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是很奇怪的一种动物,总是喜欢偏听偏信,越是信就越偏直,把自己圈在了一个又一个套子当中。你要是听和尚的,人一生下来就有罪;你要听巡街武侯的,那就都不安全;你要是听医者的,那混身上下哪哪都有病;你要是完全按照律法约束去做,那就永远别想有成事。
    所以,问题来了,大多数人深陷这样的套路而浑然不知,就算是别人想叫醒他们,人家也未必愿意相信,思想还是受着潜移默化的影响朝着既定的方向走着。
    对于这种偏执,李承乾表示理解,刚带兵的时候,秦琼告诉他,只相信手中的刀;在朝参政时,李纲说就相信“术”;人心是这个世上最不可靠的东西,能成全人,也能害人,面前的丹阳公主就是最好的例子。
    这次,内卫们不仅在她府中搜到了奇毒“霓纱”,更是其府邸捕获了近百名甲士,可谓人赃俱获,而这一切的一切的全都出于丹阳公主对皇帝父子的“仇恨”。
    前有骊山行宫,李承乾把她的院子血洗了一番,后有皇帝的无视,任由薛万彻与其合离,李家的那些亲王们又对他口诛笔伐,这让一向娇生惯养的她有些接受不了。
    既然皇帝,太子和其他的兄弟都不拿她当回事,让她沦为皇亲贵戚中的笑话,那自己为什么要让他们好过呢!又赶上皇帝庆祝北征大捷,朝廷上下无不欢欣鼓舞,这就更让丹阳恨在心头。
    于是,怀恨在心的她让人掏弄了点毒药,利用自己公主的身份,让下人们把那几个参与者的家人一股脑的逮了起来,又以重金迷惑其心,威胁他们按照指使行动。赵节亲手动刑的那女官就是丹阳公主的人,也是她行动方案的执行者。
    下毒的选择的食材是随机的,轮到长乐王府算李道兴倒霉,试毒的女官又是她的人,一场喜庆的宴会,瞬间就成了丧事,看李承乾那小子回来是该笑还是该哭。要不是内侍总管甘郧心血来潮要求换人,宴会上的宗亲贵戚,保准一窝都端了。
    当然,她也有备用的计划,如果事情失败,行营必定混乱,让府中重金培养的武士盗取猎场的箭矢,在御帐之外的角落伺候着,一旦皇帝出现当场射杀。可没想到,他们如此的不争气,不仅事没办成,更是让秦琼白捡了护驾的功劳。与此同时,宗正寺的事也是她指使做的,就是为了转移调查的视线,给自己找了个完美的替死鬼。
    这不,听说太子要主持审理此案,在府中圈禁的她慌了神,她太知道自己那宝贝侄子是什么样的人了,所以就展开了灭口计划。这不,刚灭了一个,人就让戴胄和长孙冲这两个家伙全逮起来了。
    本来,丹阳公主是想服毒自杀的,可毒药放在桌子上怎么也不敢吃,于是就被上门的长孙冲给逮了回来。到诏狱之后,丹阳公主就更是把她那嚣张跋扈发挥到了极致,以长辈的身份一直在教训长孙冲和赵节二人,又一口一个孝道,气的二人差点没暴走。
    “你们二人都是李家的女婿,应该知道就凭着几个奴才的只言片语,或者那么一小瓶毒药,就想定一位帝国公主的罪名,是不是有点痴心妄想了。”
    “你们内卫和三法司是不是找不到凶手了,看本公主是软柿子,所以就想拿我顶包,你们就不怕酿成冤案,引得龙颜大怒吗?”
    “知道本公主是谁吗?太武皇帝最宠爱的公主,你们家太子不是总把吃水不忘挖井人挂在嘴边吗?怎么,这才几年啊,就对自己的姑姑下手了,是不是太不讲孝道了。要知道他还不是皇帝的,管的这么多,不怕自己有一天重蹈刘据的覆辙吗?”
    “高明呢,他在哪儿?让他来见本公主,有人刻意栽赃他的姑姑,他就不管了吗?李道兴在血缘上能和本公主比吗?”
    就在丹阳公主得意洋洋的数落着长孙冲和赵节的时候,一脸肃穆的李承乾背着手走进了大堂,只听其厉声喝道:“还有脸说你姓李,孤看你就是在找死。证据如此确凿,你还在质问侄女婿,你就不怕太武皇帝从陵寝中爬起来,掐死你这败家丧德的贱人吗?”
    听到李承乾叫她贱人,丹阳公主的火瞬间就被点起来了,指着他大声回话:“李承乾,你从来都没把我当做是你的姑姑,要不然怎么敢在我面前动刀动枪,你这个不孝子,本公主要见二哥,让他知道你这不孝子是怎么侮辱姑母的。”
    不管丹阳的公主的嘶吼,李承乾招了招手,侍卫们抬进来两口棺材,打开一看正是李道兴夫妇的。抓着丹阳公主往棺材边一送,李承乾的额头青筋暴起:“看看,睁大你亮晶晶,无辜的大眼睛看看,这就是你的堂兄,就是因为你才搭上的性命。知道他的眼睛为什么闭不上吗?因为他到死都不会想到,害他的竟然是自己的堂妹,太武皇帝最宠爱的公主!”
    丹阳公主和故去的平阳公主长的太像了,所以李渊和李世民两代皇帝对她都算不错,这就养成了她从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的脾气,以至于酿成今天这样的大祸,不能不说是娇惯害了他。
    就在丹阳公主被李道兴的尸体吓得花容失色的时候,一旁的李佑在兄长的示意下,打开了手中的圣旨,肃声言道:“丹阳公主李曦,蛇蝎心肠、放荡不羁,辜负天恩且不知悔改罪行......,戕害兄长,天理不容,着即白绫赐死。”
    李佑的话说完,几个内宫宦官就端着白绫走上前来,顺便帮了一把惊慌失措,惶恐乱叫的丹阳公主一把。随着他们手劲的增大,丹阳公主的扒着白绫的手垂了下来,香消玉殒而去。
    看了一眼正在被内官拖出去的丹阳,李承乾长长地叹了口气,感叹来句:何苦来哉后,对长孙冲和戴胄言道:“今儿这事任何人不准外泄一句,档案即刻封存上交陛下。丹阳公主的急症暴毙身亡,着即以原秩葬入皇陵,公主府的奴才陪葬及不重要的人犯一律秘密处决。至于对外的说法,就推到内侍省那几个人身上,皇室丢不起这个人。”,话毕,李承乾甩了下袖子,带着李佑离开了北镇抚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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