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许敬宗的心跳就未曾减缓过,可以说一直提在嗓子眼,他是文官,而且常年处于内陆,他很担心恒山王殿下会将他带上船去打海盗,以他的体质,别说去打海盗了,上了船就容易被折腾死。
    他又不敢反抗李承乾的命令。
    这里是岭南,天高皇帝远,若是这位殿下一气之下将他砍了,等消息传到陛下的耳中不知是猴年马月了,若是在发生点意外的事情,这死就是白死了。
    本着好汉不吃眼前亏的道理,许敬宗弯着腰跟在李承乾身后,小声献媚道。
    “殿,殿下呀!下官对军中之事了解甚微,来岭南水军不是给您添麻烦嘛!”
    他想走,可李承乾愣是不让他走,背手继续前行,在短短几十丈的路程中,李承乾就收到了将近二十个汇报。
    现在岭南水军被李承乾暂时掌管了,这是他与冯盎背地里做的小交易,具体是啥还没有人知晓。
    抵达了港口之后,李承乾说句了第一句话。
    “许敬宗,别人对你不了解,本王却是知晓的一清二楚,知晓魏玖和本王的关系吗?”
    许敬宗的内心深处叹了一口气,这一次岭南之行远比想象中困难的多,庇护魏无良的人太多太多了,而且每个人的身份权势都要比他高的太多太多了,每个人他都得罪不起。
    他很清楚现在的他处在两方权势的夹缝之中,可惜他不是泥鳅,没有能力在这两方潭水中悠然。
    站在李承乾的身边,望着一艘艘离开港口的军舰,许敬宗突然笑了。
    “殿下的意思下官明白,也不饶弯子了,您现在与蜀王殿下看似安稳,背地里却是竞争的激烈,蜀王殿下身边有李大猫,长孙无忌等朝中重要官员,而您的身旁则是以知命侯为主的新生势力。可我是陛下的人,如今忠心的也只有陛下一人,殿下您是在为难我。”
    “想多了,并不是为难你,只是告诉你把小心思收一收,别想着你这身份能威胁到谁,在我们眼里,你不过是一只随手可以碾死的蚂蚁而已,如实向父皇汇报,他们几个应该只是吓唬吓唬你,让你安稳一些,但是我不会,你若是一次的传信内容让我不满意,我断你双臂,让你此生无法在写字,现在的岭南是本王说的算,你在这里的每一步,每一个举动我都看的清清楚楚。”
    许敬宗额头上已经出现了汗水,沉吟片刻后点了点头。
    见此,李承乾满意的笑了笑。
    “很不错,身体也很不错,昨晚的两个女人你可还满意?本王可以让你在岭南夜夜做新郎,最近魏玖很忙,你别去医院打扰他。”
    “下官知晓了。!”
    “随本王出海去玩玩,那群海盗猖獗的很,竟然让本王折损了两艘军舰!”
    李承乾面带笑意,许敬宗也已经脸色发紫,小声哀求。
    “殿下,下官的腿。。。”
    “看你这点出息,以后如何能成为本王的左膀右臂,既然如此,安心做一个文官吧,给你半个月的时间,调查走访岭南百姓,调查询问他们是否愿意放弃手中的农作选择经商,你也可以利用这个机会去调查调查父皇交给你的事情。”
    “大哥,走了!”
    李承乾话音刚落,秦怀玉便站在码头上大声呼喊。
    出海和杂碎们交手的时间到了,这是李承乾现在最喜欢的做的事情,没有之一。
    他体内流淌着鲜卑这个战斗民族的血脉,没一抹鲜血挥洒的时候,李承乾都会有难以控制的激动。
    犹如是打了兴奋剂一般。
    李承乾上船了,号角声音响起,预兆这一日的厮杀又要开始了。
    这是大唐开国以来,第一次大规模的清理海盗,如今敌国已经所剩无几,应该将心思放在国内了。
    许敬宗站在岸边望着渐渐远行的军舰,在军舰消失的最后,他也做好了自己的决定。
    岭南的海外就未曾有过风平浪静这一说,在李承乾与秦怀玉抵达海外的时候,战斗已经开始了。
    岭南海军装备和人员战斗能力不低,但是缺乏了实战和狠辣,在面对这些刀口舔血的海盗,岭南水军还是弱了一些,主要的战斗力是青妙的那一只船队,这一只砸钱的船队,迄今为止,李承乾就未曾见过这支船队与海盗近身交战过,永远都是箭矢消耗,八牛弩毁船身。
    “怀玉,你发现了没,自从上次你认出青妙之后,海面上安静了一段日子,可随后突然涌现出如此多的海盗,这背后应该有人推波助澜吧!”
    李承乾望着相互撞击的船只,单手捏着下巴,轻声的道出了心中的疑惑。
    这个疑惑得到了秦怀玉的认同。
    “你说的没错,我怀疑是那个虬髯客,那个怀疑与李靖有些关系的家伙,他处于岭南海域与外海的交界处,海盗若是想来侵犯岭南,必定要通过他的领地,他放行,这些海盗才能进入这里,而且你也发现了,那些海盗的船只和人员没有丝毫的受损,说与虬髯客没关系你信么?”
    “找个机会,下手试试?”
    此时的战斗已经接近了尾声,两方忽悠损伤却未能分出胜负,但撤走的一方是李承乾,岭南的水军并未曾得到重视,不然青妙也不会利用几艘船就站稳了脚步,现在海盗们围攻而来,该撤走还是要撤走的。
    反正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多次的试探只是为了确定现在海外有多少海盗,如果鲁莽的与一方进行战斗,结果是被围攻失败的。
    这些海盗已经有了结盟的意思。
    安全撤离,李承乾开始派人联系扬州水军,而他则去找青妙打听这个虬髯客到底是个什么玩意。
    岭南的齿轮已经开始运转了,崔洛等人也已经开始联系各自的家族准备建造百货商场,留给他们的时间不多,长安的绿菜已经开始种植了,而且夏日收的青菜也已经开始储存,留给他们的不过是一年的时间。
    百货卖场的规模不限,只有一条规矩。
    一定要大,要新颖,要让百姓能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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