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谢血染辽河小哥哥的打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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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姓沈的你不嫁,杭州王家总行吧!”
    谢莲儿的闺房外头,谢广坤隔着门,苦口婆心的劝着。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难不成你真想当一辈子老姑娘!
    那朱五是个造反的贼,咱们谢家几代都是良善人家,怎能和他扯上瓜葛。
    别看他现在闹的欢,朝廷发兵过来,就是一个身死族灭的后果。
    再说,他一个提刀的贼头,大字不识得几个,怎么配得上你~~~~?”
    闺房里,谢莲儿躺在床上,双手捂着耳朵,紧闭着双眼。大上未愈,她的脸色还有些苍白但是脸上还带着深深的执拗。
    说朱五看上她,本来是搪塞老父的借口。
    谁成想他当真了,现在就想把闺女嫁出去!
    沈家不愿意,那就王家,杭州有名的盐商。
    可是谢莲儿,就是不想嫁。
    也许是她从小被宠坏了,有些骄纵。
    也许是当儿子养的,大了有些叛逆。
    她,就是不愿意嫁。
    准确的说,她一听什么哪家的公子就觉得恶心。
    那些人,看着仪表堂堂文质彬彬,其实还是不是一肚子坏水,哪个身边不是一堆红袖,嫁给他们干啥?
    当摆设?
    “你听见没有?”
    门外,谢广坤说得嘴都干了。
    “爹都是为了你好!爹还能害你~~?”
    “老爷,奴婢回来了!”
    这时,外头忽然传来一个生意,胖丫头知画从外面进来,施礼道。
    谢广坤喝了口茶,润下嗓子,“交代的事都办妥了?”
    “回老爷都办妥了,银子粮食都送去了,朱总管也见了!”
    “该说的都说了?”
    “嗯,说了!”
    “姓朱的怎么说?”
    想到席应真交代的话,胖丫心里砰砰直跳,有些不敢抬头。
    谢广坤急道,“说呀?”
    “奴婢失礼了!”
    胖丫清清嗓子,“朱总管让奴婢转告您~~”
    谢广坤伸长了脖子等着听。
    “要是把小姐嫁给别人,他就杀你全家!”
    “啊!”
    扑通!
    谢广坤一屁股坐在凳子上,双目呆滞,“他~他真这么说?他怎么敢?”
    看着老爷狼狈惊吓的样子,不知为何,胖丫的心里有些快意。
    “朱总管还说,他是个武人不会说话,只认刀枪。老爷别闹妖蛾子,等他打了胜仗回来,就来求亲,非小姐不娶。
    朱总管也请老爷放心,以后绝不会委屈了小姐。”
    说完,胖丫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心里发笑。
    席老道真坏,明知道自家老爷胆小,还要自己说这些。
    “大胆狂徒,无法无天!”
    谢广坤一头冷汗,拍下脑门,“走,咱们出城,去杭州。就不信~~”
    “晚了老爷!”
    胖丫小声道,“金陵留守二虎将军已经收到朱总管的帅令,咱家现在给围起来了!”
    “啊!”
    谢广坤呆住了。
    这,这也太霸道了!
    屋里,谢莲儿早就听得一清二楚,雪白的脸上也满是不可思议。
    朱五能说出这种话?
    就算不嫁那些公子,也真没想嫁给他啊!
    “知画,进来!”
    胖丫又对谢广坤施了一礼,开门进屋。
    “小姐,你怎么起来了?躺下!”
    “关门!”
    谢莲儿还有些虚弱,抓着知画的手,“朱五真这么说?”
    “朱五哪~~?”
    胖丫本想说朱五哪能说这话,这都是糊弄老爷的。
    可是话到嘴边,却突然咽下去了。
    小姐的眼中有着别样的光彩,她和谢莲儿从小长大,情同姐妹,如何不知道小姐的心?
    于是,笑着改口,“就是这么说的,原话!”
    “哎呀!”
    谢莲儿脸色刷地红了,“他,真不要脸!”
    “小姐,你不知道。我刚喝他说完,老爷要把你嫁人,他就炸了!”
    谢莲儿疑惑并带着期许的看着,胖丫头继续信口开河。
    “你没看他那样呢,当场就要带兵回金陵。是他手下那些大将把他拉住了,说打仗要紧。
    我回来的时候,他还专门嘱咐我,说万事有他,小姐不要担心,好好吃饭养病,早点把身子养好~~”
    “朱五!”
    谢莲儿呆了!
    ~~~~~
    “嘿哟,嘿吼!”
    高邮城墙上,壮硕的士卒光着膀子,喊着号子拉动绳索,笨重的火炮缓缓的挪动。
    阳光下,汉子们古铜色的肌肤上肌肉乍起,汗水晶莹剔透。
    城下,更有无熟人挥舞着工具,修筑工事。
    守成分城里城外,将近十万人都守在城里,反而不利于守城,守城也不是一味的被动挨打。
    朱五坐镇高邮,城外设立大营,傅友德带一军亲卫中军和常遇春的陷阵营驻守。
    官军虽然有六十万大军,但是战场只有这么大,他们不可能一拥而上。
    城外大营和高邮城互为犄角,相互依仗,战况不利,两军还可以撤回城内。
    朱五要一步步的耗尽官军的有生力量,消磨他们的耐心。
    天地间一片忙碌,然而作为定远军的主帅,朱五却不在这里。
    而是在水上,大都号犹如一个庞大的巨兽,在水上缓缓前行。
    朱五和定远水军的将领们坐在最高层,说着闲话,似乎在等着什么人。
    “爹,来了!”
    朱玉在下层喊话。
    朱五站了起来,江上一艘战船疾驰而来,船头一个人拄刀站立。
    “下去迎迎!”
    朱五笑笑,带着众人下船。
    此时,战船靠在了大都号的边上,船上的人都抬着头,惊愕的望着这艘铁甲巨无霸。
    “重八哥!”
    来的不是别人,濠州军总管朱重八,身后跟着徐达。
    “小五!”
    朱重八把震惊压在心底,上了大都号。
    “乖乖,你这船够大!”
    说着,眼光四处打量,大都号上不但有彪悍的水军,还有一门门黝黑的铁炮。
    随后,大伙又回到顶层,在船舱里坐下。
    “几月没见,重八哥瘦了!”
    朱五开口笑道。
    “能不瘦吗?鬼门关上走了两回,能活着都万幸!”
    这是,话里有话。
    气氛有点尴尬,朱五摇头笑笑,“那啥,秀英姐挺好?”
    “好!”
    朱重八爽朗的大笑,“就是身自沉,吐得厉害!”说着,眉毛动动,一脸的得意,“产婆看过了,说八成是个带把儿的!”
    “阿~~~恭喜!”
    朱五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
    就不该和他说这些客套话,瞧他得意的。
    “小五,不是咱当哥哥的多嘴,你也该找个人儿了!传宗接代是大事,不然你这基业将来给谁?”
    你朱重八什么时候成之心大哥哥了!
    朱五心中腹诽,嘴上笑道,“今天找重八哥来,咱们哥俩研究下,这仗怎么打?”
    朱重八收起笑脸,肃容说道,“咱那点兵马,也就能帮你敲敲边鼓,不过既然咱来了,濠州军这几万弟兄,就没有怂的!”
    “图来!”
    朱五伸手,边上自由亲兵把地图,运河河道图挂在墙上。
    ”脱脱过了山东,不日就到淮安。你钉在泗州,他肯定要拔掉你。”
    “咱死守泗州!”朱重八也看着地图,“但打他咱的时候,你得在他屁股后头掏他,不然咱也顶不住几十万大军!”
    这就是聪明人,一点就透。
    “他打我的时候,你们泗州也得掏脱脱的屁股!”
    朱五笑道,“咱们就慢慢磨,磨到他没耐心,磨到他犯错!”
    “你这水军准备咋弄?”
    朱重八看看周围的水军将领,“别告诉咱,摆设!”
    “官军水陆并进,辎重肯定在水上,就算不在,也要把他们的战船吃掉!”
    朱五不打算瞒他,“吃了他们的战船,水上就是咱们说的算。咱们的兵,随时可以在他想不到的地方出现,打他个措手不及!”
    “你脑子好使,鬼点子多!”
    朱重八笑笑,转头看着波光粼粼的江面,“舍得一身剐,能把皇帝拉下马。小五,这回咱们兄弟一块,并肩杀!”
    “胜了,无限江山!”
    朱五也看想江面,沉声道,“败了~~”
    “败了,一样是好汉!”
    朱重八转头,看着朱五,“咱以前说过,这条道没有退路,只能向前,谁拦着,杀谁!”
    “你那边还缺啥?钱还是粮?”
    “啥也不缺!”
    朱重八犹豫下,“你那火炮好使,要是有多,再给咱些。七个,不大够用!”
    “行,回头再给你送十门火炮!”
    朱五丝毫没有犹豫,他不怕朱重八学了去。
    不说火炮的铸造工艺,就是弹丸和火药这两样,朱重八那边都琢磨不出来。
    朱重八点头,忽然苦笑,“现在咱到是盼着脱脱早点来,省着心里总当回事!”
    说着,叹口气,“这场仗下来,不知道要死多少人!”
    朱五笑笑,“打仗,哪有不死人的!”
    “你以前说不出这话!”
    朱重八重新坐下,“小五,咱哥俩喝两口,下回喝酒,不知道啥时候呢?”
    “中!”
    随后,一壶热酒,两样小菜。
    其他人识趣的退的远远的,只留下他们哥俩。
    朱五给朱重八和自己满上,一阵风吹进来,到处都是酒香。
    两人对坐无言,谁也没再说什么糟心的话,有些事心知肚明即可,默默的喝着。
    “五阿,咱求你个事儿!”
    半晌,朱重八开口说道。
    “你说!”朱五继续倒酒。
    “要是咱败了,秀英和咱的儿女,你那边能照应得帮着照应!”
    朱五倒酒的手顿了一顿,“你刚才还说,败了也是好汉呢!这仗还没打,怎么就败了!再说,守不住泗州,你还可以退,哪里就道这个地步!”
    朱重八端着酒杯,“小五,别装糊涂,你知道咱啥意思!”
    顿时,朱五无言。
    许久之后,朱五才端起酒杯,“重八哥,敬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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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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