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上总有人看热闹不怕事大的人,这头边刚让李晦取笑完没一会儿,贱兮兮的步真又跑进了大帐,想问问太子到底想给妹妹一个什么名分。而且还明言地位不能太低了,否则实在是对不起突厥公主的身份。
    虽然是一家女,百家求,可没办法,谁让自家的妹妹不争气呢,全心全意都扑在太子的身上,除了替她争取高一点的名位外,可做的选择还真不多。
    “你也凑热闹是吧!来来来,孤真愁找不到事主儿呢,你妹妹抽了孤一个耳光,大摇大摆的走了,你这个做兄长的是不是该替她还还利息!”,放下手中的羊腿后,李承乾瞪了步真一眼。
    “哎,殿下,你这可不能怪到臣身上,你们俩之间的事,臣也是清官难断家务事。”,话间,步真还扭头看向了秦怀玉:“秦大将军,你们汉人的话是这么说的吧!”
    对于步真的无耻,秦怀玉只能无奈的摇摇头,这位铁骑王想和东宫攀亲戚都魔怔了,且不说他妹妹今时今日站在了大唐的对立面,就说她的性格如此刁蛮也不适合在东宫为妃啊!
    更何况,皇室遴选妃嫔的要求可不仅是看出身,举止神态,样貌身材,甚至来吃饭是嘴就碗、还是碗就嘴都是有着严格的规矩,这份端庄贤淑可不是一年、两年就能养成的。
    尤其是东宫,这么多年来,不是没有大家闺秀想进去,可在皇后和太子妃都没有入得了眼,潞公主一个在马背上野惯了的突厥公主就更不行了,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像玉良娣那么幸运。
    “大将军,你咋不说话呢!看在同袍一场的份上,你怎么也得帮着说两句吧!看看我妹妹多可怜是不是!”,步真见秦怀玉不帮腔赶紧补了一句,他心里清楚的很,东宫第一将在太子这说话还是很有分量的。
    “步真殿下,喝酒吃肉还不能堵住你的嘴吗?别真的把殿下搞火了,否则谁都救不了你,他的功夫你可是知道的,别自己找不自在!”
    秦怀玉的夫人与太子妃是闺中密友,这种事他当然不能掺和,否则自家夫人以后还怎么作人。
    就在没眼色的步真还要说话的时候,李晦拉着不情不愿的房二走了大帐,且还在房二的膝盖上踹了一脚二人一起跪了下来,李晦面色忐忑的说:“殿下,臣失职,臣有罪,那女人和孩子都被房二这小子砍了!”
    什么?砍了?听到李晦说这话,李承乾噌的一下站了起来,指着李晦又确认一边没有听错后,那顿时是三尸神暴跳,一脚就把桌子踢翻了,大步跨到房遗爱的面前。
    咬牙质问道:“莽夫,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知不知道你这么做是陷孤于不仁不义的地步!你以为灵州军中的百骑是瞎子吗?传到陛下的耳中让孤怎么跟他老人家解释?”
    以往只要太子发火,房遗爱都是吓得瑟瑟发抖,连忙磕头请罪,可这次房遗爱却发挥了愣的脾气,梗着脖子回道:“斩草就得除根,殿下今日一念之仁,明日就滔天之患;既然殿下不忍下手,臣愿意替您背上这个恶名,如果回朝后陛下追究,就拿臣这颗头去交代算了。”
    你,指着敢顶嘴的房遗爱,李承乾都不知道怎么说这个莽夫好了,这事有他说的那么简单吗?是,他的出发点是出于忠心,这个李承乾当然知道,可这不代表皇帝也这么想吧。
    今儿绝了老三的子嗣,那明儿是不是谁能保证东宫不会这么对待其他的皇子呢。人心都是肉长的,皇帝就是再偏心自己,也不能不管其他的儿子。这事要是传到他耳中,还不知道要怎么想呢!
    要知道李承乾还不是皇帝,很多事还轮不到他作主,尤其是涉及兄弟姐妹生死的问题上,房遗爱这么做让他非常被动。
    是,对于房二的做法,李承乾很不满意,毕竟那还是个不懂事的娃娃,即使老三再可恶,那孩子也是无罪的。
    “你行,不仅学会顶嘴了,脾气也大了是吧!李晦,把这莽夫拖下去,抽三十鞭子,让他长长记性,知道一下顶撞孤是什么后果!”
    事都出了,还能怎么办,认了呗,总不能真按他说的把人交出顶事吧,李承乾可是从来不会拿臣子出来顶缸的,那太寒人心了。
    “没事,反正臣皮厚,不就是三十鞭子嘛,多大的事啊!”,房遗爱瓮声瓮气的回了一句,起身就要往外走,一旁要求情的秦怀玉和李晦都让他整没话。
    不由的在心里咒骂这混账东西,顶牛也不看看对象,太子爷下午挨了一巴掌,你这又来这么一出,硬顶能不挨揍吗?
    得,这请也没法求了,秦怀玉叹了一口,摆了摆手,示意李晦照着殿下说的意思去办,先打了再说吧!可还没等房二两人出帐,李承乾则又说了一句:“算了,鞭子免了,先记着吧!”
    太子这绝对是好话,就在秦怀玉二人示意房二赶紧谢恩的时候,这混账东西却回头说了一句:不用,臣这就下去领鞭子!然后头也不回的走出了大帐。
    来不及与房二置气,李承乾闭幕养神了一会儿,感慨道:“怀玉,父皇绝了建成的子嗣,孤绝了为德的子嗣,一代又一代,给后世的子孙留下坏的榜样,今日的事到此为止,有敢妄传者杀无赦!”
    诺,应了一声后,秦怀玉还踹了阿使那步真一脚,太子爷说的人里也包括他,还特么不赶紧起来应一句,真当自己这个铁骑王的身份有多尊贵呢!
    转身来到帐外,就看到李晦一脸无奈的帮房二数着数,这皮糙肉厚的家伙遇上了鞭子也得服软,刚才那股子硬劲儿上那去了!
    “秦率,你得给末将做主啊,李晦这混蛋打起人下死手,他是报复我昨儿偷了他那壶酒!”,房遗爱一脸不忿的说着。
    抬手制止了侍卫们后,秦怀玉蹲了下来,拍了拍房二的脑袋笑着说:“行了,别抱委屈了,你小子这回算是掏着了,本率和你大兄以后再也不用为你担心了。”
    “怎么,不明白了,那你今儿顿打可就算白挨了!你今儿做的事是殿下想做而不能做,为主君解决了后顾之忧,这个命抗的好,所以仅仅是以“自作主张”的名义,象征性的打你三十鞭子。
    从今以后,你在殿下心目中的位置就不一样,就像程、尉迟两位叔父一样,为主分忧适时而终身受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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