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无疑问,元旦的宴会上,唐河上真没给自家老哥惹事儿,至少没让宴会如同上巳节那般戛然而止。
    反之,与李彦的比斗唐河上给唐家挣了不少脸面,唐家麒麟的称谓一下子在整个大唐官场传了个遍。
    还有些和李彦一样消息不怎么灵通的人专门找长安里做京官的朋友打听过唐家老四的事迹。
    得到的消息很让人震惊!
    带着四个少年远赴塞外,茫茫草原上救回唐俭还顺道抓了颉利;发明了火药、马蹄铁、马鞍大功于国;开办作坊,弄了琉璃、肥皂、香水、水泥、蜂窝炭;多次怼了皇帝,上巳节出诗文一首半,朝会上做赋《阿房》;弄死了京兆韦家,弄坏了了清河崔家,弄得太原王家重伤;开办长安学院,收学生一千人,打破寒门和平民读书的限制;去了一趟岭南,还弄了一个京观......!
    越是听到唐河上的事迹,越能体现李彦是如何花样作死!
    唐家麒麟惹不得!这是所有了解了唐河上事迹的外放官员们心中的共识。
    当然,若是非要像李彦一样作,倒是可以惹惹唐河上试试。咳,成效当然也很显而易见......
    不过,也不是所有人都觉得这次宴会上唐河上又做了什么了不起的事情。比如某个复姓屈突的长安令,在他看来这次元旦宴会上唐河上作出的诗文其影响力,其针对性和破坏性显然不如上巳节及其后的诗与赋。
    无他,对象不同而已!
    怼谁有怼皇帝让人更觉得来劲,是吧?
    所以,这次元旦宴会上的“小事儿”屈二叔觉得没必要告诉自己那位远在登州,忙得就连述职都没时间的的侄子。
    不能让些许小事儿让侄子分心不是?
    皇帝都夸奖侄子了,好歹让侄子有时间认认真真做点政绩出来嘛,到时候下州升上州,侄子的官职自然水涨船高,咱屈突家也能再成为勋贵圈里真·顶尖的这种存在不是?
    于是,已经招录了三十来个村子在海滩忙碌的登州刺史对元旦宴会上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
    既不知李彦花样作死,也不知那位和自己一起瓢过唱的小兄弟又出了厉害得诗文。
    不过,即便是知道了,屈突寿也不认为自己能评鉴出啥来,自家纯武将血统,没有学文的遗传嘛!
    海滩上的盐场建设已经如火如荼,屈突寿和刘仁轨都险些奋袖出臂亲自上手。
    这也得怪某个不良刺史,那日偷偷弄了一壶水回刺史府煮了两刻钟,水煮干了,锅底也成功煮白了。
    当时屈突寿就扣了一下锅底,然后尝了一下,真j..咸!
    虽然咸中带着些涩,可无可厚非,这比那些酸酸的盐布条牛逼多了!
    大海有多大,能弄出多少海盐来?
    呵,这不重要,登州刺史觉得为了改善大唐人民吃盐布条的悲惨生活,为了改变登州百姓穷困潦倒的现状,本官愿意把大海都给煮了!
    所以,原本决定的二十里盐场在屈突寿的软磨硬泡和人手保证下,成功扩张了一倍!
    原本刘仁轨对屈突寿的提议是拒绝的,挣钱的门道辣么多,为什么要死磕盐场?
    可后来一想,一个盐场是建,两个盐场也是建。
    双方约好,多弄点人,先建第一个盐场,然后建立第二个盐场后,登州刺史府和海军开始了第一次战略合作。
    正月初二,整个大唐的官员们都已经放了假,唯独登州除外。
    这一天,第一个盐场终于建成了。
    三十个村子,前前后后投入了将近两千人力,这么多天还搞不出一个盐场来,那怕不知道效率到底有多低下。
    建好的盐场,看上去有些像梯田,但高低落差没有那么大。池埂高约半尺,围成一个个方形池,面积从上到下每个方池边长八步。滩池由上而下逐个挖低,落差3寸,上下池之间开有池门,用以向下流水。底池下筑坨台,刘仁轨手里的施工图上标注着两个字“盐坨”,以备储盐。滩池周围挖三面大沟,谓之盐沟,以备纳潮储水。向海一面的是沟堤,开一水门,设闸以备启闭。其外建有“潮沟”,直通于海,用以引潮入沟,备盐沟纳潮用。
    盐滩的底部早已不是原有的沙泥,而是将池内泥土挖松,晾干,再放入海水泡稀,让工人赤脚在池内将池踩匀,用刮板刮平底池,然后将池内海水排出晾干,用光礅压实压平。
    说到底,工序不复杂,取材也大多就地,不然二十里长,一里地宽的盐池也不可能几天就建成。
    盐池的建成,对于屈突寿和登州参与建设的渔民来说是极大的鼓舞。
    尤其是渔民们,他们可曾听说过只要盐池建成了,会招募些工人在盐场做工!月薪虽然暂时定不下来,但是,一吊钱是肯定有的。
    那可是一吊钱,能买多少糙米?
    不知道的,请回到前面的章节计算一下!
    刘某人对屈突寿放出去的话没有啥异议,这本就是二人商议好的内容。只是,当日刘仁轨并未宣布那些人选入盐场做工,而是和屈突寿一起回到了刺史府。
    第一盐场竣工这种事情自然是需要庆祝一下滴!
    刚回到刺史府,屈突寿就笑着道:“贤弟,今日第一盐场竣工了,咱们得庆祝一下啊!要不,为兄让厨子又弄些鱼脍佐佐酒?”
    早已对吃鱼厌烦的刘正则一脸僵硬,这庆祝和吃鱼神tm有啥关系?
    看着刘仁轨的脸色,屈突寿会心一笑道:“你啊,就知道你吃不惯,今晚咱们吃炒菜!这可是为兄准备了好久的,就等今天了!”
    “真的?”
    若论还有什么能让刘仁轨喜出望外,当真只有膳食了!
    鱼脍越吃越多,可刘某人却越来越不适应!
    要不是这些日子实在是忙着盐场的建设,刘正则早就按照自家将军给出的单子换些其他的吃的了,哪里还能继续吃这让人想吐的鱼脍?
    果然,几道算不上色香味俱全的的炒菜上了餐桌,刘正则食欲大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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