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惜愣了一下, 不知说什么才好, 昭王殿下是在撒娇么?
    殿下累不累?妾身给您揉揉肩?她试探着问。
    甚好。
    李冀昶坐直身子, 擎等着她给揉肩膀,祝惜深吸一口气放下话本,坐起身,犹豫片刻换个姿势跪坐在他背后,伸手要放到他肩膀上, 可他身后跟长了眼睛似的, 一把握住她的手,重重强调道:不准那么大力气谋杀亲夫。
    妾身当然知道了。祝惜偷笑,她是真心真意要给他揉肩来着,虽说骑马最累的不是肩膀, 但她只会做这么多了。
    他随之放开手,并未纠缠,静静等待享受王妃的温柔伺候。
    她下手力道轻柔,李冀昶就觉得那一双纤纤玉手捏着的肩膀上那点肉时,浑身的痒痒肉都长到那上头去了,很想再转身抓住她的手。
    但实际上祝惜有心无力,她不会揉肩,更不怎么知道揉哪里解乏,还是李冀昶出声指导她左边右边才不至于出丑。
    惜惜这些日子在府中过的如何?
    王府被殿下打理的极好,我住在王府很舒心,没什么不好的。
    李冀昶蹙眉,还是没听到想听的话,不过算了,反正是那个意思就行了,早晚会让她知道这王府中有没有他的区别。
    揉了一会儿肩,冬雪在外面敲门,李冀昶准她进来。
    冬雪端来的晚饭,祝惜早已吃过晚饭,没想到李冀昶还未吃,惊讶极了,殿下这么晚回来怎么不在路上吃点饭?
    李冀昶不动声色道:方才不觉得饿,到府中才感觉到,本王身强体壮,饿一顿也不碍事,来,王妃再陪本王用点晚饭。
    是。
    祝惜跟他一起走过去,预备站在他身旁伺候他吃晚饭的,谁知李冀昶诧异看她一眼,站着做什么?
    说着,就不由分说的拉她坐下来,拿了一双筷子放到她手里,要不要分你点面?
    摇头,我已经用过晚饭,吃点果子就好。
    唔,随你喜欢就是。李冀昶低头吃面,冬雪送来的晚饭很简单,一大碗羊肉臊子面,一荤一素两盘菜。
    祝惜从桌上果盘里拿了一个桃子慢吞吞啃着,看李冀昶吃饭很香,不自觉的把这个拳头大小的桃子吃掉了一半,但剩下的一半无论如何也吃不下了,她还未放下,李冀昶忽然从她手里把桃子夺走,一口咬掉好大一块,唔,你选的桃子确实很甜。
    那殿下吃了罢,免得浪费。
    李冀昶把一口桃子咽下去,瞟她一眼慢悠悠道:本王可从不吃别人剩下来的东西,这可是第一回 ,王妃竟然说的如此随意。
    祝惜在请罪与不请罪之间犹豫片刻,淡定自若的直视他的双目,柔声道:那殿下认为妾身是别人么?
    不错,王妃这话本王爱听。李冀昶神情愉悦,三两口解决掉剩余的桃子,让人将碗盘收走。
    正房内又恢复宁静,净房那边却有丫环们准备热水的动静,祝惜佯装淡定的催促:殿下,她们都准备好热水了,您快去沐浴罢,这一路风尘仆仆的,您又是爱洁,沐浴之后会舒服些。
    李冀昶坐在原地没动,凝视着她柔美的脸庞,轻声问:本王向来不喜欢外人伺候洗浴,不如小竹来伺候本王沐浴如何?
    合着刚才是自己给自己挖了个坑?祝惜脸颊发热,垂眸道:殿下,妾身穿男子衣裳才是小竹,如今是祝惜,不是小竹。
    祝惜是本王什么人?
    祝惜抿唇:是殿下的王妃。
    李冀昶颔首:那就是本王的内人,既如此,伺候本王沐浴乃是合情合理,惜惜觉得呢?
    祝惜只得清咳一声,站起身示意他前往净房,李冀昶原以为她还会再说些什么推掉这件差事,如今见她爽快,心底愉悦更盛,他喜欢的也是祝惜这份果决不矫情。
    正院的净房基本都是祝惜在用,是以浴桶等物是祝惜用过的,里头摆放的东西也都是她的私人物品,两人进去时,丫环们已经离开,但燃着一盏灯留给主子们用,浴桶里的热水冒出袅袅热气,祝惜转身去找澡豆,搓澡巾。
    李冀昶勾唇一笑,觉得从京城一路疾驰回来见她的辛劳在顷刻之间化为乌有,值了!
    他换下衣裳放在手旁的衣架上的,昏黄烛光下的肌肉似乎蕴含无线力量,漂亮的线条特别吸引目光,祝惜顿时发觉她现代人的灵魂再次觉醒,最新心水的身材在昭王殿下身上是真实存在的!话说上次她太痛竟然没有好好看一看昭王殿下的肉体,还真是亏了啊!
    惜惜,你在可惜什么?
    祝惜全然没有被发现偷窥的羞耻,而是正大光的歪头无辜脸,殿下说什么?
    李冀昶挑眉,没有多说,从侧转身变成正对面,一览无余。
    殿下,水要凉了。祝惜目不斜视。
    李冀昶轻轻叹口气,认命坐到浴桶里,来吧,劳烦王妃给为夫搓背。
    祝惜活动了下手指关节,很不客气的上了战场,而后昭王殿下发觉,让她来伺候沐浴似乎并不是一个很好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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