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毅道“既如此,毅就先说说了。”
    任毅继续道:“在说这中原局势之前,我先说说我自己。”
    “我是白身,靠天吃饭,耕种需要有力气。吾孩童的时候,就跟着从兄学武,帮衬着阿翁阿母做些力所能及的活计。”
    “可能我得天所宠,自幼时,在学武耕种的闲暇,只要有时间,只要有可能,就千方百计的都要读几眼书。”
    “也是天幸,村中族长厚爱于我,让我和他的儿子同学。这样,我就有了更多读书的时间。”
    “我九岁那年,我的武艺稍稍能自保了,从兄也就放心带我去县城里见世面。”
    “最开始的时候,街上只有稀稀拉拉的,畏缩在角落处的落魄者,而大多数人生活还是过得去。”
    “后来,人们的生活质量一月不如一月,尤其是宁陵县后来来了一个恶霸,吓得百姓们都不怎么敢上街了。”
    “且自我九岁以后,天灾不断,我己吾村尚能自给自足,而其他的地方,百姓脸上多有菜色,只是程度不同罢了。这与我九岁之前见到的人们状态不一样。”
    “相比较而言,我们村所在的宁陵县,人们的生活比之陈留郡的其他县,可以说是天堂一般。”
    “除去南阳县,有张老神医坐镇,勤政爱民,百姓们生活还算幸福;我所到的其他之处,身着华服的贵公子可以说是恣意妄为,尤以汝南一带为甚。”
    “那个长水校尉我远远见过。他是真正把草菅人命玩出了境界。”
    “更为让我不安的是,自我九岁之后,各地都出现了头裹黄巾的道人布道的身影,而且这样的道众愈来愈多,说他们没什么图谋,我是不信的。”
    “做为白身,既然已经预感到天下可能要大乱,就自然不可坐以待毙。”
    “我结交猛士,操练乡勇,勤习武艺,并与族长交好,为捐官做好准备。”
    “奈何陛下和张常侍看中于我,以本来只得捐的别部司马的价格,授予我骑都尉。”
    “福之兮祸所倚,祸之兮福所倚。被扣上阉党的帽子,也不全是坏事,不管我是不是阉党,都要训练一只只忠心于我的队伍。”
    郭嘉道:“子坚这算是给我讲了讲你的经历,只是,子坚,你还没有讲完呢。”
    任毅道:“无论并州刺史丁府君是否重用于我,我的首要目标就是先壮大自己。并州有异族,可磨炼军队的战斗力。”
    任毅继续道:“这天下还是你们郭家这样的豪门的天下。那些头裹黄巾的道士,我观之鱼龙混杂,只要首领一死,没有强有力的后继者,必成乌合之众。”
    “不不不,”郭嘉连忙打断了任毅,道,“我早就不是郭家的人了,郭家现在已和我没有丝毫关系。”
    任毅没有理会这个酒猫,继续说道:“这群头裹黄巾的道士,如果不起义,朝廷和豪强就会逐渐蚕食于它;如果起义,就算失败,也会对中原局势造成大的震动。”
    “且这些年来,天灾人祸不断,百姓脸上的菜色越来越严重;各地的贼匪此起彼伏,杀人越货;高门大户的生活也愈加糜烂,而头裹黄巾的道士也愈来愈多。”
    “所以,在我看来,这些头裹黄巾的道士有九成的概率会起事。届时,天下一乱,只要我牢牢掌控住并州边军,还怕没有我这样武人的机会吗?”
    “就算黄巾道士不起事,我就做好作为一个阉党该做的。有些人,总归是活不长了。”
    “哈哈哈哈哈!”郭嘉灌了一口酒,放肆大笑:“说的好,说得好啊!不过子坚,有一条郭某不敢苟同。”
    郭嘉双眼爆射出精光:“那群头裹黄巾的道士,不是有九成的概率要起事,而是一定会起事。天下大乱的时间,不会超过明年上半年,子坚拭目以待就是。”
    “子坚的进退有度,郭某甚是满意。孙子兵法有云,未思胜,先思败,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
    “从今以后,奉孝就赖着你不走了。你去哪,奉孝就跟着去哪。”
    任毅道:“奉孝你做出了一个明智的选择。到了并州,酒肉管够。只是你身子弱,要节制些才是啊。”
    郭嘉道:“主公啊,有道是一醉解千愁。老郭我又没有主公那样的桃花运,只好借酒浇愁,夜晚左右开弓咯。”
    任毅稍稍一愣:原来这种神操作古人早就玩的很六了……。
    任毅道:“我能得奉孝,如高祖得子房也。”
    任毅话锋一转,道:“得空了我也给你说房婆姨,总是左右开弓很伤身体的。”
    郭嘉摆了摆手:“主公,那种快感你不懂。娶婆姨,在奉孝看来,有点恐怖,还是等等再说吧。”
    “……”一群乌鸦飞过了任毅的头顶。“奉孝这孩子算是毁了。算了,顺其自然吧。人各有志,不可强求。”任毅恨铁不成钢的想道。
    任毅索性也就不再去想郭嘉的事,道:“奉孝啊,吾下一站,就是陪着你主母去洛阳玩一趟,你说说,洛阳有啥好玩的?”
    郭嘉苦着脸,道:“主公啊,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也是庶人一个,我怎么知道洛阳有啥好玩的,这都十月了,花都谢了。”
    “等等,”郭嘉好像突然想起来了一些什么,“听说下个月大儒蔡邕要在自家府邸办诗词大会,场面一定十分宏大,说不得他那貌如天仙的小女儿蔡昭姬也会露面展示才艺……”
    郭嘉说完,满脸的猪哥相。
    一旁的徐庶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一拳擂在了郭嘉胸口上,道:“奉孝!汝怎可如此失礼!”
    旁边的吕灵雎也是杏眼一瞪,显然是对郭嘉的举止颇为不满;而单身汉典韦和野小子魏延则掩嘴偷笑,显然跃跃欲试。
    任毅一看这架势,就知道徐庶徐元直的态度颇为关键,而且也得试探试探这个徐元直,到底愿不愿意和自己成为同一阵营。
    如果徐庶拒绝了招揽,怎么处理,也是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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