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姚姒前世的女红水平,给人做衣裳只需目测一下那人的身形便能知道做衣裳的尺寸,更何况是她心里挂念的赵斾呢,她让绿蕉带着小丫头们把装布料的樟木箱子打开,她记得先前有几匹细棉布的料子放着,细棉布吸水性好料子软和,不管是用来做小儿贴身的衣物还是给赵斾做中衣都最合适不过。
    绿蕉管着她的衣裳首饰,自然很快就替她找到了那几匹白色的细棉布,却不知她要用来做什么,一边指挥小丫头们把料子拣出来,一边问姚姒,“姑娘,这料子倒是好,摸到手上软和得很,却不知道姑娘是拿来要做些什么?”想了想,这才恍然大悟,笑了笑,道:“瞧奴婢这个记性,姑娘这是打算给青橙姑娘的孩子做衣裳吧!青橙姑娘人这么好,又帮了我们不少的忙,正好,奴婢手头上没有什么活计要做,这回就让奴婢动手吧。”
    姚姒就点头,道:“可不是么?青橙姐姐女红不好,往后咱们替她的宝宝多做些针线活计,有来有往,这才是相处之道。”她却没说自己打算给赵斾做中衣,这样难为情的事情,又怎么好跟绿蕉说,反正这伤再养一些时候,等手上长出了新肉,估计就能动针线了。
    绿蕉这时就笑道:“姑娘说得很是,可不是这个理儿。”
    这时,小丫头已经把布料摊到了桌上,便收拾其它的箱子,姚姒想到姚娡那边的采菱定下了婚期,便吩咐小丫头把那匹大红色的杭绸捡出来,吩咐绿蕉:“听说姐姐把采菱的婚期定在九月,这匹料子你一会送去给采菱,就说是我给她的添妆。”
    绿蕉跟采菱关系不错,听得这样,忙喜得一迭声的向姚姒道谢,道:“采菱这丫头倒是个有福气的,长生临走之时就留了些银钱给她,说是给她买些脂粉花用,哪晓得采菱一分未动,上次奴婢去她屋里就见她在裁衣,看样子是件男子的衣裳,奴婢就打趣她,这丫头脸皮倒厚,直说长生待她好,她哪里舍得花用这些钱,这几年都存了起来,不是给长生做夹衣棉袄的就是给他做鞋袜,奴婢瞧着,这两个倒是一对儿好的。”
    姚姒听着若有所思,心念一动,就问绿蕉:“采菱除了给长生做些针线外,平时可还有别的往来?”她这话问得突兀,连忙笑着补了几句,“我这话没它意,只是想着她和长生两个都不容易,很是该相互关心。”
    绿蕉一向是个心思直不会多想的,并没有觉察出姚姒这话里头的不妥,张口就道:“可多了,采菱见长生回来了,时不时的给长生开个小灶,长生屋里收拾的像个狗窝,采菱得了空儿就去山下给他打扫一番,屋里的东西洗晒归拢,长生的哪一样不是采菱在张罗着。这样看来,长生待采菱好倒也是应该的。”
    姚姒心里直惭愧,回想一下她和赵斾之间的好像从未如此,她也从来没有亲手为赵斾做过些什么,怪不得青橙说她的心是石头做的又冷又硬,连一份赵斾待她的心都比不上。
    绿蕉再说了些什么她就恍了神,心里打定了主意要亲手给赵斾做中衣。中衣最简单,做起来很快,穿在里面也不怕被人瞧见,不比别的容易打眼。
    姚姒便让绿蕉拿几了四匹布去给青橙未出世的宝宝做东西,余下还有七八匹料子,她让小丫头们拿到隔壁的书房去,那边有个栽衣的案板,小丫头们听了吩咐,分了两头就开始搬料子。
    晚间的时候,姚姒去看望姚娡,见姐姐那双原本细嫩如玉的双手此时都裂了开来,跟自己的手一样露出鲜红的皮肉,采芙替她上药,她愣是咬紧了牙没吭声儿,姐姐一向娇气,便是有个头痛脑热的,也会哼哼,这会子却能忍下痛来,想来姐姐经此一事后,是真的变得坚强了许多,姚姒直觉得这一顿挨打也值得。
    姚姒自己的伤也同姚娡一模一样,她才上过药,想来看看姐姐的伤恢复得如何,姚娡便问妹妹这几天可还好,两姐妹都一个心思,不由得相视一笑。
    这一笑,姚姒便觉得同姐姐的心近了许多,她等姐姐上完药,就挤到姐姐身边,把头挨在她肩上,细声细气的道:“那天戒尺大部份都打到了姐姐手上,很疼吧!”
    姚娡就笑,手上不方便动,便轻轻的碰了妹妹的头,道:“不疼不疼,你看,咱们又一次平安的活了下来。”隔了半晌,她才道:“我终于明白了,比起我回姚府去闹事,我知道你一定有更好的主意,可你还是由着我去闹事,姒姐儿,你的这片心意没白费,姐姐领你这份人情,吃了这次的教训了,往后,做事情定会三思而后行,再不鲁莽行事。”
    姚姒没想到姐姐说出这么一席话出来,她能想通了这些,而且痛定思痛,姚姒相信她一定能成熟起来,她朝姐姐重重的点了点头,赞道:“嗯,咱们往后就要这样,凡事有商有量的,便是有再大的难关都不要紧,相信我们一定会踏过去的。”
    在门口正要进来的青橙听到她们姐妹的话,也不禁很是感动。这两个丫头虽说父母缘分浅,但姐妹齐心,友爱谦让,并未丧失心底最纯真的良善和亲情,而姚姒对姚娡更是一番良苦用心,心里感叹,赵斾没喜欢错人。
    过了几天,姚姒和姐姐的伤口开始发痒,青橙很是高兴,道:“伤处发痒这是好事,这就说明伤口在长新肉了,可得忍着点不能挠。”又替她们把了脉,见无大碍后,这才放下心来。
    “出来也这些日子了,也不知道青衣一个人忙不忙得过来,既然你们姐妹俩无大碍,我这就得回营地去。”青橙便向她姐妹辞行。
    姚娡和青橙相处了这些天,也很是喜她爽朗直率,见她要走便相留,“姐姐挺着大肚子的为着我们姐妹劳累奔波,我们心里很是过意不去,眼看我们手上的伤就快好了,姐姐且多留几天歇息一阵也好。”
    姚姒却朝青橙望去,见她神情坚定,便知她这是一心要回去,也就没有强留,她望了望天色,若这个时候走,至少晚饭前能赶到营地,她便对姚娡道:“姐姐且由青橙姐姐回去吧,不若我们送些自己做的小点心,还有她们几个给青橙姐姐肚子里的孩儿做的针线,姐姐不妨去准备一二,我这就陪青橙姐姐去收拾。”
    姚娡很是感激青橙,听到妹妹这样说,觉得多少是自己的心意,便叫一屋子的丫头们忙活起来,衣裳布匹,各种糕饼点心的吃食,滋补的药材,新鲜的青菜,等等这些日常吃的用的,准备了好些东西。
    姚姒和青橙回了屋,就让红樱给青橙收拾东西,见屋里人都在忙活,就低声对青橙道:“姐姐回去后,且要好好顾着身子,下半年就要生了,且看看需要我做些什么,只管交待人去告诉张顺,我一定想尽法子也会给姐姐办好。”说到这里,她停了停,才蚊声道:“至于五哥那里,我也不知道如今海上是个什么情形,除了替我娘报仇之事没得退让外,其它的一切我都听五哥的,我这里有封信,若姐姐再往五哥那里送信时就顺便,也不用安排特意的送一趟。”
    姚姒便把袖口里的信拿出来递到青橙手上,还想再说些什么,一时间也不知从何说起。
    青橙接过信后放到自己的袖袋里,就见姚姒的脸色较平常有些不同,她也不点破,笑道:“有你这句话就成,反正我脸皮厚,要你帮忙的时候绝对不会客气的。”她略停了停,就朝姚姒挑眉道:“姒姐儿,你可是答应给五爷做衣裳鞋袜的,我可是把你作了指望,到时五爷没换洗的衣裳责怪下来我可不管。”
    姚姒的脸上到底有了几分羞意,瞪了一眼青橙,无奈的点了点头。
    ☆、第99章 责问
    姚姒的手养了十几天,还没有好全时,就开始给赵斾做衣裳,她做了六套中衣,十双袜子,鞋子也没做那复杂的样式,简单的青布厚底鞋做了两双,除了鞋底是红樱和绿蕉帮忙纳的外,其它的姚姒都没假于人手,这些活计赶了几个日夜,在四月快要过完时,终于赶制了出来。
    只是这几样东西做出来,她犹嫌不足,想着她最担心赵斾会受伤,思量了许久,看到琉璃寺的青竹长得老高,又找了些古书逸志和兵器谱,便叫红樱几个出了些银钱,让寺里的和尚帮忙砍了一些青竹,按着她给的尺图,再把青竹据成一片一片的,把竹片上打上些小孔,四边再磨得滑溜溜的,然后再拿倒太阳底下把这些竹片晒干,就吩咐红樱和绿蕉捻了粗粗的棉线,再按赵斾的身形,把晒干的竹片一片片缝成一件背心样式,最后把这竹衣缝进一件中衣里面,等做成拿到手上一看,若不是几人知道这件中衣里面另有东西,外人光看是看不出什么的,而且这件衣裳的重量绝对要比一件甲胄轻上许多,姚姒自己穿在身上试了试,还是觉得重,可一时间也想不出更好法子,只好先作罢。
    她把东西都包好,才让张顺送到营地去交给青橙,青橙见姚姒真的给赵斾做了衣裳鞋袜,脸上的笑容就没止过,她把东西拿出来瞧,一看那针脚细密绵实,便知道是姚姒亲手所做,心里老大安慰,拿手一件件的仔细看了下,才发现其中一件衣裳有些怪异,想把衣裳拆开条缝来看,到底是怕破坏了姚姒的心意,便把青衣叫来,夫妻二人研究了半天,青衣这才笑呵呵的道:“这衣裳里面应该是竹子,没成想,十三姑娘是这样的有心。”
    青橙一点就透,知道姚姒这是特意地为赵斾做的能挡刀箭的衣裳,就对青衣笑道:“原还当她是个冷心冷情之人,没曾想只是外冷内热,到底是没负五爷一片深情。”
    夫妻两个连忙把东西包好,又把上次姚姒给赵斾的信也一块儿包好了,特地派了艘传讯用的小船送去给赵斾。
    五月初六是姜氏的忌日,姚姒和姐姐手上的伤已无大碍,就施了些银钱给寺里替姜氏做了七天法事,姐妹俩七天没怎么合过眼,七天下来,人又瘦了一截。
    而这时,姚宋两府作亲的消息就送到了姚姒这里来,最终和宋家结亲的却不是四房也不是姚娡,而是大房的次子姚博瑞定下了宋家的嫡女宋琴韵。
    姚姒没加多想就想通了,为何是大房和宋家联姻,看来四房也没她想像的那样得姚老太爷所爱,而姚蒋氏想是花了不少的心力才为大房谋来了这门亲事,可不是应了那句老话,鷸蚌相爭,漁翁得利,大房这是拣了个天大的便宜了。
    而另一个令姚姒毫不惊讶的事情,便是五太太过了五月初五端阳节后,就带了五房的几个儿女很是低调的回京城去了,姚家由大奶奶刘氏再度掌家。
    姚姒把这些事情告诉了姚娡,姐妹俩唏嘘了一阵,姚娡终于松了一口气。
    而这个时候,远在广州府的焦氏,就有些焦头烂额了。
    姚三老爷这日从衙门回来,进门就怒气冲冲,焦氏像往常一样笑着迎上去,却没想到姚三老爷怒目瞪了眼焦氏,屋里的花妈妈见势不对,连忙把屋里一干大小丫鬟都带下去,又把正屋的门虚掩了,她自己就猫身贴在了门边上偷听,只听得里头传来姚三老爷的怒骂声:“你做的好事,那一万两银子你是何时收的?背着我一万两银子就把娡姐儿给卖了,你这后母当得好哇!”
    屋里的焦氏就掩面哭泣起来,一面哭一面快速思量对策,她与姚三老爷好歹做了两年多的夫妻,最是知道自己的丈夫刻薄寡恩的性子,别说对亡妻有情,便是三个亲生女儿那也不见得有半丝亲情在,如今劈头就骂开来,肯定不是真心为着大女儿着想,想着丈夫又是个把自己的脸面最为看重的人,他如今这样说,显见得是知道了她收了宋家一万两子的事情,看来必是有人在他面前嚼了舌根。
    焦氏眸光几闪,便对着姚三老爷做了幅西子捧心的样子哭喊道:“老爷冤枉啊!且听妾身解释,老爷是知道妾身的为人的,从不贪那些个黄白之物的,我焦家自有陪嫁的嫁妆给我,何苦我要贪下他宋家的一万两银子呢?”
    焦氏声泪俱下,哭得梨花带雨又楚楚可怜的样子,姚三老爷的怒火就熄了一半,想着焦氏往日里并非这样的眼皮子浅的。这两年他对焦氏可算是宠爱有加,他又喜焦氏那娇嫩嫩的好颜色,加上焦氏行事不张扬,也素来温柔乖巧懂事,心里也是想着莫非冤枉了娇妻去?
    可他心头到底还是存了一丝疑虑,老宅那边的来信和娡姐儿来信都提及了焦氏收了宋家的一万两银子,后宅的事他显少过问,焦氏也向来不让他操心,看来是得听听焦氏怎么说。
    姚三老爷就拉起娇妻,脸上的神色也就没进门时那样的难看,只是等焦氏颤崴崴的扶着他的手站起来时,却不想她就歪在了姚三老爷身上,春裳料子薄,焦氏柔软香馥的身子贴在身上,说不出的叫人心痒。
    “唉哟,老爷,妾身起得急了,劳老爷扶一把。”焦氏软了声调,柔得能滴出水来。
    这样的美人恩很是有用,姚三老爷连忙关切道:“这是怎么了,不过是训了你一顿,怎地娇气成这样?成何提统?”他嘴上虽然这样说,身上却很是受用,贴着娇嫩嫩的身体,说出去的话就再度转了个弯子,“你快说说,到底有没有收宋家一万两子,若是有收,莫非是有什么苦衷不成?”
    焦氏再度抹了把泪,哽咽道:“这银子妾身真个儿没收,不过却是收了宋家来的几抬礼盒,当时那宋家大奶奶身边的婆子只说是送给我的一些药材吃食,我也就收下了,不曾想前儿花妈妈整理库房时,发现那些盒子里竟然装的是银子,妾身这才知道这宋家做了这样的事情,妾身一时惊慌,又怕老爷误会,正想着怎么跟老爷开口说,却不曾想老爷却知道了,妾身这可真是有口难言啊。”
    姚三老爷细想了会,确实宋家来人的那天,焦氏是跟自己说过,收下了宋家的礼物,又说那宋家的家势如何,宋家三郎是个什么模样等等,那日自己好像喝了点酒,两人躺在床上又被焦氏撩拨了一通,当时他记得自己交待过焦氏,说一切让她作主便成。
    焦氏娇弱的抽泣着,她坐在姚三老爷的腿上,高耸的胸部也跟着一抽一抽的,五月的天衣裳又轻薄,哪个男人经得住这样的磨蹭,姚三老爷的脸色就乌消云散,压低了声音故意训道:“你也是的,这个家由你当着,怎地这样不小心,叫人握住了把柄,这宋家想来也不是个心思正的,想来你也是叫他们哄骗了,往后可得精明些,万一给我的政敌抓住些什么把柄,老爷我那时可没情面可说。”
    焦氏就抬起脸来朝姚三老爷点头,道:“老爷训得对,妾身就是太嫩了些,这些人情往来上必定会多加注意,唉,说来妾身也惭愧得很,进门两年来,怎地就没半个动静,也怪我着急上火,难免就怠慢了些家事人情。”
    姚三老爷听了她的话后就笑了起来,“看来,为夫还得多加把劲儿才行!”说完就把焦氏一把抱起往内室走去。
    在外的花妈妈边听边捂了嘴笑,看来男人都过不了美人关,老爷这样的二品大员,在外多威风凛凛,不说那心机手段多厉害,多少人都不敢正眼瞧上一眼,这样的人回到内宅还不是在太太手心上捏着,这女人啊,就得拉得下脸来在男人身上下功夫,这不,这样的事情老爷就轻飘飘的给放过去了。听到里面没了动静,她的胆子大了起来,就往门缝里瞄去,刚好看见老爷抱着太太往内室去,没过多久,里头传来羞煞人的淫蘼之声,她脸上的笑就再也止不住,心中暗暗祈祷,但愿太太的肚子这回就中。
    等屋里云消雨歇,花妈妈叫人打了水来送到内室去,没多久姚三老爷端起脸走了出来,花妈妈很恭敬的送他到门口,看见人走到夹道上去了这才折身回来,她进了内室就看到焦氏散了头发只着了小衣躺在床上,神情妩媚慵懒,她的腰下边垫了个软枕,身上只姜了薄薄的一屋纱被。
    花妈妈心中有数,这是个民间的方子,说是行房后就把腰垫高,那东西在里头长时候不流出来,这样容易怀孕,花妈妈神情就很是期待。
    焦氏就挥手让丫鬟下去,只把花妈妈留下来,就低声与花妈妈说了刚才屋里的动静,吩咐她:“你去查查,老爷是如何得知的?再把老爷跟前的来福叫来好生问问,老爷最近都见了何人,又去了哪几处?”说完就停了停,带着些不确定道:“我估摸着老宅有安插人在咱们这里,可这里原先当差的丫鬟婆子不是被我发卖就是放到了庄子里,这现下当差的可都是我带来的人,若说这些人有什么问题,我却也不敢肯定。”
    花妈妈很是惊讶,她管着府里的人事,这岂不是说她没尽心尽力当差,忙替自己申辨:“太太,这些人都是太太娘家带来的,绝不会存了二心,再说太太对他们可不薄啊,背主的事儿量她们也没这个胆子。”
    焦氏点了点头,却也没在这个话头上再纠缠,她略作思量,就吩咐花妈妈:“晚些时候我再给老宅写封家书,你叫了妥当的人回去送信,再拿我那妆盒里的那套镶宝石头面出来,拿匣子装好了,叫回去的人偷偷的送给娴姐儿,务必要把最近老宅的动静给我打听清楚了。”
    花妈妈便应诺,道:“这件事就交给奴婢,奴婢一定不会让太太失望。”
    ☆、第100章 准备
    花妈妈办事老到,没几下子就从来福嘴里套出了话来,得知是三房的长女和老宅那边都写了信告了她的黑状,焦氏吃了这么个教训,又得知姚娡给自己和丈夫都做了衣裳,还有些吃食药材送来,心里倒知道再不敢小瞧了那两边的人。
    花妈妈便劝她:“这五姑娘也忒会做人了,明着是孝顺老爷和太太,却不声不响的阴了太太一把,再有老宅那边的水实在是深得很,老宅的人只能示好而不能得罪,三房前头的姜氏便是前车之鉴,这两处太太可万万要当心。”
    花妈妈的意思是,若老太太一个气不顺,叫了焦氏回老宅尽孝去,再背上一个苛待嫡女的名声,那日子得有多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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