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她的想法告诉吴维新,说:我带着船队在岸边等了整整半个月,没有一个人来,一个愿意冒险和去尝试改变的人都没有。阿里基地对于超级基因项目和所谓的先进武器科技的依赖烙刻到了骨髓里,而超级基因项目已经成为他们的催命剧毒。壁虎断尾求生,而阿里基地甚至不需要断臂就能求生,生命液和治疗液,异兽异植资源,你,宋世桥,以及能够与拉萨和其他地区有往来的其他人都知道。他们只是舍不得放弃带来巨大利益的超级基因项目,和不敢去尝试另一条需要从头开始可以要再经营十年二十年才能重新恢复到现有水平的路。
    吴维新同样舍不得。他从十八岁考上军校,毕业后来到藏区,这一辈子大部分时光都在这里,付出无数的心血和努力,为了能够带着普通人找出一条不用为奴不仆的路,多少人付出了鲜血和生命才开拓出阿里现在的局面,却走进了死胡同。
    他想问,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风倾然再次带着所有的船去往阿里接人,最终的结果却是她弄沉了所有的船,再去拉萨水城借了一艘船把带去的船员们接走。他向船员们打听,得知阿里岛上有人想要劫船离开,密密麻麻把海港都挤占满了的人涌向码头,并且有很多的枪声响起,莫卿卿还抓到几个偷偷潜上船的偷渡者,还逮到一个老教授,从船底搜出一个大包裹。
    莫卿卿回来后,对吴维新说:吴叔,我跟你说,我感觉风倾然不是去阿里接人,是去接丧尸。
    吴维新:
    莫卿卿直嫌弃,说:要是换成我以前的脾气,早就直接弄死他们,哪像风倾然这么叽歪,最后还搭上了船队,一百多艘船呀,就算这些船又破又烂,可谁叫西藏穷,这么多船就显得很重要了,分给岛上的人,大家都能过上有船随便浪的日子,结果全白瞎在了阿里岛。啊呸!她贱兮兮地对吴维新说:阿里基地的人命还真没船值钱。船保留下来有价值,他们有吗?
    吴维新直到莫卿卿提出不从原路返回要绕着地球航行这个提议,都没跟她说话。
    反正地球是圆的,怎么都能回到原点,我们就不走回头路了吧?
    直线距离和绕一个大圈,谁近谁远,她的数学是体育老师教的吗?
    偏偏这提议得到了另外三人的一致认可,就连那只鸟都点头,啾啾两声,活脱脱的对的认可语气。一只鸟懂什么?
    他一个退休俘虏老人家,他不说话,就当环球旅行好了。
    他们在海上飘行了半个月,吴维新连一座岛屿或者是礁石都没看到。
    他终于憋不住,私下里悄悄问吴楠,这样回去,靠谱吗?事实上在他看来,那是有多不靠谱就不靠谱。
    吴楠翻出她们做的海图拿给吴维新看,说:爸,您给我们找条回程的路。
    吴维新翻开地图,发现还附有一本风倾然写的航海笔记。
    指南针从来就没有准过,她们现在辩识方向都是靠太阳辩识方位,然后经常出现遭遇台风飘离航线多久或者是遇到迷雾迷航多久的标注,其中有一片巨大的红雾海域是终年没有阳光的,只有一个超级月亮,永远地悬挂在天边。
    船进入红雾海域就算是进入迷航状态,能不能出来,全看运气。
    吴维新算是明白了,她们几个真就是抱着地球是圆的,反正怎么都能回到原点,我们反正找不到回家的路,就随便飘着回去,顺便长长见识多看看路上的风景的心理在这里浪。
    那滋味,一言难尽。
    作为俘虏退休老人,吴维新很识趣地不去讨人嫌,每天的话很少,默默地干着船上的杂活,见到风倾然缝制兽皮衣粗糙得很,又用兽骨磨制了工具她们缝制起衣服靴子。
    阿里基地初建的时候,那真是穷,各种资源得用在刀刃上,没有缝纫机,也产不了布,只能用皮制品加工,皮革厂是他一手建立的,怎么做皮制衣服器具,他一清二楚。
    她们几个飘在海上,却是不缺吃不缺喝不缺皮料,很多皮料用不上都扔海里了。他便把这些收集起来,处理干净,慢慢练手,失败过几次后,便把手艺练起来了。
    吴楠不想她爸辛苦,说:随便缝缝就成了,我们几个的衣服盔甲,一个比一个耗得快。
    吴维新说:反正闲着,找点事干。
    柳子澈深深的瞥了眼吴维新,说:闲着呀?来我实验室打杂呗。
    吴维新:他噎了下,问:你就不怕我再弄出石衣异植人来?
    风倾然、柳子澈、吴楠和莫卿卿齐齐震惊地看着吴维新。
    吴维新说:避点嫌好。他有多招嫌弃,他还是知道的。
    柳子澈被噎了好半天,才说:吴叔,看不出来,您还毕竟是长辈,还是吴楠的爸,她不好直接怼他脸大牛皮吹得响,很委婉地说:想成为少林寺的扫地僧,那也得先在藏书楼里看几十年的书埋头苦修。一个当兵打杖的,学的是排兵布阵,而她在船上的实验方向是药理研究,主攻用毒和治疗,没有任何与基因有关的实验器械用具,更没有教材,完全不同的研究方向和领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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