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愿、董康买、参见罗将军!”看着罗艺手中曹湛血淋淋的人头,二人连忙抱拳行礼。
    “嗯!”罗艺傲然的点点头,随后把人头抛给亲卫。
    “两位免礼,二位弃暗投明,陛下定然会重赏二位。”罗艺见两人态度恭敬,没有一丝不满,神情一松,继续说道。
    “多谢将领,吾二人,愿效犬马之劳!”范愿连忙说道。
    “这次窦建德出兵几何?有何图谋?”罗艺微微点头问道。
    “这次出兵十五万,兵分两路,其中一路就是我们七万人,不过最精锐的还是攻打平洲的那一支人马!因为窦建德想要平洲的矿藏!”范愿如实回答道。
    “末将听说窦建德让高士兴在组织人马,看那面先破,随后以此为突破口。”董康买补充道。
    “高士兴是何人?能力如何?”罗艺询问道。
    “高士兴是窦建德麾下第三统帅!不过说是第三,能力应该是第一才是!此人武力与统兵,都不在刘黑闼,王伏宝之下,只是没有另外两人受信任,因此屈居第三!”董康买回答道。
    “这么说来,窦建德的人,就以此人最厉害了。”罗艺摸着胡须说道。
    “武力以王小胡第一!领兵高士兴第一,这是所有人公认的!”董康买说道。
    罗艺询问之后,就让两人去帮着约束俘虏,打扫战场,两个时辰之后,秦琼才领着骑兵,一路收押着俘虏回来。
    “秦叔宝参见都督!”秦琼下马施礼道。
    “叔宝免礼!”罗艺满意的看着外甥,拍拍他的肩膀笑着说道。
    “嘿嘿!”见到亲人,自然感觉温馨,秦琼咧嘴一笑。
    本来很温馨的一幕,只是被他的血淋淋的样子,破坏了形象。
    将领与士卒不同的一点,就是都不喜欢放下面罩,因为面罩有些影响活动和视线,这战场之上,杀得兴起,疯狂的杀戮之下,不喊上两嗓子总会觉得憋的慌? 可是一喊之下不可避免的就会被敌人身上喷出来的鲜血溅到? 一来二去,嘴里时不时的就会被溅进血去? 所以有一口血红的牙齿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秦琼平时是非常稳重的一个人? 也只有在他亲人身边,才会露出这种纯真的一面? 罗艺理解的一笑,再次拍拍他的肩膀说道:“干得漂亮? 就这一战? 够窦建德心痛的了。”
    “全靠舅舅吸引他们主力,叔宝才能一举建功!”秦琼谦虚的含笑道。
    “哈哈!那舅舅就当你说的是真的了!”罗艺大笑道。
    “这么多俘虏,舅舅打算如何安置?”话题一转,秦琼询问道。
    加上投降的人员? 这一下俘虏已经有三万余人? 比起他们兵力还多,这无疑是一个巨大的难题。因为要防守边境,不能留太多人看守,而刚投降的范愿两人,谁也不能保证? 他们会不会反水。
    “窦建德后方还在组织人马,很有可能冲着我们来? 以我的意思,退守幽州城!以防守为主? 叔宝引骑兵在外,如此一来? 窦建德必然有所顾忌。”罗艺眉头微微一皱道。
    “也只得如此了。”秦琼看看四周? 同样为难的说道。
    虽然骑兵对战步卒? 拥有巨大的优势,不过那更多是体现在突袭的情况下,如果早有准备,这事就不好说了,毕竟有太多的办法,来限制骑兵的冲击,大量弓弩手,也是对骑兵的一大威胁。
    秦琼的骑兵,已经被发现,如果窦建德的人马,再次前来,肯定就有所防备,想要再次达到这种效果,根本就是不可能的,因此就成了防守有余,进攻不足。
    更不用说罗艺还得提防一万多俘虏和近两万的降卒,这种压力更大。
    罗艺带兵回幽州城,同时把战报传给辽东,平洲和晋阳。
    提防了十多天,窦建德确实再次组建了一批人马,共计六万人,其中他的王牌骑兵,也派了出来,交到刘黑闼手中,让他把幽州兵马盯死,而高士兴领着五万五千士卒,前去支援平洲王伏宝。
    刘黑闼带了七万人出来,一战损失五万多,差点气得吐血,好在窦建德并没有怪罪他,反而支援了五千骑兵。
    失败一次,刘黑闼也吸取了教训,知道自己骑兵,不是幽州的对手,因此把骑兵,分给逃出来的王小胡带领,随后老老实实的守着边境。
    因为窦建德最新的指示,就是要拿下平洲矿区,对于幽州的坚城,肯定不愿意去面对。
    王伏宝,高士兴,整合了十万士卒,卷土重来;张仲坚毫不畏惧,任然选择野战。
    两万五千完好的乞活军,加上抽调的两万矿工,再次对侍起来。
    “王兄为何一脸为难?莫非是不喜欢我来。”高士兴轻笑道。
    “高兄说得哪里话,你来我高兴还来不及,怎么会为难。”王伏宝苦笑道。两人私交不错,因此谈话也随意了许多。
    “那王兄你这是为何?”高士兴问道。
    “平洲都督张仲坚,某不是对手,不过这并不是关键,关键是平洲守卫,装备十分精良,虽然我们有十万人马,但真的拿下来,还不知道要填进去多少。我担心损失太大,陛下那里没法交代。”王伏宝解释道。
    “只要平洲真的有大矿,损失再大,陛下应该也能接受,毕竟这也是朝廷所缺少的东西,有了煤矿和铁矿,人手又招募就是了。”高士兴带着淡淡的讥笑说道。
    “高兄慎言。”王伏宝眉头一皱,轻声劝说道。
    任人唯亲,这是许多人的习惯,因为只有亲人,才让人更放心一些,因此高士兴没有其他人受重视,这一点王伏宝深有同感,因为其实受到的待遇也差不多,只是略微好一点,比起窦建德的同乡好友刘黑闼,窦建德的妻子曹家的人,那又差得远了。
    “呵呵!放心吧王兄,只要拿下平洲,手里人打光了也没事!”高士兴不以为然的摆摆手笑着说道。
    对于窦建德,他非常了解,看上去是平易近人,其实对谁都有怀疑;外宽内忌,又没有多大的容人之量,可以说是一个非常平庸的人。
    当然,这样接触时间长了才能发现,短时间接触,还是不错的,因为他最大得有点就是对陌生人比较好,装得礼贤下士,比起王世充来要装得更像。
    王伏宝知道这些,所以他明白高士兴说得对,但这些士卒许多都是他亲自招募训练的,前段时间,死了那么多,心中都难受至极,现在又要拿这么多人去填,还是非常不认为的。
    好在他也只有那一瞬间心里不忍,毕竟慈不掌兵,都是战场见惯生死的人,没有那么优柔寡断,微微点点头,表示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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