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呢,娜娜敏只是我的经纪人而已……在索尼刚刚和我接触的时候,就是派她来跟我洽谈的。那时候,我不是刚刚在地上波节目唱了她的歌嘛……?”
    邱洋面对着自己架好的相机,诚恳地解释着。
    “那时候,其实我也很意外的,毕竟我自己就是乃木坂的粉丝嘛。尽管先前也有听说一些风言风语,说娜娜敏她在索尼担任一般职员的工作,但是真的看到了还是觉得挺不可思议的。”
    “我们认识到现在也有半年了——毕竟我出道了半年嘛,合作了这么久,私底下也是关系很好的朋友,也一起去看过乃木坂桑的公演。只不过,并没有往恋爱那方面考虑啦……我还有学业和工作,暂时没有恋爱的想法。至于娜娜敏她的情况,出于隐私我就不透露了。”
    “因为大家都知道的,娜娜敏她、不喜欢自己的事情被拿出来过多的讨论,所以我们两个人也希望,这次被迫的曝光,大家就只当是一个小小的意外,知道她现在过得很好就可以了……以后,也请不要在提及这件事啦。”
    一席话说到最后,他面对镜头,深深地鞠了一躬。
    “好……这样就录完了。”
    他深深地打了个哈欠,窗外的天色已经大亮了。从桥本奈奈未同意下来第二个选项之后,研讨办法、撰写稿子、定机位、演练……一系列工作做完,他一晚上都没合眼。
    ——而且,他在这段录像里,还得装作是刚刚起床、临时看到那条讯息,才临时发布的声明。
    这一段话,他用中日双语录制了两遍,分别对应两国的粉丝——这也是和运营共同决策后的决定,在公关的“黄金24小时”期间,由本人现身来做一个解释,显得更有诚意一些。
    然后,就是下一环……
    “——娜娜敏,我拍完了,下面轮到你了。”
    他呼唤起了在客厅里等待自己的娜娜敏,刚刚在录视频的时候,她就会比在外面,顺便按照邱洋的要求换了身衣服。
    ——也多亏了自己的变态老爹,要不然,这大清早的,他还真不知道去哪买这身衣服。
    “嗯……”
    像是原先就站在门口一样? 门很快就打开了一条缝。只是桥本奈奈未好像是扭捏着什么? 迟迟不肯走进来。
    “那个,这一身穿给你看? 还是有点……”
    邱洋有点摸不着头脑? 自己只是让她去换一身职业ol装来摆拍,也不至于……
    ——可是下一秒? 他看见绯红着脸颊走进房门的桥本奈奈未,立刻就明白了过来她扭捏的原因。
    是很标准的职业黑丝套裙? 把娜娜敏的身形勾勒得分外玲珑了些——尤其是在他自己的房间里? 总有一种旖旎的禁断play感。
    “那个……娜娜敏……”
    他忽然感觉喉咙干干的。
    “——等会儿拍完之后,要不、咱就别换了……?”
    ……
    ……
    “呼……”
    落地呼吸到第一口熟悉的空气,斋藤飞鸟才有了回到家的实感——明明都是海洋性气候,相比于伦敦的潮湿粘稠? 果然还是东京湾的空气更为香甜。
    ——如果? 没这么冷的话就更好了。
    从成田机场回到自己的住处,恰好要在浅草转车,换乘还并不那么方便,先要走到地上。
    “……啊、这是……”
    一走出地下通道,恰好是一个小小的唱片店? 门口张贴的海报上是邱洋的单曲封面,下边用夸张的字体? 明明白白地写着“售罄”。
    “也是啊,洋酱现在、是炙手可热的star了呢……”
    在伦敦的日子都让她忘记了? 在她不在的日子里,邱洋的电影大获成功、唱片销量也一路飘红——大概、成为下一个西野和树? 只是时间问题了吧?
    再看看自己? 仿佛是一枚被运营抛弃了的棋子? 就连回到东京这件事,经纪人桑不说接机、甚至连电话的问讯都没有,多半,也要陷入一段时间没有工作的境地了。
    她忽然有些自嘲地笑了笑——不知道到了冬天、自己还能不能……
    “嗡嗡……”
    手机忽然震动了起来,打断了她的思绪。
    “……是经纪人桑吗?”
    她拿出手机一看,意外的、是与田祐希的来电——奇怪,自己回国的消息,明明应该只有经纪人桑知道啊……
    “喂……”
    “——诶?阿苏卡桑,你终于接电话了!”
    电话那头的声音,听起来慌乱又急促,大概是因为自己刚才在飞机上,错过了几通电话。
    “你你你你……你看到那个消息了吗……?”
    “……消息?”
    斋藤飞鸟一头雾水,不过很快也在心里有了猜测——能让yoda酱这么慌乱地找上自己的,多半也只有那家伙的新闻了吧……
    “……那家伙,又搞出什么大事来了?”
    “……”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晌,也算是印证了她的猜测。
    “——总之,阿苏卡桑自己看一下吧!”
    说完这句话,对方就匆匆挂断了,留下小鸟听着忙音愣神。
    打开社交媒体首页,都不用她搜索邱洋的名字,头条上全是他的新闻、和各种热烈的讨论与分析。
    “——只是经纪人?邱洋桑与桥本奈奈未桑的迷离关系梳理。”
    “……”
    斋藤飞鸟愣愣地看着这个标题,小小的脑袋里是大大的问号,一时间不知道从哪里开始吐槽。
    随便找了个咖啡厅坐下来,花了一个多小时,从邱洋最新的声明视频和衍生出的各种分析、再到最早的,那则漂洋过海的八卦,她总算是搞清楚了来龙去脉。
    “……果然,洋酱是和娜娜敏一起去上海了呀。”
    先于其他任何想法,斋藤飞鸟最先产生的,竟然是这样带有些微酸意的情绪。
    她一条条刷着评论,风评可以说是毁誉参半:有磕cp祝福的、也有不留情面的批评——隐隐地、后者还占了上风。
    “——总感觉,两人只是恋人未满就被提前爆出来了吧?我先提前祝福观望一波!”
    “——真是的,既然选择了做她的艺人,能不能就保护好她、不要让她受你的牵连、再露这种没必要的面?”
    “——娜娜敏还是赶紧把这个花心男收了吧,别放她出来祸害其他女孩了,天天那些新闻我看着都累眼睛。”
    “——还好不是谈恋爱,否则,之前那些莫名其妙的绯闻,可就解释不清了!”
    “……”
    不过总体上来看,大家也都只当这是一次无良媒体对隐私的侵害,考虑到对桥本奈奈未这一位素人女性的尊重,大多还是“就此翻篇”的言论比较多,还有同情娜娜敏、摊上这么一个不靠谱的艺人的。
    ——即便有人身攻击,也都是针对朝三暮四的邱洋,或是针对海的那边、同样无良的小报记者。
    “洋酱这是……主动吸引火力了吗……?”
    斋藤飞鸟忽然有些嫉妒起桥本奈奈未来,上一次自己和邱洋的炎上事件,是冷处理到最后一点波澜都没有了。可这一次事关娜娜敏,洋酱就愿意挺身而出了吗?
    很意外地,她还刷到了娜娜敏的照片,是索尼音乐官方释出的:没有配文,只有一张简单的远景侧脸。
    ——画面里的她穿着职业女性的套装,似乎是正通话着处理着公务,大大的手机遮住了小巧的侧脸,只露出了一点点睫毛和鼻尖。但尽管是这样,大家还是一眼就能认出,这就是桥本奈奈未无疑。
    “——娜娜敏呜呜呜呜,果然像传言那样在索尼工作吗?索尼良心雇主!我这就去下单xperia 1 4……”
    “——所以是两年更新一次近况吗……能不能快进到2024年?”
    “——总感觉是被逼着放出近况的啊,果然还是那个混蛋邱洋……”
    “……”
    评论里的大家,一方面都是对久违的近况照片感到欣喜若狂,另一方面,又担心这是否算是对娜娜敏的勉强,甚至有不少怒火,合情合理地波及到了邱洋那边。
    不过,也多亏了娜娜敏时隔两年重新出现在大众视野里的关系,原本八卦事件的影响被淡化到了最小,好像大家都心照不宣地,保护起了这个不愿意强求的退休女士。
    ……
    ……
    “所以,果然一切还是都在他们的计划之中吗……?”
    邱洋稍稍午睡了一会儿补了个觉,起床了以后,再刷一刷霓虹那边的舆论,果然都和今野和神宫寺他们预想的差不多——和大陆这边不一样,对自己的花心形象了解更多的霓虹粉丝,或多或少地会攻击自己一番;另一方面,桥本奈奈未暌违已久的亮相,也会冲淡这件事情本身的影响。
    只是,事情越是这样按照他们预定的轨迹发展,邱洋反倒有些不爽起来。
    “……嗯~”
    身旁的娜娜敏好像被自己扰动到了,嘤咛着微颤了颤身子。
    “啊、抱歉,吵到娜娜敏了吗……?”
    邱洋盯着娜娜敏安定地睡颜,手很自然地搭在了她的额头上,忽然感到些许心疼。
    ——其实,摆拍经纪人工作照的主意,一定程度上还是桥本奈奈未自己提出来的。毕竟是经历了种种炎上经历、同样深谙媒体舆论的元偶像,她很清楚自己久违的出面,绝对会分散掉大众对这件事件的注意力。
    只要付出,一点点她曾经最讨厌的曝光度。
    “——没关系的,如果这样可以安稳度过这一关,分担一些集中在你身上的攻击的话,我没关系的。”
    决定的时候,桥本奈奈未这样说着。
    ……
    “……所以,接下来我们要注意些什么呢?”
    多方讨论的最后,他这样问神宫寺仁——毕竟桥本奈奈未只是自己名义上的经纪人,连正式的合约都还没有签订,细则方面也得到霓虹再谈。在此之前,与索尼的对接,他还是要过问神宫寺。
    “——什么也不用做。”
    对方的答案,让他有些许的意外。
    “享受你们在上海得旅程吧,这段时间,你们会像是打了八卦疫苗一样,可以享受寻常的度假生活了——不过公共场合还是不要特别秀恩爱,单独的出行是可以的,即便被拍到了,也可以证明你们的不避嫌。”
    “……我明白了。”
    看来,这件事情本身也不全是坏处,自己和娜娜敏至少不必像以前那样,宛如吸血鬼情侣一般,不能共同出现在阳光下了——现在两人的并肩而立,倒是正大光明了不少。
    只是这样想着,他心情就忽然好了几分,低头俯向了娜娜敏的耳边。
    “——起来啦,娜娜敏。”
    他轻声细语。
    “……我们一起去,你想去的迪士尼乐园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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