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兰西斯教授眉头皱了起来,他总算明白了自己哪里出错了,饶是狡猾如他,也没想到这一点。
    他和阿诺克两人都有能力可以保证自己不会被维克多教授算出来,因为防护魔咒可以针对维克多教授而设下,可是他们都没有针对莫林。
    无论是弗兰西斯还是阿诺克,都不会想到莫林会去学习他根本用不上的算术占卜知识。
    莫林说道:“我是不可能算出真相的,瑞娅夫人告诉我,一件事我能够算出任何结果,就是不会算到真相!这是我身为隐形人特殊的地方——不能被占卜预测,就不能预测占卜真相。所以当算出阿诺克是凶手的时候,我就知道自己怀疑错了人。”
    “你仅凭这个不靠谱的算法,就这么确定?”
    “我还不能确定,所以我必须进一步确定。”
    莫林冷漠地说道:“这个时候,过于追求完美计划、以为能够把我耍得团团转的你,再次出手。但你却不知道,这一次,是我故意引你出手的!”
    “你故意引我出手?”
    弗兰西斯教授忽然想起了什么,脸色沉了下去:“恐惧魔法!”
    “是的,恐惧魔法。”
    莫林的魔杖在空中缓缓地画出一个符号,那是一个w加一个箭矢的符号,这个符号就像是金色的火焰,在空中燃烧着。
    “我那天特意和雨果以及斯威特两人在你的课上讨论预言的事情,还记得我怎么和雨果说的吗?我已经知晓了预言,确定了三月份的某一天,只需要再查一件事,就可以确定阿诺克是凶手。”
    “你如何知道我在偷听你讲话?”弗兰西斯教授问道。
    莫林缓缓地说道:“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我知道你一直在偷偷监视我,我一直在想为什么特里劳妮会知道我躲在画里,我以为是雨果泄露,但实际上,我想起上次自己和雨果也是在你的课堂上讨论这件事,我怀疑你一直在窃听我,并通知了特里劳妮——总之我需要确定这个人到底是不是你!”
    “你用某种魔法偷听到,我已经知晓了特里劳妮那天做的预言全部内容,你听到我说事情会发生在三月份,你开始担心我真的发现什么。”
    弗兰西斯教授冷哼了一声。
    “你绝不希望我晚上出现在石拱门这里,就算我出现,也必须保证我是为了阻止阿诺克而来,要与阿诺克决裂。所以你必须帮我一把,让我完全认定阿诺克就是凶手——”
    莫林挥了一下魔杖,空中的符号开始跳动起来。
    “这个符号实际上你并没有见过,但你听到我是从某本书里看来的,你其实也明白我调查根本就是错的,跟所谓的恐惧魔法完全沾不上边。”
    莫林看着那个符号,继续道:
    “斯威特说过这个符号在阿诺克的课堂上见到,你又听说我能够根据这个符号认定凶手是阿诺克,你觉得是一个吃死阿诺克的好时机,根本就没有去调查这个符号的真假,就去各个地方都布下了这个符号,等着我去发现。”
    “你太谨慎了,太喜欢追求完美计划,所以你绝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你配合了我,我去找罗丝,发现了这个符号,以为我从此就认定了阿诺克是凶手。”莫林说道。
    弗兰西斯教授冷哼一声。
    “但你觉得这样还不够,因为你不清楚预言到底是什么——那天莉莉打断了特里劳妮的预言状态——所以这个时候,你必须保证我晚上不出现在这里,你让玛加莎回到学校来,监视我的举动,还故意让她装作恢复记忆的样子,并把矛头指向了阿诺克。”
    莫林看着一声不吭的玛加莎,微微摇头:“实际上,我早就怀疑了玛加莎。”
    “你早就怀疑我?”一直没有说话的玛加莎忽然开口道。
    “是的,在圣诞节假期,我去你家的时候,就感觉哪里不对劲。你还未成年,可是你可以在家里练习魔法,我姑且认为是你父亲和魔法部说情的缘故,可是你却无意间说漏了一点。”莫林说道。
    “我说漏了什么?”
    “我曾经写信告诉你,罗丝也被袭击了,但我记得很清楚,信上并没有指出罗丝是在二楼被袭击的,但你却在我面前说了罗丝是在二楼被袭击的事情。”
    莫林微微摇头:“其实那个时候我也没在意,以为你还有其他同学给你写信,加上那个时候我还在想阿诺克的事情,所以不管这一点。可是在石拱门消失的那一天,你却出现在了学校,告诉我你看到了阿诺克在占卜塔楼自言自语说什么三月十六号,天文塔最高点,还画出了这个符号——所以我就完全确定了。”
    莫林目光如电,直直地看着玛加莎:“你不是真正的玛加莎!而是特意过来以各种所谓失忆申请留级的借口来监视我,并告诉我阿诺克会在明天晚上在天文塔楼做什么,你想要误导我——”
    “你早就知道真正的时间不是明天晚上了?”弗兰西斯教授问道。
    “当然,我所谓的不确定时间,全是杜撰的,我一直都知道,真正的时间,是今天晚上!”
    莫林很清楚,马人把一切都告诉了他。
    “我确实小瞧了你!”弗兰西斯教授寒声道。
    “每次你都会用各种阴谋诡计布下各种圈套,让我去钻——一年级的画用画中人盗走我的龙炎驱寒剂,故意拖延时间,邓布利多杯的黑魔方靠我打开,利用海莲娜把我骗到学校打开石拱门——把我玩弄在股掌之间,你觉得我只是一个小孩,而你是一个活了百年的巫师,你有本事对付得了我,不会想到我突然会用这种方法来给你下套。”
    这一次莫林只是从以往的被动变为了主动而已。
    弗兰西斯教授冷笑了一下:“这么说你已经知道我的身份了?”
    莫林死死地盯着弗兰西斯教授,或者说——
    佩尹盖德!
    “我一直以为你还是那个不长进的男孩,只懂得靠着一股蛮劲横冲直撞,用一点运气苟活到现在,我让你调查什么你就调查什么,完全可以玩弄你——现在看来是我大意了。”
    佩尹盖德冷冷地看着莫林:“所以这个魔法符号——”
    莫林轻笑了一下:“是我乱画的,没什么特殊的意义,只是引你上钩确定我的猜测的一样工具罢了,斯威特也是在配合我——既然玛加莎能够靠一个我杜纂出来的符号,回忆起不存在的记忆,告诉我凶手就是阿诺克,那么她自然——也是假的!”
    莫林敲了一下空中的w加箭头的符号,符号朝佩尹盖德和玛加莎飘去,随后在他们头顶爆开,形成了一团烟花,就像是在嘲讽佩尹盖德一样。
    佩尹盖德的脸阴沉得仿佛可以拧出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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