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恕老夫直言,以我们郡现在的粮食储量与生产技术,很难负担起您所说的人口迁移政策。”
    “粮食的问题朕已有办法解决,各位族长不用担心。”
    “陛下,您在这篇计划经济政策上提出财产私有化,鼓励工商,推行士农工商平等化,可……皇上您也许没有与那些商人打过交道,他们的奸诈是您无法想象的,若是不管控他们,说重些,乐崩礼坏都是有可能的。”
    ‘噗嗤。’
    听到这话江北然笑了,我没接触过商人?双十一听过吗?九块九包邮听过吗?一块钱抢爱疯你听过吗你?
    但江北然现在要的就是这些!
    他当然明白财产私有化会充分激起那些商人,哦不,所有人的贪婪,但在贪婪的同时,也会让它他们的智慧彻底“醒过来”。
    吃大锅饭只会让所有人都不思进取,我再怎么拼命都和你吃一样的东西,那谁还会去努力,去开动脑筋?
    商人固然也是从底层平民手中掠夺钱财,但他们好歹会重视用户体验,并且喊着“用户至上”的口号,比起那些不把平民和奴隶当人的地主和贵族阶级那是强了不知道多少。
    最起码商人知道一顿饱和顿顿饱的区别,捞鱼也不会下绝户网。
    露出一抹笑容,江北然看着那个提出问题的族长回答道:“那些商人再奸诈不也有各位族长管控着,而且对于这些商人的管控方法,朕已经在企划书上写的很清楚了,你可以再读几遍。。”
    刚回答完,旁边又一个族长站起来询问道:“陛下,您在书上所说的树立基本经济学观念,发行纸币,还要将铸币场与朝廷剥离……以我的愚见,这会让市场大乱的。”
    有些不耐烦的揉了揉鼻梁,江北然瞪了一眼那名族长道;“看来朕给你们的两个时辰里,你们都用来梦游了,听好了,你提得问题朕都在书中有过解释,超发货币的利害篇你仔细阅读了吗?”
    “这……”
    “设立票号,实施准备金制度,基本存款、贷款、利息制度看了吗?”
    “我……”
    “砰!”江北然猛地一拍桌子:“朕再给你们两个时辰,若是两个时辰后你们还要问这种蠢问题,就说明你们这族长该换换人了!”
    感受到皇上身上突然爆发出来威严感,在座修为最低都是玄师的族长们却都感觉自己被压了一头,心中甚至感觉自己仿佛真的在面对陆教主一般。
    看着所有族长再度乖乖的翻开书册开始阅读,沐瑶忍不住用余光瞥了眼正在闭目养神的江北然。感觉他的脑袋就好像在发光一样。
    ‘他为什么懂这么多东西啊……他所说的这些改革我根本是闻所未闻,但他却能如此全面的制定出来,即使面对这么多人的轮番提问,也能轻松自如的做出回答。’
    曾经沐瑶认为自己大哥是世界上最厉害的人,但自从认识了江北然,对所有事物的认知却是一次又一次的被推翻。
    而且江北然的实力在她这始终是个谜,自从那天江北然出手降服了那个玄灵级梁国贼人后,虽然沐瑶一直尽量不让自己去回忆那件事,但还是忍不住会在心里猜他是不是比大爹还厉害了。
    毕竟澜州那次,连大爹都找不到被关起来的自己,可却被他轻松找到了。
    ‘不过他会这么多奇奇怪怪的本事,这点大爹也没法和他比。’
    对于救她的神秘人是江北然这件事沐瑶可以说是已经完全确定了,但另一个疑惑又在他心中升起。
    ‘他为什么要救我呢……’
    沐瑶回忆了很多遍在澜州之前她跟江北然相处的种种画面,发现基本都是在斗嘴,好吧,是她当方面的斗嘴,江北然从始至终都是一种不想理她的态度。
    甚至在落霞镇分别时他都是显的那么迫不及待。
    可在这种情况下,他还是冒着危险来救自己了,甚至也没什么目的,要不是芊芊无意间说漏嘴,打死她都想不到会是这个人救了自己。
    ‘这个人的想法……真的完全猜不透呢。’
    在沐瑶内心的自我问答中,两个时辰匆匆过去,这一回,这些族长门不敢再敷衍了事,而是都认真的阅读了起来,并且阅读越认真。
    如果说第一眼看到这些所谓的企划书觉得上面所写都是扯淡的话,那当刚才经过了一轮询问后,他们已经知道这位皇上绝不是什么一拍脑袋就做决定的人,这里面的每一条条款都是经过他的深思熟虑,且都具有可行性。
    所以当第二轮问答开始,这些族长所问之事的质量一下拔高了许多,甚至有不少都问在了点上。
    等到又回答完一位族长的问题,江北然压了压手说道:“看来各位族长现在最大的疑问都集中在一个问题上,那就是初始的物资,这一点各位大可放心,朕会举全国之力先让庐临郡富起来,这一点各位不用担心,只要你们能办好朕交待给你们的事情,物资绝对不会少了你们的。”
    “好!既然皇上如此痛快,那我虞家先表个态,我磐宁镇一定积极响应皇上所颁布的新政,保证在半年内就完成皇上三年计划上所写的基本建设。”
    领头的虞康安表态了,坐在他这边的族长门也是纷纷响应,都表示自己会积极响应。
    很快,整个议事厅内所有的族长就都表了态。
    “很好,朕也相信你们一定能将事办好,时间不早了,朕已安排人在倾云厅为各位准备好了晚宴,请各位移步去用膳吧。”
    “多谢陛下。”众族长一起拱手道。
    朝着众族长点点头,江北然带着沐瑶和邓湘涵离开了议事厅。
    等到江北然走远,原本安静的议事厅才慢慢变得吵杂起来。
    ‘这新皇可真厉害啊,难怪宗主会愿意亲自写信,替他将我们都喊来。’
    “可不是嘛,他写的这些新政我是听都没听过,古往今来,也没见过哪个皇帝敢这么大刀阔斧的改啊。”
    “而且我看啊,这还只是刚开始,重头戏还在后边呢。”
    “这峰州啊……怕是要变天喽。”
    ……
    会议一结束,江北然并没有久留这些族长的意思,第二天便表示自己改回皇宫了。
    众族长当然明白皇上的言下之意是你们也该回去了,所以恭送走了皇上后便开始收拾行装准备返程。
    客房中,正在品茶的柳思存对妻子感慨道:“这新皇可是真厉害啊,陆宗主还真是英明,挑了这么一位弟子去当皇上。”
    听到父亲聊起师兄,房间里的柳子衿和柳清寒都竖起了耳朵。
    “他这手段,我做了这么多年族长都从未听说过,不,就算翻遍史书,也绝找不出第二个这样的皇帝了”柳思存说完看向柳子衿道:“子矜啊,这江北然原本在你们宗里时是不是也是出类拔萃的存在?”
    突然被点到名的柳子衿先是一震,接着立马摇头道:“我也不清楚。”
    “不清楚?”柳思存有些意外的追问道,“难道他原本在归心宗时籍籍无名?”
    “女儿一心修炼,不怎么关心他人,但宗内出名的几名弟子里,的确没有江北然这个名字。”
    “那还真是怪事……”柳思存奇怪的摇摇头,又看向柳清寒道:“清寒,你比子矜早如宗几年,可有听过江北然这个名字?”
    “没有。”柳清寒也摇摇头:“要不是爹爹你跟我说,我都不知道宗里有这么一号人物。”
    “嘶……”柳思存蹙了一下眉,“那还真是怪事,按理说如此深谋远虑之人,就算修为不佳,也绝不会籍籍无名,莫非是你们宗主将他给藏起来了?”
    “这我就不知道了。”柳子衿和柳清寒同时摇头道。
    看着两人女儿,柳思存也摇头道:“你们啊,也别埋头苦修,宗里的青年才俊多认识一些不会错,像江北然这样的人物,能结交还是要结交的,玄界可不光是打打杀杀,还有人情世故。”
    “知道了,爹爹。”两个女儿同时回答道。
    同时柳子衿在心里叹了口气,想着‘女儿倒是想与他结交一二,奈何人家……不过这样也挺好的就是了。’
    东院中,方家族长方念白也刚从方秋瑶那得了个一问三不知,叹口气,方念白又道:“荀公子上旬又来家了,他说啊……”
    “爹!我都说了不想见他!”方秋瑶喊道。
    “爹又没说一定要让你嫁他,爹只是说你们可以先了解……”
    “我不听,我不听!我就是不想见到他!”方秋瑶捂住耳朵一顿摇头。
    “胡闹!”方念白喝了一声,“你可以拒绝荀公子,但也不能这么蛮横。”
    “您不就是怕他荀家的人嘛……”
    “你说什么!”方念白喝道。
    “没什么,没什么,我知道了啦,但我现在就想好好修炼,等我成了玄灵……不对,玄王之后,再谈男女之事也不迟嘛。”
    “瑶瑶啊,爹也没有要牺牲你幸福来换取家族利益的意思,只是荀家太过特殊,你就是真要拒绝人家,也要好好说,别闹的两边都下不来台,知道吗?”
    “我知道啦~您就放心吧爹。”
    虽然方秋瑶的回答很敷衍,但看到女儿并没有像以前那样一碰到不愿面对的事情就跑,一碰到不想谈的话题就捂住耳朵,方念白还是颇为欣慰的说道:“好好好,我的瑶瑶长大了,懂事了,看来送你进归心宗这个决定,还是挺正确的。”
    “那可不~”方秋瑶骄傲的抬起胸膛,“放心吧,爹,女儿一定会处理好这件事的。”
    ……
    “阿嚏!”
    刚把沐瑶和邓湘涵送回皇宫的江北然刚坐上龙案就打了个喷嚏,奇怪的揉了揉鼻子,按理说就他现在这金刚破坏的体质,还能感冒?不可能啊。
    忍不住抬头透光窗户看了眼天空,江北然忍不住想到。
    ‘您老不会又要搞我了吧?’
    “陛下,您没事吧?”
    听到江北然打喷嚏,邓湘涵有些担忧的问道。
    “无妨。”说完看了眼沐瑶道:“你先出去吧。”
    听到皇上赶自己出去,沐瑶先是看了眼邓湘涵,然后才心不甘,情不愿的答了声“遵旨”。
    等到沐瑶离开,江北然看向邓湘涵道:“你父亲的事……跟你娘和妹妹说过了吗?”
    “嗯……”邓湘涵点点头,“我们给父亲造了个墓,祭拜过了。”
    “你很殷江红吗?”
    听到江北然这突如其来的问题,邓湘涵猛地愣住,半晌才回答道:“我……不恨。”
    “当真不恨?”
    邓湘涵叹了口气,回答道:“父亲与我说他做的这些时我就想过有可能会有这么一天,我相信我父亲也想过,这是我父亲与殷教主的较量,输了只是技不如人,谈不上恨。”
    听到邓湘涵如此豁达,江北然倒也是没太过意外,怎么说呢,换成他是邓博,若是最后落了个这么个下场,也的确只会怨自己能力不够。
    “想过以后要做什么吗?”江北然又问道。
    “奴婢早说过了,下半生要给皇上当牛做马……”
    “朕不缺你这一匹马,你还是多为自己考虑考虑吧。”
    “奴婢就想当皇上您的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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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到皇上赶自己出去,沐瑶先是看了眼邓湘涵,然后才心不甘,情不愿的答了声“遵旨”。
    等到沐瑶离开,江北然看向邓湘涵道:“你父亲的事……跟你娘和妹妹说过了吗?”
    “嗯……”邓湘涵点点头,“我们给父亲造了个墓,祭拜过了。”
    “你很殷江红吗?”
    听到江北然这突如其来的问题,邓湘涵猛地愣住,半晌才回答道:“我……不恨。”
    “当真不恨?”
    邓湘涵叹了口气,回答道:“父亲与我说他做的这些时我就想过有可能会有这么一天,我相信我父亲也想过,这是我父亲与殷教主的较量,输了只是技不如人,谈不上恨。”
    听到邓湘涵如此豁达,江北然倒也是没太过意外,怎么说呢,换成他是邓博,若是最后落了个这么个下场,也的确只会怨自己能力不够。
    “想过以后要做什么吗?”江北然又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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