岭南天气更是炎热,可有些人的心却寒冷犹如三九天。
    虬髯客彻底落败,他在不断的聚集海外游荡的海盗,一次次的聚集,一次次的被剿灭。
    李靖本以为长时间的作战不会让虬髯客输的太难看,他却不知,他击碎了一个男人的心。
    虬髯客绝望了,曾经的扶桑岛一国之主因为一个女人的出现走向了衰败。
    他后悔,他懊恼,为何没在当初直接杀了那个女人!
    或许这样做是对的,如果青妙在魏玖没来之前就死掉了,魏玖也不会知道,但是虬髯客的下场不会变。
    一艘船,一个人!
    虬髯客被包围在海面之上,他现在想与这些人同归于尽,却没有办法做到,望着那个站在船头威风凛凛的结拜兄弟,虬髯客开口大笑。
    “哈哈哈哈,败在你的手中,我张仲坚没有任何不甘,我要告诉你一句话,在当初我离开长安的时候,咱们只见早以没了兄弟关系,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独木桥,怎么?怕世人嘲笑你李药师为人不仁不义?那今日我来告诉他们,是我虬髯客瞧不起你李药师。”
    嘴上恶毒,内心中却是已经泪流满面,我多想走上你的船,与你对酒当歌,促膝长谈,聊聊我们当年的快活,聊聊以后的人生,可我不能这么做,你的功绩盖主,你寸步难行,如今我张仲坚又怎能给你添麻烦!
    你率兵攻打我,我不怪你。
    你是官,我是侵犯大唐的贼人,你能抛弃心中羁绊,向我动刀,我张仲坚永远记你这个我今生唯一的一个兄弟。
    七尺男儿,顶天立地。
    不受感情则阻扰,不受他人妖言所疑惑。
    你李靖能有今日,是你的才华,我张仲坚给了你什么?无非是一些钱财罢了,值得一提?
    忠孝义礼!
    之前明后!
    张仲坚今日虽死,但被你李靖擒下,未有不甘。
    如果!如果你一个人来道上,只有你一个人来,喊一句大哥,喝一杯酒,这人头给你又有何妨?
    兄弟啊!我们是兄弟啊。
    张仲坚的眼角湿润,他不伤心,而是自豪,等去了下面,他可以大喊一声,老子的兄弟是当今的李卫公,终身之战未曾有过败绩的常胜将军,你们谁行?
    在喊上一句一个能打的都没有。
    喝了孟婆汤,走过奈何桥。
    来生我张仲坚还和你李靖做兄弟,只求你不嫌弃我。
    没有人知晓张仲坚心中是如何想的,百十支箭矢对准了他,只要他动,万千穿心。
    砰!
    一个包袱扔在了虬髯客的船上,他疑惑他不解。
    “让开一条路,放他离开,今日未曾建造扶桑虬髯客,他以坠海身亡。”
    所有人都愣住了,李靖的这一句话让他们不解,但是李靖的副官明白,扯着嗓子大喊一声让路。
    虬髯客抬起头看向李靖,发现他已经转过了身,背后的披风随风飘动。
    他要放他走!
    但是他怎能走?
    “李靖,你这是在害你自己,你放走了我,你如何向李家皇帝解释,你这是把路走窄了,我罪不可恕,是该死之人,你快下令抓了我,我不反抗,我不反抗,绳子呢?绳子呢?我把我绑起来,你别放我走,我若走了,你今后的日子如何过?如何!”
    说话间虬髯客开始四下的找绳子,就在他刚刚绑紧双脚的时候,那道披风消失了。
    虬髯客瘫软在穿上,受伤不喊,剧痛不嚎的虬髯客瘫软在甲板对着李靖不断嘶吼,老泪纵横。
    他从始至终没有怪罪过李靖,但是此时他怪。
    他怪李靖要放走他,他怪李靖要自己扛着这个责任。
    虬髯客不甘心,对着左右两旁的领军水军献媚喊道。
    “你们快来绑了我,或是直接杀了我,我是海盗,我是贼人,我杀了你们的同胞,你看我都绑好了,我求求你们,我求求你们杀了我,不要让那个二愣子自己扛了这个责任,是我张仲坚的错,全都是我的错,我求求你们,我求求你们啊。”
    骄傲的虬髯客此时不断的在哀求,曾经的他骄傲的不甘心做李世民的子民,不愿意做他的手下,将万贯家产给了李靖,独自一人离开。
    在大海上舔着刀口,一把刀一走木筏打下了整个扶桑岛,让所有的海盗见了他都要叫一声张爷,可此时他放弃了所有的骄傲。
    李靖的副官看着虬髯客叹了口气,转身离开的时候看见自家的公爷此时像个孩子一样蹲在甲板,不断哽咽。
    谁说男儿不会哭?只是未到伤心处。
    在听到虬髯客的那一声声哀求,李靖的心都碎了,碎裂了满地。
    “回!回去!”
    李靖声音颤抖的下了命令,副官大声传达,在离开的时候,李靖望着渐渐变小的船影,咬牙在心中喊道。
    这点责任我李靖还他娘的扛的住。
    在李靖的船离开之后,虬髯客双目无神的躺在甲板上,饿死也好,晒死也好。
    只能要死!
    虬髯客就同意!
    过了不知多久,一艘船缓缓靠近了虬髯客,一阵撞击,一道轻语。
    “走吧!别让我家公爷白白抗受了这个罪名,他不会让你死,你也别糟蹋了他的一番好意,只要能活着,公爷就不枉来岭南被魏侯折磨的不成样子,过个十年八年,你改头换面的回到大唐,没有人认识你,也没有人知道张仲坚,走吧走吧!一会李承乾和冯盎来了,你就走不了了。”
    虬髯客没动,躺在船上一动不动。
    “哎!”
    医生叹息后就在也没有了任何声音。
    夜幕降临,虬髯客坐起身子,那个人说的对,他不能辜负了李靖的一番苦心,打开包袱打开树叶包的烧鸡大口的撕扯,在翻折包裹中的东西时,虬髯客看到来一封信。
    打开信后,一瞬间虬髯客再一次哭的像一个泪人,这封信是红拂女写的,信中满是思念兄长之言,同时也告诉虬髯客一定要珍惜这个机会,现在他们夫妇已经被魏玖算计的寸步难行,被牵着鼻子走。
    并且告诉他快逃!
    虬髯客来不及哭,杨帆起航。
    在他刚刚离开不到半个时辰的时间,他原本所在的位置出现了数搜青妙舰队的船,秦怀玉咬牙将手中的剑摔在了地上。
    “娘的,让他给跑了。”
    魏玖始终就没准备放过虬髯客,他临走时交代了秦怀玉,在李靖放走他的时候想办法杀了,但是还是让他给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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