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聪明个屁。”贾贵一腔口水喷在了孙有福的脸上。
    这味道。
    这酸爽。
    别提了。
    真够味啊。
    “这个动作不就是要钱吗?你之前安丘开鼎香楼的时候,就找我要饭钱,到了驴驹桥,又是找我要饭钱,我不就是欠你点饭钱嘛,着急什么?又不是不还,就算不还,这个账单它不在嘛,有账单在,你怕什么?”贾贵极其不要脸的说着混账话。
    这么恬不知耻的言语声音。
    从贾贵嘴里说出来,口气还十分的理直气壮,就仿佛是天大耀荣事情般,这是顶着无知当笑料啊。
    “贾队长,你那是欠我点饭钱?你那是欠我几年饭钱,安丘欠了两年,驴驹桥欠了一年,整整三年饭钱。”孙有福越说越是来气。
    都怨贾贵这个王八羔子。
    仗着自己有日本人撑腰,天天赊账,有钱也不给。
    之前安丘你是侦缉队队长,驴驹桥你也是侦缉队队长。
    县官不如现管。
    我孙有福怕,得罪不起你贾贵。
    现如今我安丘开驴肉馆子,你贾贵在驴驹桥当侦缉队队长,你这个驴驹桥的侦缉队队长还管不到我安丘鼎香楼的头上。
    这是孙有福底气的存在。
    要不是有这么一条,孙有福根本不可能这么气呼呼的找贾贵索要饭钱,他只会婉转的、间接的提醒着贾贵,该给自己饭钱了,这个饭钱可不能在拖延了。
    “贾队长,这个饭钱你今天必须给。”
    “我要是不给那?”贾贵三角眼睛一挑,瞟了一眼孙有福。
    “不给我饭钱,我跟你没完。”孙有福将手中的抹布,用力的丢在了贾贵面前的桌子上,力气很大的那种丢掷方法。
    “你这是给我甩脸色啊。”
    “这是安丘。”
    “我知道。”
    “你是驴驹桥的侦缉队队长。”
    “我明白。”
    “你驴驹桥的侦缉队队长管不到我安丘鼎香楼头上来。”
    “我怎么这么不信。”贾贵翻身将枪套给亮了出来。
    为什么亮出枪套。
    而不是亮出枪套里面的手枪。
    因为贾贵拔不出这个手枪来。
    索性将枪和枪套一起亮出来。
    无非就是吓唬吓唬孙有福,省的一会儿在往回装这个手枪。
    “队长,队长,人家孙掌柜说的对,你是驴驹桥的侦缉队队长,人家安丘有安丘的侦缉队队长,这要是让人家安丘的侦缉队队长知道了,能给你这个驴驹桥的侦缉队队长好果子吃啊。”老九好心的劝说着贾贵。
    驴驹桥是驴驹桥。
    安丘是安丘。
    贾贵可以在驴驹桥横,但却不能在安丘横。
    就算驴驹桥,贾贵也不是那种横行无忌的存在,上面有黄金标和夏翻译两个人在,贾贵不是人家的对手。
    好汉不吃眼前亏。
    驴驹桥你都拿不住,更何况比驴驹桥大好多倍的安丘。
    还是老实一点好。
    关键老九不想惹祸上身。
    当初从安丘到驴驹桥的时候,就因为跟着贾贵去牛记吃了一顿饭,被当时驴驹桥警备队队长郭怀玉抓住,狠狠的折腾了一天,都把两个人给累散架了,牛记吃的那点饭菜,全都消化到那个上面了。
    这个教训。
    到现在还记忆尤深。
    同样的错误,可不能继续再犯。
    得警醒。
    可贾贵不听劝啊。
    贾贵有贾贵的理由。
    理由还异常的充沛,根本就是在掩耳盗铃。
    “咱们不说不就行了,咱们不说这件事不就过去了,咱们不说安丘的侦缉队队长就不知道了啊。”
    一句话。
    莫说使得老九哭笑不得,就连站在贾贵面前,朝着贾贵索要饭钱的孙有福,都有些忍俊不禁了。
    贾贵还真是贾贵。
    这么自欺欺人的办法,也就贾贵能够想的出来。
    “队长,你觉得这个办法行?”
    “有什么不行的啊,你不说,我不说,就行了啊。”
    “那他们那?”老九指着孙有福等人。
    “他们敢说,就侦缉队的干活。”贾贵发狠道:“侦缉队不行,就去太君的宪兵队。”
    “什么侦缉队?怎么又跑出侦缉队来了,让我做饭我就做饭,别用侦缉队恶心我行不行?我都恶心的没法做饭了。”手里抓着菜刀杨宝禄,从后厨走了出来。
    明晃晃的菜刀,在阳光的照耀下,似乎散发着耀眼的光芒。
    也怨杨宝禄,没事干就磨菜刀,把一柄黑漆漆的菜刀愣是磨的溜光水滑,都能当这个镜子照了。
    贾贵和老九当时就把这个身体给后撤了一步,杨宝禄这个愣头青,楞劲上来还真有可能用菜刀划拉他们一下。
    要小心。
    “杨宝禄,你拎着菜刀想要干嘛?”贾贵第一个开腔,口气较刚才怼孙有福时候的口气稍微有些软和。
    武功再高。
    也怕菜刀。
    “贾队长。”杨宝禄看着眼前出现的贾贵,着实震惊了一下。
    阴魂不散。
    怎么那都有贾贵这个臭狗屎啊。
    安丘。
    驴驹桥。
    又是安丘。
    后面都跟着老九。
    “可不是我贾贵。”
    “还有我老九。”
    “不对,驴驹桥的时候怎么没见你杨宝禄啊。”贾贵看着杨宝禄,尤其不放心杨宝禄手中的菜刀。
    想了想。
    决定保险一点。
    撇嘴朝着老九吩咐了一句,“老九,掏枪。”
    “干嘛掏枪?”刚把齐老太太送进后院的全福,如之前杨宝禄瞎搭茬一样的搭茬了一句,“这里有枪什么事情?”
    “全福?”
    “贾队长,九爷。”被吓了一跳的全福,朝着贾贵和老九打了一声招呼,“怪不得要掏枪,合着是贾队长和九爷来了。”
    “孙有福。”
    “杨宝禄。”
    “全福。”
    一一念叨着孙有福等人名字的贾贵,眉头一挑,把话题扯到了水根的头上,“是不是一会儿水根还的从后面出现啊。”
    “水根来了?水根在那?”糊涂到家的齐老太太,不晓得听到了什么风声,迈着颤巍巍的步伐,从后院走到了前面大厅。
    齐老太太!
    贾贵和老九都有些惊愕。
    鼎香楼这是全员回归啊。
    孙有福。
    全福。
    杨宝禄。
    齐老太太。
    “你谁啊,长得也真是磕碜,就家里待着吧,省的大街上吓坏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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