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子澈憋了好一会儿也想不到反驳的话。她轻轻点了点头, 竟然无言以对。她在心里暗道:这两个奇葩,能活到现在简直是奇迹。她没办法帮莫卿卿,莫卿卿的情况不太好, 大家也不能陪她干耗着。她问风倾然:这幼鸟不能吃?
    风倾然说:吃肉没事,你们把幼鸟分来吃了吧。
    风振轩和穆夕妍很为莫卿卿担心,却又无计可施,只能忧心地看着她。
    柳子澈见到穆夕妍用求救的眼神朝她看来,说:要是有治疗药和医疗条件还可以抢救一下,现在只能看她自己能不能扛过来。她说完便去把幼鸟扒毛,问风倾然借青鳞片切鸟肉。
    翠花她们几个赶紧上前帮忙, 扒鸟毛和处理内脏。
    柳子澈把鸟交给翠花她们,去给林润声换药和给风振轩用夹板重新固定腿。
    幼鸟大概有二十斤左右,去掉内脏和骨头,切下来约有十几斤肉。十四个人,每人分到的肉有一斤多点。
    风振轩和穆夕妍只留了少部分肉,把肉都给了风倾然。
    吴闷闷接过柳子澈递来的肉片,她看看柳子澈,又看看大家。
    柳子澈说:吃吧,这是小莫带回来的肉。
    吴闷闷见没有生火,也没有灶,知道只能生吃。她觉得白拿大家的食物有点不好意思,又打开自己的军用背包,取出一个便利袋。她那便利袋中满满的全是军用罐头和饼干,至少有五六斤的重量。她取出三盒罐头和几包压缩饼干分给大家。
    柳子澈深深地瞥了眼吴闷闷。她现在是真信了吴闷闷跟莫卿卿是发小。
    吴闷闷见莫卿卿不再抽搐,似乎睡着了。她担心饿着莫卿卿,将军用饼干掰嘴了塞进莫卿卿的嘴里,又给莫卿卿灌了些水。她见到莫卿卿虽然是闭着眼不醒人事的模样,但却下意识地把送到嘴里的食物和水都咽了回去,对满脸担忧地守在莫卿卿身边的风倾然说:还能吃东西,放心吧,不会有事。
    风倾然对吴闷闷的迷之信心感到不可思议。
    吴闷闷吃完自己那份鸟肉,又吃了两盒罐头三包饼干,她摸摸肚子,犹豫了下,又吃了一盒饼干,这才把剩下的食物都收起来。
    所有人都又困又累,吃饱后,便挤在铺开的豺皮披风上入睡。
    吴闷闷没跟他们挤,她有行军毯。她取出行军毯,躺莫卿卿旁边,对满是忧虑的风倾然说:睡吧,我守着她。她顿想了想,说:你跟莫莫很熟?我以前怎么没有见过你?
    风倾然低声说:我们是在灾难发生后认识的。那时候我饿得快死了,是她救了我,后来她又救了我父母。
    吴闷闷哦了声,便不知道该问什么了。
    风倾然问起吴闷闷这几天的经历。
    吴闷闷说:我们接到体育馆的战斗任务时说是保密任务,不让说。
    风倾然问:那你从体育馆撤走之后呢?
    吴闷闷沉默了一下,才说:我回到营区,没有找到其他队友,那天傍晚刮起了大风下了雨,我淋了雨感冒了,发起了高烧,迷迷糊糊地睡了大概有两三天,也没见有队友回来。等我烧退后,发现世界全变了,到处长满植物,那些那些野兽都跑了出来我联系不上部队,有点担心莫莫,去库房找了些弹药和物资去莫莫上班的地方找她,到她的工厂后发现没活人了,我看过死在那的尸体,没有她,就想她可能还活着,肯定要回去找我,就又回家找她,可我家的楼塌了,我的子弹又打光了,带的食物也吃没了,我不知道去哪找她,就只好又回营区。营区有一伙混混,到处找武器库,他们还抓了些女人还杀人取乐,我没敢让他们发现,悄悄地潜到弹药库取了子弹,把他们给打死了。
    风倾然问:那伙人有多少?
    吴闷闷说:十一个。他们把杀死的人挂起来吓唬人,遇到别人进去就伏击把人抓起来或打死。她说完,又问莫卿卿的事。
    风倾然把她们这些天的经历简单地说了遍。她很困,说着说着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吴闷闷听风倾然说莫卿卿的手臂还能长回来,瞌睡一下子就醒了,赶紧起身去看莫卿卿断掉的胳膊。
    胳膊断口处覆了层白膜,白膜下面正闪着幽蓝色的微弱光芒。
    吴闷闷听风倾然说莫卿卿的胳膊是齐肩断掉的,可她看莫卿卿的右臂是齐肘断掉的,右臂留有十厘米长的一截。她看莫卿卿的胳膊粉嫩得像初生的婴儿皮肤,好奇的抬指轻轻戳了戳,心说:新长的?
    柳子澈给林润声换好药,又给风振轩重新做了复位,她忙完后便来看莫卿卿的手臂。她见过莫卿卿的胳膊再生长的事,但她没想到莫卿卿的胳膊能长这么快。
    吴闷闷问柳子澈:莫莫的这截胳膊是新长的吗?
    柳子澈深深地打量了吴闷闷两眼。她很想对吴闷闷说一句:你现在是不是更该关注莫卿卿会不会有生命危险?可她看吴闷闷半点都不担心莫卿卿的模样,觉得这话自己问了也白问。她伸手去掀莫卿卿伤口处的白膜,准备看看伤口的生长情况。
    吴闷闷抬手就把柳子澈的手打掉了,叫了声: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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