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于熊元霸对二向箔技能的震撼和吐槽,马启龙见熊元霸不断翻看着手中的秘籍,脸上一幅惊愕的样子,心中也是颇为忐忑。
    他手中的秘籍有近百本之多,其他的秘籍无论如何晦涩,也总能看出个大概。
    唯独这本《二向箔》,里面的每一个字都认识,可是连到一起却比天书还难。
    什么维度坍塌、真空衰变的,都是莫名其妙的语句,马启龙甚至以为这个《二向箔》和佛经一样,是其他藩国直接音译过来的东西。
    所以这本书一直揣在他的怀里,琢磨着既然是少林的功夫,大概跟佛家有关,等进了潼关后找一个懂得梵语的高僧给讲解一下。
    当然,因为手头的秘籍实在太多,所以对于这本书也并没有十分的在乎,属于食之无肉,弃之可惜的一本鸡肋秘籍。
    如今赠与熊元霸,也担心熊元霸不识得宝物,说他是个骗子。
    等过了一会,见熊元霸翻看秘籍时频频点头,虽然脸上还是那种惊愕的表情,但表情却舒缓了许多。
    马启龙觉得这个事差不多了,于是大着胆子道:“熊爷,您看今天这事,我也挺有理的,对吧?”
    熊元霸此刻一心都在这新学成的二向箔技能上,哪有心思评判马启龙和墨九的孰是孰非,于是随意的挥了挥手。
    熊元霸手下的熊大会意,对着马启龙和墨九道:“我们熊爷的意思是,大家的道理都差不多。今天就各自罢手吧。”
    “都是江湖上的朋友,人不亲刀把子还亲。哪有那么多仇怨。今天大家就都算了吧。”
    无论墨九和马启龙,这时也都不愿意在招惹是非了。墨九冲着马启龙撇了撇嘴,道:
    “行啊小子,今天这事你可记住了。我墨九是什么人,不用我自己说。下次若是再遇到了,你可给我小心了。”
    马启龙也不含糊,鄙夷的冷笑道:“今天若不是熊爷来了,看我不打死你。要知道我还有一招唤作庐山升龙霸的绝技没有使出来呢!”
    墨九点了点头,把马启龙所说的什么“庐山升龙霸”暗暗记在心中。回头招呼自家兄弟收拾东西进入潼关。
    马启龙这边也冲着熊元霸拱了拱手,带着自己的锦衣卫下属转身离开。
    熊元霸此时还沉浸在二向箔的震撼之中,心里犹豫着什么时候应该试验一下新学的技能。
    不过这个技能好像是个毁天灭地的自杀性技能,如果这样当众随意的来一发,似乎还有些欠妥。
    所以他一直翻看着手中这本已经使用过的二向箔技能书,期望能在里面找出点使用说明什么的。对于马启龙和墨九的离开,也没有太过理会。
    当然,如果熊元霸知道马启龙像这样的秘籍还有上百本的话。恐怕说什么也不可能让马启龙离开的。
    等人散得差不多了,熊大对熊元霸道:“老大,我看这歇息的时间也挺长了,我们是不是也该进城了。”
    熊元霸听到熊大的请示,这才抬起头来。虽然他心痒这新技能的威力,但此时也实在不太适合测试新技能。于是点了点头,领着众人一起进了潼关,直奔新望云楼而去。
    这座新望云楼就建在老望云楼的不远处,斜对着的也是玩家们的督师府衙。
    等熊元霸到达新望云楼的时候,他的那八个酒桶已经被卸下了车,搬运到了新望云楼的院子里。
    而韩治强的那两个石狮子也被大顺军搬到了老望云楼,也就是如今大顺督师府衙的门前。
    熊元霸刚进院子,还没等进屋。就听到屋子中传来阵阵的呵斥之声。
    原来雀科的主官闵予已经率先来到了潼关城,可他还没等坐稳,就听到韩治强负责偷运的四门虎蹲炮被大顺军“买走”的事情。
    不由得勃然大怒,连声责问韩治强道:“你准备了那么多天,又是花重金去凿石狮子,又是做夹层的?最后的结果就是把那两个狮子给卖了?”
    “你知道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没有你这几门虎蹲炮,洪经略的作战计划怎么展开?大清朝的基业都是败坏在你这种无能人的手里啊。”
    “当初你考场作弊,还是我一力给保下来的。那不是看你的面子,而是看在你舅舅为大清尽忠多年的份上,结果你就是这么回报我的?”
    “你再看看人家老熊,也没费你这样的事。那几桶酒还是人家大顺军乐乐呵呵给送到家的。人和人相比,这差距怎么就这么大呢?”
    闵予一顿数落,说得韩治强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熊元霸在门外听得暗笑:“没有想到,自己居然也活成了他人口中的‘别人家孩子’。可真是有趣至极。”
    他也不怕给韩治强难堪,直接推门进到了屋内。
    韩治强看到熊元霸进来,更是羞愧难当。可主官闵予却不理这些,继续对韩治强道:“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十日之内,我就要见到大炮。是偷回来,还是抢回来。你自己给我想办法。”
    “如果我到时候见不到大炮,肯定要了你的脑袋!”
    等训斥完韩治强,才对熊元霸点了点头,脸上的颜色缓和了不少道:
    “老熊,这一路你也辛苦了。不过虽然顺利进了城,却也不能大意。这望云楼作为联络的总部,你也不要久待在这里。免得惹人怀疑。”
    “赶快带着你的弟兄,在城里找个地方租住下来。等待洪经略的下一步指示。”
    熊元霸进入望云楼的时候,就一直的左右观望,期待能找出洪承畴的藏身之地。可是看了半天,似乎洪承畴并不在这里。于是在木板上写道:“洪经略在哪,我想拜见他一下。”
    闵予却笑着道:“我了解你的心情,不过洪经略并不在这里。这望云楼作为我们的临时汇集之处,并不是很安全。”
    “拜见洪经略也不急于这一时,你迟早能见到他老人家的。”
    熊元霸失望的点了点头,知道要想取洪承畴的性命,恐怕还要耐下性子蛰伏几日。于是跟闵予约定了之后的联络时间和暗号,便和手下离开了望云楼。
    等出了望云楼的院子,熊大凑上前去,对熊元霸道:“老大,我们是不是找个牙行,看看在哪能租到房子,先给弟兄们找个落脚的地方?”
    熊元霸摆了摆手,示意不用那么麻烦,在木板上霸气的写了两个字:“回家!”
    熊大心中纳闷,不知道熊元霸是什么意思。不过熊元霸无法语音聊天,也不愿意在木板上过多的写字解释。只是招了招手,示意手下跟着自己走就好了。
    熊元霸的宅子是潼关巫山伯马世耀的军师牛道士所赠。是一座两进的宅子。虽然不是很大,但是安排手下这些人挤一挤,还是住得下的。
    另外在他的院子里还有两株海棠树,如今已经四月的天气。海棠的花期很早,算时间估计自家院子里的海棠树差不多已经开花了。
    熊元霸一路上还在想,这大多数的穿越小说,都得没事抄个诗词什么的。有道是穿越不抄诗,犹如锦衣夜行。
    自己虽然没机会穿越,不过在游戏中扮一下诗圣还是挺有意思的。记得在粘杆处考试的时候,自己抄了谭嗣同的那一句,当时效果还是不错的。
    虽然如今手下都是些粗人,但也不妨碍自己表露一番诗才。甚至连抄什么诗熊元霸一路上都琢磨好了。
    他以前旅游道盐城枯枝牡丹园的时候,曾看过院子中提过一首诗,写的是:
    “牡丹原是亲手载,
    十度春风九不开,
    多少繁花零落尽,
    一枝犹待主人来。”
    这首诗不知道是何人所写,不过词句浅白易懂。自己当时只是随便看了一次便深深的记住了。如今自己只需要把“牡丹”改成“海棠”便可。想来是及其应景的!
    如果真能让手下把这首诗传唱出去,说不准还是一桩美谈。熊元霸心中想到得意之处,脚步也不禁加快了几分。
    等到了自己府门的不远处。熊元霸远远的就看到自己家大门上高高的挂着两盏红灯笼,一派喜气洋洋的景象。
    在大门的左右,似乎还站了两个仆人。
    熊元霸心中更是高兴,暗想:“典典这小姑娘真是不错,当时只是想让她帮忙看家,没想到居然经营得如此气派,连使唤仆人都给雇好了。”
    可在走近了些,熊元霸却发现有些不对。这门口站着的两个仆人极其面熟,仔细一看,这不是张小帆的那两个剑奴,换做阿大,阿二的吗。怎么他两个人站在自家的府门前了?
    熊元霸再抬头一看,只见自己府门上的牌匾居然也换了。原来的“熊府”,换成了如今的“张府”。
    这时候府门前的阿大、阿二也看到了熊元霸,于是远远的在公屏里大字道:“呦,这不是熊爷吗?可好久不见了。您是想过来看看我们这宅子吗?”
    熊元霸大怒道:“这是我的宅子!”
    阿大把脑袋摇得如拨浪鼓一般,道:“非也非也,您可还认字吧。劳烦您睁开眼睛看一看,这上面写的可是张府。”
    熊元霸怒发冲冠,道:“放屁,你们趁我不在,居然敢抢我的宅子。真当我怕红名,就不敢在城里杀你们吗?”
    说着,朝身后粘杆处的一干属下挥了挥手。熊大和熊二等人虽然看不到熊元霸在公屏里和阿大、阿二的对话,但是也能感受到气氛不对。于是各自抽出腰间暗藏的兵刃,就准备要直接开打。
    阿大却急忙摆了摆手道:“慢着、慢着。先不要动手。”
    “咱们事情可先说好了,不让你动手,并非代表我们怕了你。不过帆爷之前吩咐了,开打之前让你看看这个。我们不打没有道理的烂仗。”
    说着,从怀中抖出了两张纸来。
    熊元霸凑过去一看,发现居然是一张地契和一张判书。在仔细的看了一下落款。心中却已经摸清了事情的大致原委。
    原来他三探闯王宝藏的时候,曾借了一辆马车,自己一个人赶着去埋宝之地。可是没想到中途却受了张鼐和田见秀的埋伏,最后在水中身败被俘。那辆马车也成了大顺军的战利品。
    熊元霸耿耿于怀的都是什么城主令牌被夺,神兵宝甲等神装被爆出去的事情,像这辆马车什么的小事,熊元霸根本就没放在心上。
    又不是什么宝马良驹,一辆普通的拉货马车而已,这在游戏中又算得了什么呢,所以他早就把这件事忘到了九霄云外。
    然而熊元霸忘了,这马车的主人可不能忘。这年头养匹大牲口可不容易。每天精草精料的伺候着,就靠这养家糊口呢。
    本来看在熊元霸是潼关知名人物的份上,当时也没要什么抵押。说好了熊元霸回来的时候一起结账。
    可是谁想到熊元霸居然一去不回,马车的主人只好告到了衙里。
    潼关城虽然是马世耀独揽军政大权,不过像一些行政、治安的小事还是有其他人管的。
    有道是皇权不下乡。无论王朝怎么变换,像这样的民间纠纷,一般都是本地的乡绅望族来管理的。
    这件事情简单清楚,熊元霸当时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所以就把这房子抵给了马车的主人,作为马匹遗失的补偿。
    再后来张小帆听到了这个消息,他成立素餐军,手头积蓄不少。知道事情的原委后,立刻就把熊元霸的宅子买了下来。不是为了别的,就是为了落熊元霸的面子。
    此时阿大拿出了判书和地契。得意洋洋的指给熊元霸看,道:“熊爷,凡事都要讲个道理,地契上写的明明白白。”
    “现在这所宅子可是我们帆爷的了。您要是想动手,那可就算入室抢劫了。这事您可想清楚了再动手。”
    在开服以来,gm白泉颐暗中修改了几次红名的规则。潼关城内的法律越来越严苛,这光天化日之下,入室抢劫肯定是重罪无疑。
    熊元霸气恼之至,对着阿大道:“让开,我去找张小帆理论。大不了我再花钱把这房子买回来。”
    阿大却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一点想躲开的意思都没有,口中道:“那可不行,这宅子我们买下了,我们就没打算卖。您要想进去的话,也不是不成。”
    “不过这大门您可走不了,其实我们早就想到了。您再劳劳神,看看那边。”
    说着阿大用手指了指院墙的一边,熊元霸顺着阿大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在院墙的一边开了一个半米多高的狗洞。小栅栏门上还画了一幅画。
    画了一个猩猩,和一条狗。下面画了个箭头,用文字写道:“请走此门。”
    熊元霸只看了一眼,便忍无可忍,心中暗道:“这可是你们逼我的,这二向箔的技能,不就是应该在这里扔着玩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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