一些无良商家趁机涨价,也是杯水车薪。
    方休白路过一家茶水店,四个大字,老王茶水。
    两层楼,可不小。
    店门前还搭着棚子,后院也搭了一些桌子。
    男女老少都有,坐的很满,一边闲聊一边喝茶。
    店里有人远远的看见方休白,打了一个口哨,登时一群人望过去。
    安县百姓,这几日最期待见到新县令。
    白等三个月,恨得咬牙切齿,又因他获救,不胜感激,两种情绪交织,真是错综复杂。
    “哟,这就是新县令,白白嫩嫩,瘦瘦弱弱,与胭脂楼姑娘有一比。”
    “胡说什么,胭脂楼姑娘哪是对手?”
    “京城祸害,宣王四子,名头可不小。”
    “必然的,不然早脑袋脖子分家了。”
    “能救安县,得带了不少法宝吧。”
    “听说来的时候,车马辚辚,足足五大车。”
    “吹,谁看见了?”
    “我大舅家邻居的三姑奶奶的弟弟的小儿子,在县衙办事。”
    这是男人议论的。
    姑娘们也不少。
    “哇,好有气质,长的好看。”
    “收起你的星星眼,让我来!”
    “臭女人,不要再抛媚眼了。这可是京城祸害,不应该是他强抢民女,咱们只能被动吗?”
    “我想主动一把。”
    “佩服佩服……”
    方休白隔着老远,被差点被茶店里的嘈杂掀个跟头摔在地上,虽然没听见说啥。
    但……
    看这群人神采奕奕,他十分怀疑自己一路走来看到的是真是假,一点也不像缺少粮食。
    方休白走过去。
    茶店的人忙站起,各个鞠躬招呼,方休白一摆手,就近挑了个座位,桌子上另外还有两个农家样子的汉子,一个光膀子一个穿短褂子。
    方休白示意其他人就坐,不用管他,但安静下来,少有说话的也嘴巴贴着耳朵窃窃私语。
    伙计上茶,方休白喝了口……苦涩在喉咙里打转,还是咽了下去。
    扫了眼桌上另外两人的茶杯,装的都是白水,飘着几片茶叶,与他相比更差。
    “咳。”方休白清了下嗓子,茶店人全望过来,吓他一跳,“怎么都在这聚着?不去找些事做?”
    “嗨。”农家汉子很耿直,“哪有事做。要么在家躺着一动不动能少吃点就少吃点,要么就来这茶店里喝个水饱,闲聊闲聊。”
    方休白瞥了眼不远处的茅房,排队了,看来喝的是水饱。
    “听说错过了春种?”方休白停了几秒,他不懂农业,“都补种了吗?”
    “……”
    果然桌上两人和旁人额角直抽抽,好几个还轻嗤出声,又生怕惹了京城祸害不高兴忙捂嘴巴,反而显得引人注意。
    “还没补。”庄稼汉子猛饮一杯茶,大叫着让伙计再来一杯,才继续道,“大人您有所不知,错过季节能补种,但这几日灼热难耐,无风无雨,根本不敢播种。怕是旱季……”
    庄稼汉子展示了下鼓胀的肚子:“大人,您别看这肚子圆滚滚,都是水,脱了裤子一卸货就扁下来,想吃饱还是要粮食。虽说种庄稼的都留有种子,但这旱季,加之没粮,真是不敢种呀。怕人趁夜地里都给挖了,也怕干旱过度,种子都死了,这……还不如进自己肚子里,能活几天是几天呢。唉。”
    方休白抚额尴尬,县令要懂这吗?会不会显得他很业余?
    尤其中午他吃的挺饱,还得了红果补充法力,精力异常充沛。
    “挖野菜和打猎有去吗?”
    “有的。”隔壁桌另一个猎人插话,“白天大多是清早和傍晚挖野菜,打猎的少,有几个倒是趁着白天敢往苍云山走远些的,但大多打猎还是要等晚上,里面太危险,不到没办法,还是没人愿意去冒险。”
    方休白颔首。
    情况就是这情况,他有了了解,站起身,道:“去把有庄稼没补种的都叫来吧,带着种粮。你带我去庄稼地看一看。”
    “……”
    众人一脸懵逼,不明所以。
    怔愣许久,光膀子庄稼汉才站起引路,等他们走远了,茶店瞬间炸锅。
    “他要干什么?”
    “刚才不是说清楚了吗?不能种!”
    “不去不去,千万别去。”
    “屁话,谁都知道不去,但你个怂孙子站起来往外走啥,这京城祸害一发话,谁敢触霉头?不怕拿自己开刀。”
    “我那是回家……”
    茶店里的人纷纷结账走人。
    一些人真回家去拿种粮,但是少数,不是怕京城祸害,而是觉得他解决了怨灵陆溪,也许有什么办法。更多的人,则是去看热闹的。
    安县上下,虽听师爷说了是这位救了县城,也没细致讲述,都好奇着呢。
    不一会,一传十,十传百,又饿又闲的蛋疼的安县百姓,大多往城外聚集,连田师爷也惊动了,摆着臃肿身材快步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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