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胜利喽……”
    “契丹蛮子退了,退了,他娘的,终于退了!”
    “眼泪流个不停,他奶奶的……”
    “哈哈,本大爷竟然还没死,这功劳,嘎嘎!”
    “别吵,老子要睡觉!”
    黄昏,襄阳城外。
    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血腥味,放眼望去,地上是一层又一层的死尸、盔甲、兵器,在夕阳的照耀下,显的越发的悲壮和荒凉。
    战斗告一段落,契丹人终于撤退。若是再打下去,契丹精锐将会全军覆没,这一点毫无疑问。
    叶尔信没能拿下李无常和林俱。
    差一点点!
    林俱贵为刀尊,多年未受过伤,这一次差点被叶尔信的长矛刺死,还好李无常死死缠住了叶尔信,几人大战超过四千回合,生生耗退了叶尔信。
    聂晋、苍掌柜、姜明伦率友情高手团和近卫军团的高手分队死死顶住了叶尔聪、耶律峰、汉水帮长老和成群的契丹人高手,战损半斤八两。
    关键时刻,松下会三老杀入战局,缠住了汉水帮的几个狠角色,让法帅军的高手们压力大减,士气大振。
    魏信、杨素、赵逊、徐明龙四大军团长嗓子几乎都要喊哑了,不仅要指挥作战,还有时刻和高手过招,在那等激烈、混乱到极点的战斗中撑到了最后时刻还没倒下,实属难得。
    “我们真的胜利了吗?”
    浑身是血的翟长平眺望着落荒而逃的契丹部队,喃喃自语。
    “师长,我们胜利了,我们胜利了……”身边的亲卫兵喜极而泣,忘却了酸麻无比的四肢,忘却了疼痛难当的伤口,忘却了倒在地上的战友,人高马大的汉子哭的像一帮孩童。
    肥熊已经成了一个“血人”,哭丧着脸道:“长平,今趟亏大发了,我手下的团长死了三个,精锐损失无数,他奶奶的,摸尸体的心情都没了……”
    翟长平勉强露出一个笑容,却不小心喷出一口压抑已久的淤血,顿时觉得精神一振,“老熊,你还没死啊?就你这个三脚猫,竟然也挺住了,真是奇迹啊……莫通那厮呢?我记得他跟你一路的……”
    肥熊苦着脸道:“莫通?嘿,那厮打之前牛皮吹的震天响,哪知道差点被契丹高手给宰了,被劈了好几刀,都能看见骨头了,不过他命大,没死,刚才看他被抬下去治疗了。”
    翟长平欣慰道:“没死就好……唉,若非愣少和刀尊前辈死死顶住了叶尔信那个狂徒,我们怕是半路就要崩。对了,愣少他们没事吧?走,去看看!”
    两人简单交代一下,结伴往中军赶。
    人都在。
    李无常、林俱、苍掌柜、聂晋四人都像瘫痪了一般,坐在地上大口呼吸着,不过脸上那淡淡的笑容显示着他们依旧坚挺,只是有些累而已。
    魏信、姜明伦、赵逊、杨素、徐明龙等人要好一些,还能站直身体,吩咐手下们收尾。
    “这次正要多谢几位长老了……”杨素和魏信拉着松下会三老,连声感谢。
    若非他们突然加入,场面将会更加糟糕。
    “惭愧,惭愧!”
    松下会三老连连摆手,谦虚道:“和贵军比起来,我们只算微末之功,不值一提!”
    其他精英子弟也是一脸敬佩。
    他们赶来的时候,地上已经伏尸一片了,但是法帅军众人愈战愈勇,没有丝毫退缩之意,上牙齿的都有,着实令人心生敬意。
    和这种激烈的场面比起来,平素的江湖厮杀好比小孩子过家家。
    若无法帅军,契丹人将再无障碍。
    李无常深吸一口气,一个鲤鱼打挺,蹦了半丈高,站起来之后,活动了一下僵硬的手脚,运气调理一番,重新恢复生龙活虎的状态,大声道:“众位兄弟,干的漂亮,这才是咱们法帅军的风范,说顶退契丹人就顶退!”
    赵逊哈哈大笑:“早说了,就算近身了,也能把他们顶回去,打了这么久的硬仗,经历过这么多日日夜夜的严格训练,等的就是这一天……咳……”
    笑的太得意了,喷出一口血,脸色变得苍白无比,还好姜明伦眼疾手快一把拖住,才不至于倒地。
    “他奶奶的,这次真是要了老命了,还好本大爷底子厚!”赵逊骚骚一笑。
    引得不少人都笑了起来,牵动了伤口,唉声四起。
    聂晋沉声道:“这几个月打下来,契丹人和咱们法帅军是两败俱伤。契丹人肯定伤了根,趁他病要他命,无常,我们宜集结精锐迅速北上,无需多少兵力,定能杀他个翻天覆地。”
    李无常点头,“老师所言甚是,我正有此意。打击契丹人只是一方面,更重要的一方面是唤醒豫州百姓和各个大小势力及家族的血性,激起大家同仇敌忾的心思,跟随法帅军的步伐一同驱赶外族……”
    松下会长老立马附和:“法帅此言不差。我松下会愿助一臂之力,团结有志之士一起帮忙,为法帅军助威……不止豫州,青州、冀州、兖州都在看着,经此一役,不少人会看到希望。法帅军的实力定会迎来一波暴涨!”
    在襄阳稍作休整。
    不出松下会长老所料,法帅军于襄阳郡硬顶契丹精锐数月让不少人都看到了希望,纷纷团结起来,言称要助法帅军一臂之力,四面八方皆有振臂高呼者。叶颂领情报局趁机推波助澜,让各路的声势越来越浩大。
    这种情况不仅让契丹人大惊失色,汤飞虎和苏寒等人也是始料未及。
    奶奶的,法帅军打了几个月硬仗,底子都还没耗多少呢,支援声却一波接一波。
    民心所向!
    同时,左骞郑重宣布,巴陵军全体并入法帅军,聂晋和魏信代表李无常轻赴巴陵,洽谈相关事宜。过后,由房陵、夷陵抽调物资支援,左骞、聂晋、魏信众顶住东面的残云门,震慑住中部的东江派,稳住荆州南面的局势。
    如此一来,法帅军的实力和声望比之襄阳大战之前还要强上数分。
    九月末,李无常重整旗鼓,率四万精锐北上,展开突袭、扫荡之路,这一次沧海大师亲自出马,和松下会三老、林俱、苍掌柜等人全程守候在李无常身边。
    连弩、雷管开路,遇敌硬踩之。
    不出一月,将淯阳、颍川、襄城三郡悉数轰平,直冲洛阳和荥阳。
    十月底,大炮连轰洛阳城,契丹人不敌,连夜撤走。
    至此,契丹人入侵中土之势由盛转衰。
    而苏寒和汤飞虎的火拼已经进入白热化,骑虎难下,赤龙会、东江派等趁机作妖,率众打进了扬州,汤飞虎护盘不利,实力一降再降。
    ……
    李无常卓立于洛阳城墙之上,望着天边的夕阳,嘴角挂着自信的笑容。
    刚才已经看过了整个中土的情报。
    一切尽在掌控当中!
    “愣少,耶律峰和叶家兄弟已经撤到长平、上党一带,我们是否要加紧追击?”赵逊和姜明伦走过来。
    “追是一定要追的,但是契丹人已经不是最要紧了!”
    李无常淡淡点头,笑道:“逊哥儿,明伦,马上把人叫齐,我要给大家画个图……”
    赵逊不明所以,不过见李无常说的正经,所以奉命而去。
    临时的会议室。
    李无常环视一圈,发现众人都兴高采烈,心中高兴,拿出一副画好的地图,挂好,问道:“众位兄弟,你们来说说看,这副图像什么?”
    众人立马仔细观摩起来。
    半晌之后,赵逊首先举手,“愣少,看上去好像一只雄鸡啊……”
    李无常哈哈一笑,“到底是逊哥儿,这股子机灵劲无人能及。没错,就是雄鸡,如今契丹人方退,已不算大患,苏寒汤飞虎之流亦掀不起大风浪了。不过中土依旧混乱不堪,这只雄鸡就是咱们往后的目标……”
    吴洵喃喃道:“这只雄鸡就蛮大勒……不仅中土,连数个外族都囊括进来了……”
    沧海大师等人心中一怔。
    这李无常……想干什么?
    “大师切勿着急。鄙人并非好动干戈之人。”
    李无常解释一句,又环视一圈,淡淡道:“众位,还记我曾今唱过一首歌吗?五十六个星座五十六只花,五十六族兄弟姐妹是一家……与其总是打来打去没有止境,不如变成一家人,来个文化大融合,人人有饭吃怎么样?”
    松下会三老同时叫好:“法帅此言,着实令人佩服之至!”
    沧海大师亦松了一口气。
    姜明伦大声道:“好一个雄鸡图,早该如此了,打了上千年了,一次来个了断最好。”
    众人纷纷叫好。
    李无常满意的点点头,举起双手:“众位,前方依然有很多磨难,让我们再接再厉!”
    “再接再厉!”众人同时举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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