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
    此起彼伏的惨叫声中,闯入书斋的四大天使,有三个化为灰烬。
    其中最强的赏罚天使,虚弱地倒在沙漠里,已有脱水的迹象。
    根据多年经验,他做出了一个判断:茉莉公主应该刚刚突破到十二境不久,领域还不够完善,否则他撑不到现在……
    五个圆环的中心点,形成了一个独立的自由空间,茉莉公主站在那里,看也不看赏罚天使,冷冷对云中鹤说道:“留你一条狗命,有人会来杀你。”
    云中鹤早已被烧得面目全非,听到这话,倒地昏死过去。
    同样站在中心点的云大海,暗叹了一声,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他知道,茉莉公主要把云中鹤留给小神龙亲手解决。
    种种迹象表明,这个有倾国之姿的混血女孩,对小神龙用情至深。
    云老爹不清楚云浪和贾思敏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他听过一个坊间传闻:通缉犯云浪和秦轩然勾搭成奸,在青云界先杀了慕容游龙,又杀了几个神职人员,后来出手反抗前来调查的水神殿天使……
    虽然谣言大多以讹传讹,但是云老爹抽丝剥茧,有一点很确定,小神龙多半和秦大师在一起。
    “该你了,想死还是想活?”
    贾思敏不再理会昏厥的云中鹤,转头看着赏罚天使:“想活的话,老老实实回答我几个问题。如果你想死,我现在就成全你!”
    赏罚天使虽然虚弱,却很有点血性,大笑起来:“哈哈,黄毛丫头,你以为十二境就了不起吗,你根本不知道你接下来要面对什么样的制裁!”
    茉莉公主冷笑:“我要面对什么,你不用操心,我只知道你接下来哭都哭不出来。”
    “是吗?”
    突然,虚空中传来一个声音。
    那声音高高在上,虚无缥缈,仿佛不属于人类。
    唯有天上的神灵,方可具备这种融于天地间,自带天道威压的声响。
    茉莉公主脸色微变,类似的声音,她听过一次。
    很多年前,她还是黄金天堂圣徒的时候,听见过虚空中传来的金神之音。
    那种主神独有的声音,她记忆犹新。
    忽然,贾思敏眼前一黑,她布置的五个光环领域,凭空消失了。
    等她回过神来,眼前面目全非。
    书斋不见了,浩然书院不见了,海天城不见了,甚至整个云霄皇朝都不见了。
    她置身于一座高楼,跑出去一看,居然是她很熟悉的暗香楼!
    碧水天堂,天机城,暗香楼……
    明明处在现实世界,已经三年没有入梦的包租婆,离奇地来到了碧水天堂。
    她的容貌体型,也重新变成了那个二百来斤的肥婆,正是租客们熟悉的那个包租婆。
    暗中一运功,包租婆突然倒吸一口凉气,啊地尖叫起来。
    她体内的真元,消失不见了!
    取而代之的,是比真元低了一个档次的灵力。
    更要命的是,她的境界,不再是帝品十二境!
    此时此刻的肥婆,真实品级居然只有正二品!
    当年去青云界历练之前,最后一次进入碧水天堂的包租婆,恰好是正二品。
    从青云界出来以后,她心生警兆,再也没去过碧水天堂。
    没想到如今重回故地,被打回原形。
    包租婆眉头紧锁,似乎明白了什么。
    她暗中运功,试图从梦中醒来,回到现实世界。
    这个操作很简单,正常情况下,达到正六品的灵者,都可以强行摆脱梦境。
    可这一次,包租婆醒不过来了。
    眼前的一切,如同现实世界,不再是梦幻!
    “世人愚昧,皆以为碧水天堂是一场梦。呵呵,这个世界,比你想象中更加真实。”
    天空中,又传来那个神秘的声音。
    包租婆眼前一花,身体不受控制地飞了起来,钻进了天空中的悬空岛。
    砰!
    最终,她降落在一片空地上,附近空无一人。
    “水神是吗?藏头露尾算什么本事,有种出来和老娘刚正面!”
    包租婆站了起来,指着天空破口大骂。
    “哈哈,有趣的小丫头,怪不得金神对你念念不忘。”
    水神依然没有露面,仿佛掌控了一切,有的是时间和包租婆闲聊。
    “别提那个老色批,他不过想让我做他练功鼎炉而已,还好老娘跑得快!”
    包租婆嘴上骂骂咧咧,大眼睛滴溜溜地转动,想暗中找一条出路。
    “你想找出口是吗?”
    虚空中的水神仿佛看穿了包租婆心里那点小九九,泼下一桶冷水:“没用的,洞天出口,掌握在本座手中。”
    联想到关于五大洞天的种种传说,包租婆面如死灰,整个人蔫了下去:“死也让我做个明白鬼,我的修为为什么下降到了正二品?”
    “下降?”水神慢条斯理道:“并没有,碧水天堂的你,本来就是二品灵者。”
    顿了顿,水老爷补了一刀,在包租婆伤口上撒盐:“这条路是你自己选的,当年你叛出金神殿,改头换面来到碧水天堂。每个人做出了选择,必然要承担后果。”
    包租婆一脸颓丧:“如果我死在这里,现实中也活不成了,是吗?”
    “你很聪明,碧水天堂究竟是一场梦,还是梦境连接现实,只在本座一念之间。”水神慢条斯理道。
    “照这么说,顺从你的人,能够从梦中醒过来。不服你的人,会死在梦中,一辈子醒不过来了。”包租婆也不掩饰了,说出她所猜想的碧水天堂最大秘密。
    “收起你的抵触情绪,好好想一想,你现实中已达十二境,拥有上千年的寿命。你还很年轻,未来可期,有许多风景你没有看过,有许多好处你没有享用过,若是陨落于此,不觉得可惜吗?”
    水神一步步瓦解着肥婆的心理防线:“本座向来惜才,你若宣誓效忠,便赐你首席天使封号,统领水神殿所有天使。从今往后,你只在本神之下,万万人之上。”
    包租婆冷笑:“真看得起我,那什么首席天使,应该做点什么?”
    “你有一个弟弟,也是可造之材,不妨劝他过来,做你的副手。”水神露出了狐狸尾巴:“另外,有一个小小的任务要交给你,作为你的初步考验。远遁海外的秦轩然,你去把她带回来,死活不论。”
    “只是一个秦轩然?”包租婆暗暗心惊。
    “没错,以你的境界,这个任务不难。”水神好像很给面子。
    包租婆沉默了,心里问候水神祖宗十八代。
    那位水老爷用心之狠,简直令人发指。
    一旦她对秦轩然出手,无异于彻底和云浪撕破脸。
    当那种局面发生,她今生今世,只能站在小神龙的对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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