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楼女子便费力的提着裙子上了马车,弯腰进去。这是一匹马拉的小车,车里有一根凳子,只能并排坐两个人。车的车源四周都是厚实的木板,所以躲在车厢里相对是最安全的,如果四周有冷箭射来会有车厢加以防范,避开剑的攻击。
    所以等女子上了车之后,他也迅速上了车,把手里的火铳放在了旁边,抓起了缰绳猛的一抖,突然从车辕下一下子钻出了两个人。黑衣人迅速出招,一个一拳砸向了他的面门,而另一个同时伸手抓住了青楼女子一把便扯出了车厢,跳下了奔驰的马车,打了几个滚便站了起来。
    这拳来的好快,但跳蚤冷笑一声,虽然很快,可是在他眼中算不了什么。他马上想抬右手挡住对方打来的这一拳,可是他马上发现他的右手已经牢牢的被粘在了马缰绳上,根本甩不开。
    而就在这片刻工夫,已经容不得他采取第二个行动,因为对方拳头已经结结实实的打在了他的鼻子上。这一拳非常的重,对方知道他的底细,自然不会懈怠和轻视,往往是招招都十分的狠厉,而且本来鼻子就是脸上最脆弱的地方,即便是跳蚤的功夫了得,也禁不起这么一圈,直接打得他是眼冒金星,脑袋猛地往后一仰。不过也是因为对方力量太过强大才会如此,事实上跳蚤也练过超强的硬攻,所以这一拳打在他脸上没有对他造成什么样的伤害。
    而他则飞起一脚踢中了对方的肚子,没想到对方却是趁着他的这个机会,借力一下飞了出去又重新站了起来,偷袭他的这两个就是秋无痕的左膀右臂猩大和猩二。
    这两个人也是轻功极高的,居然悄无声息的躲在了车厢底部,趁着他往前飞奔的时候两人心领神会同时出手,一个主攻一个救人。救人的猩二顺利得手,而出招的人同样手里的手指因为对方竟然放不开手被牢牢地粘在了缰绳之上,挣脱不开,又挨了重重一拳。好在他武功极高,论武功比猩大猩二都要强,只是事出仓促,最为让他想不到的是他的手居然粘在了缰绳之上,无法脱身,这才挨了这一拳,不过也一脚将对方踢飞了。
    对方同样轻功极高,其实只是借他的力量争取往后飞得更远,这一腿根本伤不了对方。
    等到他回过神来的时候,无数的士兵已经冲了过来,提着灯笼火把,喊杀声震天,弓箭对准了他。同时奔跑的马也被直接绊倒,马车咣一下摔在了地上,把他从马上直接摔了下来。而令他惊讶的是虽然摔倒在地了,可是缰绳还牢牢的粘着,根本脱不了手。
    士兵们手拿棍棒刀枪一拥而上,一顿乱打,跳蚤双手真不脱缰绳,那缰绳又异常结实,根本扯不断,双手就如同被铐住了似的,无法抵挡。冲上来的士兵武功都还不错,一顿乱棍打的他头破血流,惨叫连连,昏死了过去。
    士兵们将他按在了地上,也不管他骨头打断了,拿来铁链将他牢牢靠住,脖子上还上了枷锁,又把他琵琶骨用铁链穿了。眼看将他制住,秋无痕和雷牧这才高兴的走了过来,他的双手还牢牢的粘在那缰绳之上。
    雷牧喜出望外的对秋无痕说道:“秋兄,你这用的是什么好东西,居然将这个贼人的手粘的这么牢,居然将他手牢牢的粘在了缰绳之上,根本动弹不得。若非如此要抓这厮倒还着实要费些功夫。没想到他竟如此歹毒,居然连陪他过夜的青楼女子都不管,把别人当作人质,这种禽兽不如的东西,难怪他能干出连杀三人的罪恶勾搭。”
    秋无痕睨了他一眼,说道:“你若是觉得好,回头我卖一些给锦衣卫?”
    秋无痕这话自然是句玩笑,药葫芦也不会当真,所以没有出声。
    果然,雷牧大笑,看起来他的心情不错,在皇上老儿即将要发火的档口,他居然顺利的抓住了这个人,他知道自己当初靠在秋无痕这靠大树上简直就是他这二十几年做的最正确的一件事情了,想到这里,更是忍不住嘴角上扬。
    “秋大人,不是谁的钱都不要,谁的礼都不收吗?”、
    秋无痕轻哼一声,眼睛盯着地上还在痛苦呻吟的跳蚤,嘴里则说道:“我可不是白送人啊,再说了,我自己捯饬出来的好东西,白送了人,我自己这关就过不去啊。”
    雷牧道:“哈哈哈,好吧,既然秋大人都这么说了,那么我若是不买一些,岂不是不给大人面子?”
    秋无痕收了玩笑的意思,正经道:“好了,不说这么了,剩下的事情交给你了,我也要回去了,这天儿实在是太冷了,受不了。”
    雷牧见秋无痕可能是刚才出门的时候着急了,居然穿了一双单鞋,便多少有些感动,连忙吩咐人找了一辆马车过来,让秋无痕回家去了,自己则留下来处理现场。
    救下青楼女子的猩大猩二已经回到了秋无痕身边,他们俩毫发无损,那青楼女子虽然跟着猩大跳下了奔驰的马车,但猩大的武功太高,他们俩在地上滚了几下,也不过灰头土脸的罢了,丝毫也没有受伤,感激不已。不过猩大直接把她放开,她还想感谢一下这位奋勇救了自己的壮士,没想到人家壮士压根没把她当回事。
    将跳蚤押解回了锦衣卫的北镇府司,到了北镇府司审讯室,将跳蚤绑在了一根柱子上。他的一条腿已经被打断了。
    雷牧说道:“你以前是听说武功不错,先尝尝厉害咱们再来审讯。”
    随着一挥手,对锦衣卫的审讯的兵士笑道:“先给他五十鞭子让他尝尝厉害,知道到了我们锦衣卫不开口那是门儿都没有的。”
    士兵们上前抡圆,噼里啪啦就是一顿鞭子,打得这跳蚤杀猪一般的惨叫。
    雷牧这才厉声道:“你现在是不是想要说了?”
    这跳蚤知道,不管他认不认,不开口是不可能的。为了免受皮肉之苦,还是主动点好。
    于是孱弱的声音说道:“我愿意交代,他们三个是我杀的。”
    “是哪三个?怎么杀他们的?为什么要杀他们?一五一十的说来。”
    跳蚤说道:“我原来在神器营干得好好的,结果就因为犯了一点小错,喝醉酒了把一个当官的给打了,但是只是把他打了个鼻青脸肿,并没有受多大的伤,结果就把我给抓了。不仅打了一百军棍,还被关了三年,出来之后什么都没有了。我战场上杀敌有多英勇,他们就像瞎了一样,根本看不到这些,只为当官的着想,为他出气,让我们来做替死鬼。”
    “我好歹也是一个校尉,这都是我平时练出来了,平时得到的奖励,可是到后来你才会发现之前自己以为引以为傲的东西,到最后屁都不是。”
    雷牧道:“说重点,少说那些没用的。”
    跳蚤则道:“没什么好说的。他们这么对我,我寒心,所以我要报复,所以就把他们给杀了。”
    “冤有头债有主,你干吗不去杀神器营的,反倒滥杀其他无无辜。”
    “都是一丘之貉,没个好东西,我会挨个杀的。只是神器营那些官员一般情况下不会出进,想混进去难度非常大。可是我在苦牢里待了三年之后,我已经等不急要杀这些贪官污吏,为我自己报仇。所以还是先杀能杀的人,最后再杀那些神器营的。”
    “那你干嘛要杀他们的子弟?而不杀官员本人,你是怎么想的?”
    “我当然,只不过我要先杀他们家人,让他们的家人一个个死,让他们饱受痛苦,回头我才来杀他们。这之前先让他们品尝一下失去亲人的痛苦,否则太便宜他们了。”
    雷牧道:“那你是怎么挑中他们三个的?”
    “其实也没什么,碰巧我那天正在街上,就听到了敲锣打鼓的,说是一个当官的嫁女儿,不过婚庆却是在女儿家中举行。这就是说这女的要把另外一个男的踩在脚下欺辱,我不认识他们,但我觉得只要欺负人的人都不是好人,所以我要杀了她。我就跟着送亲的队伍到了他们家,才知道是户部尚书,官挺大的。这样的官眼角都不会瞧上我,所以先让他们饱尝一下痛苦。”
    “因此我就进了他家,查到了有处小巷,我听这里面在拜天地了,然后跳上墙头,便朝她开了一枪。然后我就拿着枪藏在靴筒里逃走了。”
    雷牧瞧了一眼扔在旁边的那只火铳,这支枪已经经过特殊处理,枪管被锯短了,这样的枪虽然射击精度和射程都有所减弱,但却能够方便隐藏。尤其是冬天穿着厚厚的衣服,藏在宽大的袖袍里,跟手臂差不多长,完全看不见,取出来也很方便。
    难怪他开枪之后,带着枪走却没人看到有持枪的人,原来是因为他把枪藏起来了。
    “你接着往下说。”
    此时却听跳蚤说道:“可以给我一口水喝吗?我实在是口渴极了。”
    雷牧看了一旁自己的亲信,只见那个膀大腰圆的汉子直接从一旁的水桶中舀了一瓢水上前对着跳蚤的脸就泼了上去,面无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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