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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禀盟主,张郎将那边已经在收拾行装,且派人来问询,他们要渡河所需的船只是否已经妥当了?”
    自从向张放传达了盟主令,曹操倒也不是就置之不管了,毕竟是他办的事情,这头尾总得不时的向袁绍禀报一声的。
    此时的中军帐中,恰好只有曹操和袁绍两个人。
    “前时,他们过河来的船只还在,倒是无需为这操心!不过这件事过后,还要劳烦孟德,近日虎牢关上传言,那董卓欲让吕布来抵挡我等,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董卓军中西凉军和并州军多有不合,如今西凉华雄战死,想必并州军对此多有嘲弄,如此,董卓为了平息内部的纷争,自当会让并州人来守关。”
    曹操曾经在洛阳城中委曲求全过一段时间,对于董卓军内部的情况倒是要比其他诸侯知道的多。
    不过此时曹小说操面对袁绍,却是不想纠结于董卓军的布置。
    “盟主,我联军人多势众,兵多将广,足可分兵进击,可是如今咱们先是囤聚酸枣,多有延误,再者驻足虎牢,却又被动的等着董卓应对。以我之见,甚为不妥。不如趁着这次遣张放之机,将我大军也一并调动一番,如此即可让军中将士不至于久坐泄了锐气,也能收的惑敌之效。”
    “若是照着孟德所说,不知道具体布置要怎么做?”袁绍倒是满脸笑意,即便曹操的话中有不少让他觉得脸红,他也不见显露,只是想看看曹操的真实想法。
    “以我的本来想法,是想让盟主你自大河以北领兵屯驻至孟津,以制洛阳之北,震慑三辅;而让公路从南阳兵进武关,兵锋指向洛阳以西,可故作声势,欲截断董卓西去长安的退路;其余众诸侯可领兵固守成皋一线,同时把持轩辕山,长社一路,都不要求和董卓短兵相接,只要做到这般,想来天下形势便可牢牢的把握在我联军之手,到那时董卓自然会战战兢兢,即便坐拥西凉铁骑和并州兵马,然而我等威胁了他西凉退路,想来董卓借以立足的西凉兵都会有四面楚歌之感,西凉兵马军心退散,而并州军依附于董卓,不过是迫于形势,没有了西凉军的支持,想来这些并州兵马如何还会为董卓所用,如此一来,董卓一派,只要千余精骑足可一网成擒,而两京之间,想来也会传檄可定的!”
    不想曹操这话一开头,就有如口若悬河一般,滔滔不绝。不过能够在此直抒心意,想来曹操也是觉得相当畅快的。
    “孟德这番思量,果然蕴含着无数智谋,倒也让人闻之,足见高论!”
    对于袁绍的吹捧,曹操只是微笑,静待袁绍将后面的话说完。
    “不过,若是按照孟德所想的那般行事,却是有一关键事难以解决,这便是粮草!”袁绍倒也有他自己的一番想法,“不说兵分数路,单看如今只有孙文台一路走汜水关,因着粮草事还惹出如此多的麻烦,更是连累孙文台损兵折将,所以孟德构思的战略虽好,可是奈何运行之时,更让联军不能上下一心。现在我联军齐聚虎牢,与董卓正面对敌,虽然彼此互战,损兵折将的事情是免不了的,可是如此一来,更显得我们堂堂正正,以正击逆,以暴制暴,让天下人明白我等为报天子不畏万难的决心!”
    见袁绍如此说,曹操自是不再反驳,毕竟事到如今,他也只能在当前的状况下,尽力的去做,至于结果,他多少还是有些期待的,毕竟虎牢在前,等过了这一仗,前面到洛阳之间,便是一马平川了。
    只是这其间却是不知道还要花费几许,而到了那一步,这联军中的诸侯们又将会如何,曹操不知道,至于他自己,本来刺董不成,出洛阳尚是一腔热血,而时至今日,被这大营中的种种事情消磨的不知道还剩多少了。
    猛然间,曹操竟是有些明白那孙坚,即便是兵败汜水关,损兵折将,依然没有退回到大营来,更是有些羡慕张放,虽然这联军大营来去匆匆,可这次出去之后,不管做什么都是自主,完全不用再看他人的眼色,更是不会有什么人来掣肘于他,正可谓离开樊笼,别有一番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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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左贤王,我们这就要走了,你呢,是走还是留?”
    “盟主那边并没有让我随张郎将一起,想来这边还有用到我们这些匈奴人!”
    “既然如此,留在大营这边也好!临行前,我有一言相告,你虽然是匈奴人,然而如今来到了虎牢关,不说那些什么大义的话,单就你能来,我便承你的情,不过讨伐董卓的事情,这才开始,还希望左贤王能够始终如一,不要做出什么让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情来。”
    “即便没有张郎将这番吩咐,我也不会那么做的!还请放心就是!只是此次出征,自是凶险重重,还请郎将多加小心!”
    “呵呵,谢过左贤王了!”
    听张放和于夫罗这番对话,竟是让太史慈觉得他这个义弟,在这短短数天之内,又是变化了良多。
    若说之前的张放还只是凭着自己的武艺高强让人佩服,而今倒是知道如何“仗势压人”了。或许这才是这虎牢之行对张放最大的收获。
    和于夫罗交代完毕,张放又分别派人去知会了在营中结识的一众人等,像孔融,闵纯,刘备三兄弟。
    孔融自是让人回话过来,让他和太史慈定要在此风云际会之时,大展手脚,上报国家,下为黎民,如此才能不枉一生,当然对于张放提醒老先生要早日回北海坐镇的事情,老先生谢过他的好意,北海郡此次会盟虽然有兵马来此,可是城中依然有武安国这样的将军统军镇守,故而老先生倒也后顾无忧,可以继续在此共商国是。
    至于闵纯这边,张放也只是问问他给推举的荀彧可是已经到了大河对岸,若是能够按时到达之后,张放倒是想尽快就能确定下他们进一步行动的方略,以免有什么万一之时,不能早做筹谋。
    刘备三兄弟那边,张放也就是告诉他们一声而已。
    然后张放便让人再将曹操请来。
    毕竟曹操还要负责安排他们过河的事情呢。
    “张小弟,这是我从河内太守王匡那里为你要来的手令,你等过了大河之后,可以在河内补充粮草,器械等一起所需之物,至于大营这边所能给你的支援,也就如此了!”
    接过曹操递过来的一封书信,张放自是感佩莫名,初始胡闹之余竟然和曹操兄弟相称,那时自己骄狂倨傲,倒不曾见这位长者对自己摆什么脸色,而到如今更是一直照顾自己,即便联军大营已经容不下自己,却还是对自己一行尽心如此,实在让张放不知道该如何相谢。
    “曹大哥,您的关怀,小弟自会铭记于心的!”张放感动的说道。
    “我倒不求你会记得我的好,只愿你此次出兵能够达成所愿,破坏得了虎牢关上贼兵的粮道,甚或让董卓夙夜不安,那样的话,我便心满意足了!”
    “知道的人,自会明白曹大哥你对董卓之恨,乃是国仇,如若不然,让一旁人听见曹大哥你这么说,岂非会误认为曹大哥和那董卓定有家恨!”
    “张小弟这却是拿我来寻开心来了!”
    一时间本硬是出征送行的气氛却是拜张放所赐,不见离愁,只有开怀。
    “不论是为公,为私,曹大哥这数日之赐,小弟定然会有厚报的!”
    船行水上,张放自是看着岸边还在相送的曹操身形,而自言自语道。
    “贤弟,曹孟德确实处于一片公心,这手令中,却是要求那河内对我等所需无不应允,如此却是方便咱们把人马全都调动过来了!”
    显然太史慈此时已经看过了那手令的内容。
    “义兄,我倒是觉得咱们那一千人马,不如不和咱们来汇合了,让豹头在那边就先过孟津,潜到洛阳一带,以便行事,你觉得如何呢?”
    “那粮草如何供给,我父亲那里之前说过他在洛阳城中有据点,这倒是可以通知那边,让他们准备一下!”
    “不过如今洛阳城中,定然对于这些钱粮等物看管严密,也不知道此事可行否?”
    见太史慈如此说,张放倒是略微沉吟,“等过了河,先派土狼去和豹头那边通知一下,若是可以让他们尽快到洛阳城中一探,好在那边也就留了一千兵马,过了孟津,即便不能从洛阳城中得到补给,或可用钱财到城外大户家买粮!”
    两兄弟正在商议,却是不知这大河两边,片刻即可渡过。
    直到有兵士来报,说是岸边有个文士求见,张放他们这才相视一笑,“贤弟,不想这便过了河!”
    “倒是这文士,定然便是闵别驾推荐过来的荀彧先生了!”
    “既如此,我们正应该快些见一见,毕竟听闵别驾那话,对于这位先生可是推崇备至,我等这次洛阳一行,可要全仰仗这位荀先生的指引了!”太史慈笑着说道。
    两个人正在说笑间,便见到一个身形瘦削的文士在兵士的引领下来到两个人面前。
    张放只见此人,面如冠玉,仪态从容,更有一股幽香随着此人的到来而飘散在鼻尖,如此倒是让张放心内诧异。
    正要问候来人的张放,尚未开口,便听见来人已是问道,“两位想必便是闵别驾提及的张中郎将和太史将军了?”
    “正是!”
    “既然两位便是正主,在下倒是想先问一下,既然两位都是我大汉将军,为何竟然身穿匈奴人的衣装,这岂是两位忠臣义士该做的事情?”
    “这是怎么一回事,不过是初次见面,这文士看上去也不像是个难说话的,怎么这一开口,竟然如此挑刺,何况还没有浓情状况,就如此莽撞的开口,这就是闵纯推举的牛人?”张放此时心底不由腹诽道。
    而太史慈望过来的眼神中,也是诧异,“难道这是人家给咱们的下马威,似乎没有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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