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性神医 作者:君羽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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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理论上?

    听到这三个字,齐王便忍不住有斩了阿珩的冲动。

    阿珩的斑斑劣迹,足以令每个求医者望而却步,除了罹患不治之症者。

    似是瞧出了齐王的杀意,为了自己的小命着想,阿珩终是补了一句:“此齐王宫,陛下若有三长两短,我定将殉葬。”是否心甘情愿不重要,是否尽力亦不重要,重要的是她为齐王治病了,而齐王没治好,她便有不赦之罪,其罪当诛。

    ☆、第十二章差不离

    阿珩的食谱真没乱写。

    做为医者,活在这世上,可以没有节操,但绝不能没有医德。

    因此,阿珩人再混账也从不乱写药方,每个药方或是药膳食谱都是认认真真写的,并且定下来之前也一定再三拿活人做了试验,确定有用,并且对症才作罢。

    她写给齐王的食谱虽然清淡了点,不是直接煮食小豆就是野菜,贵族被称为肉食者,此三字足以说明贵族的食性,一日两餐所食皆山珍海味的肉。野菜?那是庶人黔首食用的东西,贵族才不屑食用那些东西。然阿珩不关心齐王能否接受庶人的饮食,她只是很认真的写药膳,这些食物都有排毒作用。

    既然吃药没用,就试试食疗,食疗个十年八载,齐王定然痊愈,若他还能再活个十年八载的话。

    不过阿珩可不管齐王能否活到十年八载之后,做为医者,她已给出了治疗的法子,用不用取决于病人,反正命不是她的,没了她不心疼。

    齐王虽觉阿珩给的治疗之法荒唐,却也没因此而让人将阿珩拖下去斩了,而是让人将阿珩抬去了御医司,在他没事前,阿珩就准备在齐王宫长住吧。

    阿珩没吭声,任人将自己抬了下去,她如今这情况,想跑也跑不掉。

    朝云也退了下去。

    “你看这所谓食疗,是否有用。”齐王忽道。

    暗门中走出了一个男子道:“我对此不甚了解,然那个人的弟子,想来食疗确有其事,王上试试也无妨。”

    齐王闻言瞧了眼男子,男子与阿珩有些相似,却不是容貌气质的相似,而是两人皆有着一张年轻的容颜,却华发早生。不同的是,阿珩只有一半头发是银白的,而此人却是一半白一半灰,齐整的束于头顶成髻。单看三千发丝,此人年纪应比齐王大,然那张脸实际上却只二十余岁,容颜俊美,可惜阴郁之色比起阿珩只多不少,更添三分阴鸷,生生破坏了一张好皮相。

    “你与她相识?”

    男子随口道:“不曾见面,却有过一些瓜葛。”

    齐王对男子还是信任的,既然男子说食疗可信,齐王便让人去做了药膳,纵是无用,这般东西想来也不会吃出问题。

    对于齐王的心思,男子一眼便看出,心中讥笑,若那人真想害你,有的是法子。

    阿珩并不知齐王的举动,却也不难猜出,王者猜忌多疑,亲生骨肉尚且能疑心,何况她一个声名狼藉的医者。

    若非委实无药可治,齐王想来是死也不愿寻阿珩求医。

    阿珩的斑斑劣迹以无数病人的血泪涂抹而成,北方诸国消息略广泛些的人皆知。拿活人做实验,将人弄死了很正常,但能将人弄得死去活来若干次(真正意义上的死去活来,死了又活,活了又死),最后逼得别人想自尽求个彻底解脱的,仅阿珩一人。

    她如今比较关心的是自己的情况,被安置下来后阿珩便忙不迭打开药箧取出一丸解毒丹服食,然体内染上的毒素并未因此而离去,反而愈发活跃。

    阿珩轮廓深邃的脸因痛苦而皱成了一团,唇角却勾起一抹兴奋的笑:“蛊毒,有意思。”

    同样痛苦的不止阿珩一人,灰白发丝的男子亦于府中痛苦挣扎,唇角轻勾,低语:“这就是您多年培养的第四个弟子吗?资质不错,可惜还差得远呢。”

    阿珩并不知道灰白发丝的男子吐出的话语,否则必定给男子打上高危的封戳,口吻间与老不死忒熟。

    自家师父什么德行,阿珩太清楚,而与之相熟,且未死他手里,无一不是无法按常理来对待的危险存在。

    因着不知,因而阿珩此时正忍着蛊毒的折磨一脸淡定的看着夜访自己的齐载。

    齐载并未发现阿珩的异样,自相识之时起,他便不曾见阿珩的脸上有过一丝血色,永远都是似鬼的惨白,并非医者的他自然察觉不出阿珩的异样。

    齐载疑惑而惊怒的看着阿珩用木简固定着的腿,据他所知,阿珩为人治断腿断胳膊时都会用厚薄适中的木简加以固定,避免骨头长歪。“你的腿?朝云她......”

    阿珩打断道:“我自己跳楼摔的。”

    齐载微愣。“你跳楼?”

    没记错的话,苏姑娘似乎从来都不做剧烈运动,哪怕是赶着去送葬都走得慢吞吞的,将他人气个半死,在齐载的记忆中,阿珩唯一一次挑战身体的极限是在六年前,他们自东胡人的手里逃回中原,为了生存,也为了回到故园,他们不能被抓回去,可即便是多年前的亡命奔逃也抵不上跳楼的伤害。

    “医者三戒,不见死不救。若我见了齐王,我就必须救他,无论我是否心甘情愿。”阿珩轻叹。“是你告诉朝云我来了条邑?”

    虽是疑问句,阿珩用的却是陈述语气。

    齐载静默片刻。“我需要齐王活着。”

    “为何?”阿珩似了然又似茫然的看着齐载。

    为何?因为想让齐王死得更痛苦,或想亲手杀死齐王......诸如此类的借口,齐载可以说出很多,但也并不知那究竟是否他真正的心意,而他,不想欺骗阿珩。

    看着齐载的模样,阿珩心里微叹,齐载终究是变了,或许,三年前就已经变了。

    阿珩仍记得三年前,她退完婚后翻墙回了公子旦府。

    那座府邸,她曾经呆过一段时间,六年前刚从北荒逃回数月,她一直在调养身体,在北荒的一年多,她虽然重新站了起来,身体却也更差了。

    公子旦压着她在府中养伤,她不乐意,觉得太闷,没少翻墙出去玩,公子旦府的墙壁并不高,也不需要多高,府内日夜有部曲巡逻,完全不担心出事。

    翻墙翻得熟,加之府中部曲都识得她,是以她得以轻松回到停放灵柩的明堂。

    没有半点迟疑,她打开了棺椁,将公子旦的遗体解剖了,活人是否中毒,她一眼即可瞧出,死人则有点困难,却也难不倒她,解剖观察一番便可。

    齐载赶到时只能震惊的看着死后仍不得安宁的祖父。

    阿珩不想听他指责控诉自己没人性的言语,因为没意义,她只是冷冷将遗体上的指点指出,然后问:“此事,你知否?”

    齐载自是知的,公子旦中毒时日不浅,纵然公子旦自身并非医者,然他与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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