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坊五人的一角,吴清策找到脱下草帽在等他的江北然禀报道:“师兄,我都打听清楚了。”
    重新戴上草帽,江北然朝他点点头:“嗯。”
    “管事的说,他们这拍卖场最注重的就是保密,所以每个客人都有独立的包间,互相是见不到面的,尤其是今天这么多宗主同时到场的情况下,甚至还布了好几个迷阵和防御阵,担心的就是几位玄皇拍着拍着打起来了。”
    “很好,还有呢?”
    吴清策想了想,又答道:“哦,还有他们这边认牌不认人,进去以后都是自己找空着的包间坐,所以主办方也不知道房间里坐着的到底是谁。”
    在这种个人安全无法保障的世界里,拍卖会这种地方隐藏信息就显的相当重要了,不然你前脚刚买好东西,后脚就被人杀人越货了,这种事多发生几次,哪还有人敢来拍卖行,几条命啊?这么霍霍。
    所以无论是玄皇还是玄者,来到拍卖会都得守里面的规矩,也就是说想开拍卖行的第一要求和开宗一样,那就是本事实力必须够硬,不然分分钟被砸场子。
    不过就算拍卖行定下一堆规矩,有些时候仍旧会被钻空子。
    比如有人的功法感知能力特别强,即使隔开包间,他也能一直追踪你,再比如有人在自己卖的东西上做些手脚,你买走后他想什么时候找到你,就能什么时候找到你,还有些人专门等在拍卖行门口,就像是猎人等待着猎物,等到一个像是肥羊的就会出手。
    总之在这世道里,从来没什么事情是绝对安全的,之所以这种情况下还有人愿意把宝贝拿来拍卖会,自然是因为利润够高,有些好东西私下里卖出的价格和在拍卖会卖出的价格完全就是一个天一个地。
    至于买家嘛,风险与利益并存,虽然有可能被下黑手,但如果安全买到自己想要的宝贝,那对实力的提升也是非常大的。
    当然,大多数有能力开拍卖行的人都会极力避免这类意外发生,所以就算有人想闹事,一般也不会选择拍卖会这样高风险的地方。
    但对于江北然来说嘛……让他很清楚自己被这个世界针对的原因之一,就是他每次想隐姓埋名找个拍卖行进去卖点东西或买点东西时,都会跳出玄级甚至地级的选项,简直是凶险至极。
    戌时,江北然和吴清策一起来到了拍卖行门口,令牌并没有人数限制,在吴清策亮出令牌后江北然跟在他后面一起走进了装修相当富丽堂皇的拍卖行中。
    ‘竟然真的没有触发选项。’
    在进入拍卖行的那一刻,江北然愣是有一种不真实感,因为以前他光是脑中升起去拍卖行这个念头,系统的选项就会立即跳出,而这一次的拍卖行,竟然真的不会有风险。
    ‘掩月宗还真是个好地方啊。’
    连续干了两件“大事”没触发选项,让江北然对掩月宗的好感度飙升,不过万事皆有因,江北然稍做分析,觉得应该这几日峰州各大宗门齐聚掩月宗,让掩月宗拍卖行的安全度达到了个一个前所未有的级别。
    在这玄宗坐镇,数十个玄皇,玄王参加的拍卖行上,得是多缺心眼的人才会选择这种时候来下黑手。
    ‘果然也只有这种特殊的时间点,才会难得的让幸运女神眷顾我好几次啊。’
    选了个无人的包间坐进去,江北然惬意的坐在一张太师椅上,顺手脱下面具从旁边拿了颗葡萄丢进嘴里。
    “师兄今日似乎心情不错?”跟在后面的吴清策也脱下面具坐到江北然旁边问道。
    “嗯,是还不错,如果你有什么想要的东西,可以趁现在说出来。”
    “没有,没有。”吴清策连忙摆手,“师兄给我的已经很多了。”
    又拿起一颗葡萄丢进嘴里,江北然换了个话题道:“你猜今天跟我们竞拍的都是哪些人?”
    吴清策稍作思考,表情突然有些抽住,“各大宗的宗主?”
    既然他这块令牌是从宗主那得来的,就说明今天这场拍卖会来的大多数都是其他宗的宗主。
    “看你的表情,好像才意识到?”
    “清策愚钝,请师兄责罚。”
    当宗主将令牌赐给他时,吴清策只记住了宗主那句这次因为关宗主寿辰的关系,所以拍卖会上会有好东西,完全忽略了将要和哪些人竞拍这些好东西。
    这会儿回过神来,才发现他们两个归心宗最底层的弟子,竟然要和一群玄皇,玄王“同台竞技”,简直光是想就觉得头皮发麻。
    江北然听完摆摆手:“这次就算了,下次记得别光看眼前的好处,多想想伴随着的风险。”
    “是!”答应完,吴清策转念一想,又说道:“不过有没有可能大多数宗主对拍卖会没兴趣,都给自己宗里弟子了呢,就跟我一样。”
    又拿起一个沙果放入嘴中咬了一口,江北然笑道:“谁说宗主把令牌给了你,他自己就不来了呢?”
    “师兄的意思是……”
    一想到等会儿还要和自家宗主竞争,吴清策的头皮顿时更麻了。
    但很快他就疑惑道:“那为什么宗主不带着我一起,而要给我一块令牌呢?”
    瞥了吴清策一眼,江北然答道:“那是给你选择的机会,今日的拍卖行恐怕要拿不少珍宝出来,若是你心态好呢,可以当作长见识,但若是心态不好,面对这些只可远观的宝物,恐怕就只会心浮气躁而已。”
    看了眼吴清策低头沉思的样子,江北然继续道:“明天宗主肯定会问你今天有没有来拍卖会,并观察你的表现。”
    这下吴清策彻底明白了,恍然大悟道:“如果我表现的心浮气躁,宗主就不会再这样培养我了是吗?”
    又咬了口沙果,江北然笑了一声,“那可不一定,不同心性有不同的培养方法,你喜欢珍宝,那宗主就会用珍宝做奖品激励你,毕竟喜欢珍宝又不是什么错事,只要把握住度就可以了。”
    “那……师兄觉得明天宗主问我时,我该怎么回答?”
    “我平时怎么教你的来着?”
    吴清策思考片刻,回答道:“遵从自己的内心!”
    “没错。”
    江北然说完将沙果的核扔进旁边的桶里,站起身走到了椅子正对着的木板墙前。
    ‘春分三九六……阳遁之行,冬至居坎卦数三,对应七丙水和天柱星,够精致的啊。’
    想到这,江北然喊道:“清策。”
    “在。”吴清策立即回应道。
    “过来看,告诉我这木板上刻的是何阵。”
    吴清策先是摆出一个绝望的表情,然后乖乖的走到了江北然旁边,盯着木板看了好一阵。
    “没事,今天我心情好,你随便答。”江北然微笑着说道。
    “这……我以前去过的拍卖行,木板上刻的都是天眼阵,可以透过木板往外看,但这个好像改进过一些。”
    “这是在天眼阵中混入了地藏阵,不仅能看到外面,而且能很大幅度掩盖你的气息,让别人想要感知你都非常难。”
    “地藏阵……”吴清策眨巴了两下眼睛,“地藏阵是这么摆的吗?”
    吴清策刚说完就情不自禁的脖子一缩,但这一次师兄还真没敲他。
    “阵法从来都是形随意动,这摆阵之人着实是位高人,摆出来的阵法不仅难以被人破解,而且作用也比寻常阵法师摆出来的厉害许多。”
    若不是周围全是大佬,江北然还真想当场破解了这个混合大阵,不为拆台,纯粹是兴趣。
    就在江北然还在仔细研究时,木板上的阵法纹路突然亮起一阵白光,下一秒,木板就变的如同玻璃一般可以看向外面,只是外面的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到。
    吴清策惊呼一声,说道:“师兄,这里的天眼阵果然比其他拍卖行清楚许多哎。”
    “第一宗的东西,自然不是外面那些胭脂俗粉能比的,回去坐好吧,应该快开始了。”
    刚坐回太师椅上,江北然就发现外面亮起了无数灯笼和长明灯,瞬间,原本漆黑的拍卖行变的灯火通明。
    再接着大量橘红色花瓣从天而降,同时一阵乐声响起,数十个穿着天青色曲裾袍的少女坐在拍卖行中央演奏着自己的乐器。
    ‘花里胡哨的……’
    江北然虽然没去过拍卖行,但知道一般拍卖行开场时可没这么多花里胡哨的东西。
    ‘这位关宗主还真的是十分喜欢显摆啊。’
    在乐声中,一个穿着十样锦直领对襟的年轻女修者走到了中间的桌子前,用玄气扩音道:“落蝶花香引彩舞,落笔听得墨香歌。”
    “欢迎各位今夜大驾光临,我是今晚的拍卖师林念杉。”说完朝着四周围分别鞠了一躬。
    ‘嗯……有内味了。’
    作为一个看不见“观众”的主持人,这位可以说表现的相当到位了。
    接着在乐声中,林念衫又说了一些比较常规的开场白,并很快进入了正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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