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明见众人注视着自己,纷纷侧目,心中一喜。
    没想到自己这番说辞,还真把他们给唬住了。
    季明心里一叹:唉,我就是太老实,太好说话了,但凡口齿伶俐些,也不至于天天被其他人针对。
    甚至还能保住这条腿。
    现在想想,怪不得槐谷子能受到陛下的喜爱,除了巧言令色,还能有什么。
    无非是槐谷子拍马屁拍的行云流水,滴水不漏罢了。
    若是我早点领悟,想必定然能成为陛下面前的红人,最信任的人。
    怎么可能还有槐谷子出现在我的视线里。
    即便出现了,瘸腿的想必也是槐谷子了。
    季明内心一阵狂喜,一时竟忘了自己还在跪着。
    甚至觉得自己虽然跪着,可比站着的槐谷子还要高。
    嬴政也很纳闷,季明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伶牙俐齿了,看来平日里没学什么好东西。
    季明继续说道:“启禀陛下,或许此事还是槐谷子故意放出来的消息。”
    嬴政微闭着眼没有说话,倒要看看季明能说出什么来。
    李水和李信对视一眼。李信对李水小声说道:“看来季明已经疯了。”
    “为了摆脱自己的嫌疑,已经开始乱咬了。”
    “槐兄,你说一会季明分析完你,会不会接着咬我啊,说这消息是我散出去的。”
    李水皱眉看了眼李信说道:“季明虽然有点疯狂,但还不傻。”
    “众所周知,李兄是行伍之人,平日爱些钱财,到没有兴趣去掺和书法教育。”
    李信幽幽说道:“我在你们文人眼里,就这么肤浅么?”
    李水轻笑道:“李兄,话也不能这么说,这不叫肤浅,这叫术业有专攻。”
    “李兄身为行伍之人,带兵打仗保家卫国,功勋卓著,随便找一位儒生,手无缚鸡之力,尚且不能胜任此事。”
    “这就是那些儒生无法比拟李兄你的。”
    “况且李兄不仅能征战沙场,神勇无比,还能与我煮酒品茶,共同欣赏着行草书法。”
    “能两者兼顾者,已然非李兄莫属了。”
    李信听完,心情大为舒畅,使劲憋着笑,已经把脸憋红了。
    李信碰了下李水,笑嘻嘻小声说道:“懂我者,槐兄也。”
    李水挑了挑眉,轻声说道:“自然。”
    嬴政抬头,看到了李水和李信眉飞色舞的说着什么,皱了皱眉。
    李水和李信发现后,顿时站好,听听季明又要胡诌些什么话。
    季明缓缓说道:“陛下,放出推广行草的消息,对槐谷子而言,百利而无一害。”
    “此时若成,槐谷子自然欣喜,不仅在商贾之事上有所成就,还能借此插手教育界。”
    “此事若不成,就当在陛下面前吹耳边风了,况且到底是不是槐谷子放出的消息,也很难考证。”
    “所以啊陛下,槐谷子的嫌疑也是最大的。”
    嬴政似笑非笑的说道:“你分析的倒是很全面嘛。”
    “所以不管怎么说,此事都与你没有关系了?”
    季明头点的像小鸡啄米似的,急忙说道:“陛下,奴婢一心只想着怎么伺候陛下,哪有那么多的心思啊。”
    王绾李斯等人听完,顿时嗤之以鼻,这么不要脸的话是怎么说出口的啊。
    这季明最近是开窍了,还是哪根筋搭错了,是不是天天闷在宫里天天研究槐谷子了。
    这说话厚颜无耻的劲头,真是快赶上槐谷子了。
    真不愧都是在宫里待过的,个个都是人才。
    季明话音刚落,李水一个箭步上前,喊了一声:“季明。”
    跪在地上的季明下意识扭头道:“嗯?”
    突然,李水抡圆了胳膊,一个大大的耳光朝季明的脸上扇了过去。
    “啪”的一声,直接把季明扇懵了。
    刚刚还沉浸在幻想的喜悦之中,谁能想到下一刻自己会被重重打了个耳光。
    重点是毫无征兆,现在季明只感觉眼冒金星,耳朵嗡嗡的,嘴角还有点甜。
    季明擦了擦嘴,发现嘴角都被槐谷子扇出血了。
    李信在旁边暗暗给槐谷子伸了一个大拇指,赞道:“槐兄如今的功力见长啊。”
    “现在都能把人扇出血了。”
    “若是我,可能不会扇出血,最起码不会表面出血,很有可能是内出血,俗称内伤。”
    李水给李信回了个眼神,仿佛再说:毕竟多扇几次,就能掌握其中的技巧了。
    再说了,扇耳光,本身就是给对方一个震慑的作用,若是内出血,起不到什么效果的。
    李水和李信还在眉来眼去。
    嬴政微微皱眉,王绾和李斯也懵了。
    一旁的淳于越品着陛下赐的秦酒,内心叹道:这槐谷子是不是扇人有瘾啊。
    时不时就要扇人玩,虽说季明胡言乱语老夫听着都很生气,但毕竟当着陛下的面,怎么能如此行事。
    这槐谷子与李信二人,真是互相的长处没学到,互相的缺点倒是都学过去了。
    李信逐渐变得能言巧辩,李水也仗着有李信在身旁,行些莽夫之事。
    淳于越看在眼里,无奈在心里,摇了摇头又品了一杯秦酒。
    回过神来的季明,捂着半张脸,瞪着大眼对李水怒目而视,说道:“槐谷子,你,你敢打我。”
    李水笑了笑说道:“你妄议朝政,揣测陛下,诬陷重臣,扇你都是轻的。”
    季明捂着脸,扭头对嬴政哭道:“陛下,奴婢没有啊,槐谷子欺人太甚,还请陛下做主。”
    李水笑了笑说道:“没有?你方才说了那么多,把王丞相,李大人,还有我分析的透透的。”
    “自己倒是摘的干净的很。”
    “你若是对我槐谷子一人有意见就罢了,没想到你对丞相还有李大人也心存不满。”
    “长此以往,凭你的主观判断,是不是只要不顺你心的,你都要找各种理由把我们铲除掉啊。”
    还得是槐谷子,此时季明听完一阵哆嗦,吓得双腿发抖,哭着对嬴政说道:“陛下,奴婢万万不敢啊。”
    “奴婢哪有那么多心思啊。”
    李水冷笑道:“你没有?呵呵,你没有会收两个徒弟吗?”
    “你没有的话,会让你的两个徒弟定期出宫为你收集什么可用的消息吗?”
    季明瞪大眼睛:‘你,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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