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范的出现让堂内的众人都陷入了震惊,谁也没有想到,他会突然出现。
    就连刘璋也是一阵愣神后,才缓缓上前,向刘范作揖憨笑,“兄长!”
    朝着他点了点头,刘范继续用目光扫视堂内的几位年轻人。倒是一旁的刘诞在刘璋向他行礼的时候,笑呵呵用胳膊夹住了他,“小胖墩,在巴蜀过的怎样啊?没有想仲兄?”
    无奈的看着向自己直挑眉的刘诞,刘璋环顾一下堂内众人,略显羞涩,“仲兄,诸位州中俊贤都看着呢?”
    趾高气昂的拍了拍刘璋的肩膀,刘诞却是坦然环视堂内的,朗声道:“说罢,这堂内是否有人欺负过你?告诉仲兄,我替你出口气。”
    纠结的看着刘诞,刘璋此时也不知道说什么好。而刘诞见他这副表情,却是直接瞪眸,震声道:“难道你还不信?”挺直腰杆,刘诞傲然,“我只告诉你,莫说这益州,就是如今这大汉,只要有人胆敢欺负你,你尽管同我说,我让兄长替你出气!”
    理直气壮的说出口,刘璋也是一阵错愕,半晌,才将目光投向身旁的刘范,而他只是纹丝不动,虎目扫过堂内众人,刘范嘴角讥笑,此时也终于开口。
    “我在关中时,便听闻巴蜀俊才繁多,如今看来倒是真的有不少!”目光依次在李邈、王甫等人面上扫过,刘范笑的愈发淡然,“不过如今我既然入蜀,诸位做为巴蜀的豪族子弟难道就没有什么要表示的吗?”
    面色微微轻颤,李邈张了张嘴,看着刘范,想说句狠话反驳一下。
    不料,刘范却是抢先说道:“你们也不要与我放出什么狠话来,先前在梓潼,有一人与我说话,音调高了点,我听着不舒服,便将他缉拿,准备充做罚做刑徒。”
    眼角轻颤,李邈滚动喉结,紧张的盯着刘范,“不知道那人姓甚名谁?”
    “李福!听说是梓潼当地的豪族,索性我瞧他不爽,一并拿了便是!”浑然无意的回答着李邈的话,刘范的此刻却是将杀人于无形演绎到了极致。
    稍倾,刘范才目光瞥向李邈,幽幽道:“你叫什么名字?哪里人?我方才瞧你似乎是有话说?”
    “在下李邈,字汉南,广汉郡郪县人。”默默瞧着刘范,半晌,李邈才继续道:“不知左中郎将今日会抵达绵竹,有失远迎,还望海涵!”
    斜了他一眼,刘范心下冷笑,面上却是摆摆手,古井无波道:“无妨,这么说,你与那李福并没有什么关系了?”
    “没有关系!”连忙肯定回答,犹豫一下,李邈还是说道:“只是李福乃梓潼豪族,左中郎将初至巴蜀就这般妄自杀戮州中士族,是否有些过于残忍了?”
    幽幽盯着他,刘范忽然嘴角露出了笑容,“没想到,你倒是心忧巴蜀士子的贤才,难道我做什么还要你来教吗?”
    左右打量了一众几人,刘范嘴角讥笑,“就凭你们几个,难道还想与我匹敌?”
    此言一出,李邈等人顿时面色犹如猪肝一般难堪,任夔握着拳头,盯着刘范,看他的样子,似乎好像还想动手。
    余光瞥见他,刘范嘴角讥笑,也不看他,目光依旧只看着李邈,“说起来,现在是你们最好的动手机会,你们要动手,我还敬重你们一些。”
    “吱。”被刘范如此言语讥讽,任夔忍不住就要冲出来时,被身旁的王甫拉了住,朝他微微摇了摇头,王甫向门外望了望。顺着他的目光望去,任夔也幡然醒悟,先前他们在门外安排的卫从,可都是无声无息消失了!
    刚才,他们只关注了刘范进来后的嚣张,却根本没有细想他是怎么没有发出大动静就走进来。
    仅凭着这悄无声息的不如厅堂,就足以说明,刘范手上有一支战力卓绝且装备精良的部从,而且很有可能这支部从,手中还手握弓弩。否则,很难解释外面那些戍卒,连呼喊都没来得及,就被当场击杀了。
    要知道这些可都是各家招募训练的扈从,对益州牧可能忠诚度不够,但对他们还是很忠诚的。当下,任夔兀自滚动了一下喉结,看向刘范的眼神也变了。
    余光见任夔被身旁的王甫拦住,刘范也将目光投向了他,“怎么你有什么意见吗?”
    刘范明知故问,而王甫也丝毫不怯懦,拱手作揖,道:“在下广汉郪县,王甫王国山,未能出城恭迎世子,还请世子降罪!”
    “郪县王家?”眉头微动,关于郪县王家王商乃治中从事之事,刘范先前还是有所耳闻的,此时再看这王甫的行为,刘范也不得不感慨,这益州的豪族都已经被刘焉杀出经验来了。
    遇到强则弱,遇弱则强。他刘范表现的越强横,这些豪族就表现的越顺从,等到他有朝一日没了威势的时候,他们定然会蹿起来咬你。
    “正是!”躬身拱手,王甫表现的极为恭敬。
    一时半会,刘范根本找不到任何发飙的机会。默默打量着他,刘范道:“听闻王文表乃益州治中从事,你王家也算是我父在益州的得力助手了?”
    “不敢当世子称赞,王家为刘益州分忧是应该的!”
    点点头,刘范也没有反驳,“你这么说,其实也没有错,不过,既然知道你是王家的人。”环顾一周,刘范面上终于露出笑容,“那么在场的诸位,我也就放心了!”
    见刘范忽然露出笑容,方才还胆颤心惊的众人,瞬间也都释怀了。当下,李邈也打起了胆子开始与刘范寒暄起来,刘范此时似乎心情也好了起来,开心的同他们交流着绵竹的情况。
    当听到众贤达诉苦,刘益州将治所迁往城都后,刘范也是面色一皱。见他这副表情,李邈也顺势建议道,“其实绵竹并没有多少损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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