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泱?
    云泱显然也是看到了姜琴娘,他冷笑一声。
    姜琴娘记起甄选会上的种种,她眸光瞬间凌厉,撼不动秦臻,她还不信咬不下云家一块肉。
    他昨晚自荐枕席,伺候了秦臻。金鹰背着手,在姜琴娘耳边低声道。
    姜琴娘扬下颌,瞬间
    了然。
    云泱推开长随,姿势有些怪异地走近,他目光在姜琴娘和金鹰身上来回梭巡,倏的讥笑:三嫁成寡,我当你有多贞烈,原来也不是个人尽可夫的女表子。
    金鹰眼神一厉,姜琴娘站出来半步,蔑视回去:人尽可夫?那我找的总还是周全的男人,总比某些人自荐枕席,连个阉人都要上杆子送上门,怎的外头带把的男人满足不了你?非得找个没把儿的,那些玩意儿滋味可好?
    这话一落,云泱愣了,金鹰也是目瞪口呆。
    所以,到底是谁跟她说的这些乱七八糟的?
    姜琴娘走下阼阶,露出高高在上的嘲弄:云泱,你也不过如何。
    云泱勃然大怒,昨晚虽然有那么回事,可他也忌讳被人这样提及。
    姜寡妇,你找死!他道。
    姜琴娘冷哼:是你找死!
    她话音方落,不给云泱机会,盛气凌人的又道:甄选会你针对与我,我倒要和你云家好生清算!
    云泱怒极反笑:我等着。
    话毕,他拂袖大步往外头走,然而动作太大,牵扯到某处,冷汗唰的就下来了。
    姜琴娘以袖掩唇,笑道:云四爷可要好生保重身子,毕竟男子不如女子,承宠多了,听说那处可是要生生脱裂的,下半辈子,吃喝拉撒都在床上。
    云泱脚步一顿,面色铁青地回头剜了姜琴娘一眼,随后更大步的离开。
    他走路的姿势怪异,长随搀扶着都摇摇欲坠。
    姜琴娘哼了声,回头就金鹰眼神怪异地看着她。
    姜琴娘一怔,面有羞赧:在大人前面说了些污言秽语,大人莫要计较。
    金鹰轻咳一声:那些,都是谁教你的?
    姜琴娘莞尔:回大人,民妇出身在乡野,乡里头那些莽夫没学识,时常说些荤话,不注意就听了一只耳朵。
    金鹰抿了抿唇:莫要再旁人面前说这些,对你名声不好。
    姜琴娘笑:自然,这也是民妇第一回说,往常民妇不这样的
    她不过是气及了,不想在云泱面前落下风,故而才口不择言了。
    金鹰点了点头:你去吧,我便不送你了。
    姜琴娘后退半步敛衽行礼,不管昨晚上这人再是如何轻薄于她,说到底也没将她如何,还顺带回护了她,不然她约莫就被有秦臻撑腰的云泱给打压了下去。
    届时,整个苏家都要不保。
    步步行来,简直都是如履薄冰,像是在悬崖深渊上走丝线,稍不注意就会万劫不复。
    姜琴娘思绪纷繁地走出驿馆,她没注意到金鹰见她离开了,以更快的速度回房换了行头。
    是以,当姜琴娘出了驿馆,还没走出三丈远,就见一身青衫的楚辞站在不远处等着她。
    黑白分明的眼瞳骤然紧缩,随之而来的便是心虚和内疚。
    她一夜未归,还同别的男人孤男寡女同处一室是事实,有些东西根本就已经解释不清了。
    楚辞也是看到了她,他上前关切看着她问:琴娘,我很担心你。
    自打昨晚逼问出了她的心意,楚辞这的目光,多了许多姜琴娘看不懂的莫名情绪。
    姜琴娘微微低头:我没事,先生勿须担心。
    楚辞松了口气:没事就好,重华也担心了你一晚上。
    姜琴娘点了点头,什么话都没说,跟着往前走。
    楚辞见她那身曳地的裙裾很不方便,便弯腰将裙裾敛起来抱怀里。
    先生,给我抱就好。姜琴娘不敢太过接近楚辞。
    楚辞嘴角微笑,点漆星目褶褶生辉:无碍,你自个抱着会踩着摔跤,我抱一样的。
    姜琴娘呐呐缩回了手,她继续往前走,实在捱不过心头的内疚,好一会说:先生,你不要对我这么好,我不值得,真的不值得。
    她想起自个被金鹰欺负,总觉得愧对楚辞,仿佛没为他守住最为重要的东西。
    白纸染上了黑印子,就再也不干净了。
    楚辞皱起眉头,总觉得姜琴娘情绪不对:琴娘为何这样说?
    姜琴娘摇头,鼻尖酸涩,眼尾泛起薄红,她看着楚辞,有些凄凉的话:因为我不值得。
    楚辞心头一震,剧烈的心疼起来。
    他四下扫了圈,目下还在街坊上,早上人不多,可姜琴娘那身裙裾太漂亮,已经有好些人注意了。
    他一把拽住她手腕,将人拉进个僻静的小巷。
    琴娘,有些话我只说一次,你记好了。他将她抵在冰冷的青石墙壁上,一手揽着她裙裾,一手撑在她耳侧。
    浓烈的男性气息扑面而来,那等强势和霸道,让姜琴娘瞬间腿软。
    她眼神闪烁,表情惊慌:先生,你你让开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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