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民间的规矩,父母离世,孝子是要守孝三年的,但放到皇帝身上,这样的规矩就显得有些不合时宜了,毕竟国事不可偏废嘛,所以天子守孝一般都以三天代替三年。
    可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三天过后,皇帝除了恢复饮食外,并没有从大安宫出来的意思,而是下诏着皇太子李承乾领军国重事。
    虽然想不明白皇帝的用意,但大臣们也习惯了,反正太子也不是第一次监国理政了,再说,谁能挡得住皇帝当孝子呢!
    当然了,好奇的人或者说多心的人也有,这几天李承乾是见了不少,他们总是从侧面的打听了着皇帝的圣意。被问的不耐烦了,李承乾也只有告诉他们,谁好奇,谁就自己去大安宫问。
    在承庆殿这几天,李承乾都在和宰相、重臣们商讨给李渊上庙号、谥号,和献陵的校验情况,这都是帝王死后必须经历的步骤,谁也逃不过这个规则,这是对他一生功过的最终评定。
    毕竟谁也不会和曹叡那个奇葩一样,大活人给自己上庙号的,太特么晦气了。
    庙号的问题好说了,“高祖”,可是在谥号出现了偏差,魏征和孔颖达等人认为,应该用“孝”字,他们认为,既然献陵是仿照汉制,根据光武帝的原陵建造的,那是不是应该一样萧规曹随呢!
    可房、杜、岑文本等人却认为,武德皇帝在位时,国家孱弱,内有反王为祸,外有强敌窥视,冗官冗费严重,国家吏治不清,用“武”字甚为贴切。
    老房他们给的评价是有些低了,不过,这也不怪他们,这些大多数都出自秦王府,是皇帝的嫡系人马,在武德朝的时候,都没吃过什么好果子,所以当然对李渊没什么好感。
    再加上,皇帝在建国时期的光芒太盛,完全的把他这个开国皇帝给盖过去了,现在对于他们给出的这个谥号,李承乾并不意外。
    看到他们又要为此大吵一顿,李承乾不由的脑仁疼,于是摆了摆手,打断了他们:“谥号的事,孤会去请示的,一切还得看陛下的意思。郧国公,说说你们工部校验献陵的情况吧,还有陵邑的你们还要多久可以完工?”
    献陵是在武德末年开始修的,只是当时国家的财政状况不是很少,所以修的就比较简单,到了贞观四年以后,国力强盛起来后,皇帝才下旨扩建的。
    与其同时开工的还有皇帝的昭陵,工部的这些家伙,也是看菜下饭的主儿,有现任皇帝的马屁不拍,谁会着重去拍前皇帝的呢,所以这陵邑的事儿也就脱到现在。
    “额,殿下,这,献陵的其他情况还好,而且又有专门的人员,定期的修缮,可以随时使用。只是这邑就得等等了,依照现在的施工速度,怎么也得八到十个月。”
    看到李承乾在瞪眼,张亮赶紧跟着解释道:“殿下,臣也是有难处的,大明宫、昭陵的修筑,九成宫扩建,还有些零零散散的工程,臣就是有三头六臂也忙不过来!”
    张亮委屈,没错这回他是真委屈,献陵的事儿,平时也没有人问,也没有人管,给中书省递本子要钱的时候,岑文本和长孙无忌也是磨磨唧唧的,从来都没痛快过。现在好了,到用的时候,一个个都催着老子要结果,这不是坑人吗?
    尤其是长孙无忌那个不要脸的家伙,这会还没等自己递本子,一车车金灿灿的铜钱就拉倒工部了,这真是麻子老脸,处处坑人啊。
    “不行,难处必须克服,不管是在礼法上,还是在情理中,太上皇的梓宫不能停太长的时间,你必须在最短的时间修筑完,其他次要的工程可以先停下嘛,这期间梓宫的问题,孤让殿中省提供大量的冰解决!”
    停一年半载,这不扯淡嘛,停那么长时间就不是臭不臭的问题,那骨头都在里面烂没了吧,到时候皇帝和自己的脸面往那放,这“仁孝”治国的方针以后还怎么有脸执行啊。
    听到太子这么说,张亮的老脸直接就垮下来,这可不是一杯酒的事儿,多喝一杯或者少喝一杯没人笑话你。话说大了,事办不成,那可是要满门抄斩的。
    抓耳挠腮想了一会儿后,张亮想出了个主意,就不知道这位太子爷能不能同意。于是试探着问道:“殿下,杜构在鄠县的改造工程已经完成了,他手下的人现在都在修水泥路,您看能不能把他们划给臣一段时间。臣保证,在一个半月内完工!”
    都说魏王殿下斗不过东宫,看看人家那身板,一个工业区的工程队已经可以和工部持平了,这个时候也只有拉着人家一起干,反正这事也捞不着什么大功劳。
    要主意,咱给你提了,干不干那就看你了,你不是仁孝吗,来吧,这个时候就看你的了,抱着于自己方便的想法,张亮决定拉李承乾一起下水。
    对于张亮的谏言,魏征和孔颖达是举双手赞成,在他们看来只要能体面把太上皇的国丧办了,少修几条路能怎么地,以前没有他们说的那种水泥路,日子不也照样过吗?他们俩正在正在编写祭文,可没有时间把放在讨论调几个工程队的问题上。
    “好,郧国公,就按你说的办吧,记住工程质量上必须严格把关,这是国家的脸面,是千秋的基业,不可马虎大意了,孤不望贡院那样的事在这里重演,你明白吗?”,话毕,挥了挥手示意众臣可以退下去了。
    不过,杜如晦和房玄龄却坐在那里一动都不动,就在大伙儿出去后,李承乾颇为疑惑的问道:“我说两位相爷,有事找孤?”
    “殿下,你还是看看这个吧。”,杜如晦的话说的很简洁,他的面色非常的不好,由此可见事关重大啊。
    扫了几眼后,李承乾愤怒的把本章拍在桌子上,勃然大怒道:“这和趁丧伐国有什么区别,早日此次孤当年就该赶尽杀绝!”
    李承乾此刻确实后悔了,他不得不承认,自己太天真了,皇帝的天下一家的国策,让那些蛮子都当厕筹扔到粪坑去了。
    于是,咬着牙问道:“这个本章还有谁看过?”
    “回殿下,只有臣和克明看过,不用担心泄密的事。可现在是国丧时期,不易动兵啊,而且条件也不如许。
    要是就这么呈给陛下,那肯定是伏尸百万,流血千里了,所以老臣和克明是来劝你的,还望殿下能劝住陛下暂时雷霆之怒。......”
    呼,长长的出头了口气后,李承乾闭幕沉思了一会儿,他不得不说,房玄龄说的有道理,现在确实不是撕破脸的时候啊。点了点后,随即言道:“好,陛下那里,孤去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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