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二留下,几位国公却离开了温柔乡,两份炒面两头蒜算是今晚的夜宵,几位国公被撵走后,蛤蟆上了二楼,恭敬的站在雅间中,沉鱼站在魏玖的身后安静的做一名侍女。
    一老一少吐口吞咽着炒面,李二有一点是让魏玖十分佩服的,作为一个皇帝,在对吃喝上从未挑剔过,上好的酒菜能下咽,这简单的民间小吃也不嫌弃,而且魏玖发现李二对他很信任,虽然每次他都会抢着试菜,但李二却从未主动开口过。
    吃饭期间一名不知名的侍卫赶来,不等他开口便被李二制止,直到吃完了面,喝下了一小杯米酒后才点头让这侍卫开口。
    “陛下,有些宵小之辈今日涌进长安,是否要清理一番?另外太子殿下劝您早些回宫,有些担心您。”
    听此李二淡淡笑笑,双手交叉放在头后,双脚搭在茶几上,样子十分懒散,长舒了口气。
    “戴长卿,朕有几年未亲自杀人了。”
    魏玖此时才知道蛤蟆的全名,瞪大眼睛盯着这个名字与相貌不符的大宦官,这白白胖胖的蛤蟆怎还有这么一个充满仙侠味道的名字?同时心里在诽谤李二,玄武门事变才过了多久?这就记不清了?
    蛤蟆当然不会将玄武门事件算在其中,身手捏算了片刻后轻声道。
    “以有五百于日未曾亲自动手,可如今这些不过是挑梁小丑,只要陛下您一声令下,老奴今晚便让长安变得祥和,何须陛下亲自动手。”
    “不用,让这孽障自行解决。”
    听这不负责任的话,魏玖一个劲的翻白眼,李二对其不做理会,而是挥手让沉鱼来斟酒,其实李二有气在心,他想知道魏玖用何物来杀掉侯莫陈情,可几次的威逼利诱,这孽障就是不松口,严刑拷打李二做不出,他不想步了杨广的后尘。
    既然这群来到长安的挑梁小丑是来找魏玖的麻烦的,他没必要去帮魏玖解决麻烦。
    但还是不死心的问了一句是否需要朕出手,到时候拿你那旱日天雷来换,魏玖十分明确的拒绝,并实话道出,交出了这个东西,他离死也就不远了,陛下您不会留他活在这个世界上。
    李二恼怒的踹了他一脚,声称朕保证不杀,可魏玖撇嘴摇头,不信!
    大怒的李二又踹了他几脚,只不过都在小腿上,发泄愤怒而已,魏玖拍拍退不当回事,而是对蛤蟆开了口。
    “蛤蟆,你有多厉害。”
    被问的蛤蟆有些羞涩,腼腆的低着头小声道了一句很厉害,而且是个高手,高高手,魏玖不死心。继续问到底多厉害,如此逼问下竟然让这位大宦官有些害羞,扭过头小声说能打一百个柳万枝,魏玖大笑着说他吹牛,蛤蟆不解释。
    李二出宫往往只带着戴长卿一人,已经十分明显的表示出蛤蟆是一个高手,可魏玖眼瞎,没太注意过。
    今晚的李二似乎不急着回宫,命沉鱼坐在软椅上,侧身躺下枕在那一双丰腴的双腿上,而他的双腿咋放在了魏玖的膝盖上,魏玖无奈叹了口气,轻轻捶打揉捏,李二很享受,魏玖也不认为这是怎么羞辱的事情,唯独沉鱼紧张的一动不敢动。
    她只是一个青楼女子,能得到陛下的这般看待已经算是天大的洪福了。
    “孽障,晴儿已经十六岁了,在过几年皇后会收她做义女,封赏公主爵位,到时候你就是朕的驸马了,你为何总是担心朕会杀了你?”
    李二轻声开口,魏玖却叹了口气,这件事情他早就猜出来了,当长孙说要撮合他晴儿时魏玖便知晓皇家在拉拢他,魏玖不知他显露了如何的价值,这其中或许与李承乾哥三有很大的关系。
    捶打按摩的双手听了下来,无声的叹了口气。
    “不是怕您杀了我,而是我担心自个儿把我自个儿作死了,您也知道,因为卿玄与崔羼的关系,崔洛已经把我当成了眼中钉,没一日不想杀了我,可他如今又斗不过我与崔羼,关拢那几个家伙更是想要我的命,要我的生意,活着都费劲了,哪还有功夫想以后,糟心的事太多了,也就看到您和娘娘时候我才会放松一丝警惕,将最真实的一面展露在您的面前,如果在将这东西交给您,恐怕整个天下都没有我魏玖可以无所顾忌的生活之处了,陛下!不是小九扣啊,迫不得已,但您放心,有朝一日我死之前,定会把一切能告诉您的全部告诉您。”
    话落肩膀挨了李二一脚。
    “说什么丧气话?朕在你心中就是那强取豪夺之人?朕命袁天罡与钦天监算过了,三月之内无雨,恐怕真让你这孽畜说对了,还要藏着掖着?”
    魏玖叹气后仰,靠在软椅背上双眼望着屋檐。
    “没藏着的必要,暖冬以过,迎来干旱,蝗虫幼崽避过了两场天灾成了气候是难免的事,春种时不常见,等到了盛夏秋收,生出了翅膀时就成为百姓的天灾,如何解决?呵!没办法解决,如今放出消息不过是让百姓们更惶恐,难道让他们掘地三尺抓蝗虫卵?算了吧,抓不干净,还会给您惹来一个不必要的骂名,还有更严重的,我不说您明白。”
    难得见魏玖正经一次,李二没有踹他,而是陷入了沉思,魏玖说的一点没错,他是如何登基称帝的长安百姓都知晓,一个被众人皆知的秘密,而登基不久便出现旱灾虫灾,这让百姓们如何去想?这也是给了那些心术不正之人一个造反的机会。
    想到此,李二还是忍不住踹了魏玖一脚。
    “生了一颗聪慧的脑袋,却不往正事儿上用,你若是如此为朕分忧,朕还会舍得杀你?”
    “说不准,万一呢!说一句找揍的话,其实讨好您不如讨好娘娘,好比我待娘娘如亲姨娘,您也就是个姨夫。”
    话落又挨了一脚,魏玖揉了揉肩膀再次道。
    “到时候我会收晒干的蝗虫,几文十几文一袋子,磨成粉在给您送去边疆的将士,这玩意也是肉,还能被称为药材,将士们吃上了肉粉,力气也会增加,就好比吃肉的狼可以轻松干掉体型要比它强壮的鹿,给了百姓一线生机,也给了将士们补充营养的粮草,一举两得的美事儿,陛下我该说的都说了,就当做是我补偿小气,怕死不给您想要的东西吧。”
    忽然李二哈哈大笑,指着魏玖笑骂。
    “你这孽障,不后悔?”
    此时的魏玖哭丧着脸,眼泪在眼睛里打转。
    “后悔,而且心疼!”
    李二瞬间大怒。
    “把你那尿水给朕憋回去,看着就烦,随朕入宫。”
    看着烦还要带走,魏玖无奈叹了口气。
    命苦啊命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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