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彦等人经过数十日的行军,出兖州,进豫州,这日终于踏进了颍川郡。
    颍川在历史上一直是大郡,自设立以后一直是京师之外人口最多,最为繁华的地方。治所在今河南省禹州市。颍川郡有深厚的文化底蕴,是中华民族的发祥地,黄帝生于此,夏禹建都于颍川。也因此成为中国众多姓氏的发祥地。历史上颍川人才辈出,数不胜数。
    就论三国时期,郭嘉、荀彧、陈群等众多名士都是颍川人士。
    颍川书院更是名扬九州,是这个时代读书人的圣地。
    按照管彦的想法,是想在颍川多待些时日,到颍川书院逛逛,看看自己能不能散发些“王霸之气”收一些人才,可是如果真去了,管彦一定很失望。
    颍川世族源远流长,盘根错节,以管彦的身份别说别人臣服于他,就是能把管彦能当作上宾招待都已经很不错了。
    何况如今时间紧迫,第一时间赶到洛阳去护卫皇甫嵩才是正事啊!
    管彦一队在颍川城边的颖水岸边扎营,管彦坐在一个土堆上,向往的眼神看着颍川城内,心中流泪道:荀彧、郭嘉、陈群……你们可要等我啊!
    一旁的陈登看着管彦面目古怪,走上前来轻声道:“主公,所思何事?”
    管彦愣了下:“哦,没什么,只是听闻颍川名士云集,如今却无法拜访一二,心中落寞而已。”
    陈登笑了笑,他怎会不知管彦的心思?陈登看着那远处颖川城的轮廓,轻声说道:“主公思虑之事,登已心知,只是时机未到,言之甚早啊!”
    看着陈登诚恳的眼神,管彦失落地叹了口气:“元龙所言甚是!哎,坐着也无事,我等出去散散步吧。”
    管彦站起身来,拍了拍后面的尘土,便向一旁的山林走去。
    山林夜影婆娑,月光铺撒在一旁的颖水河上如银箔般闪闪跳动。
    管彦陈登二人,一边漫步走着,一边倾心交谈,不知不觉已走进了树林深处。
    忽见前方远处有两个红点闪动,随着微风连连,轻微晃动着。
    管彦指着红点说道:“那是何物?”
    陈登想走走了几步,眺目看去,红点上影影约约还有两个黑字。
    陈登回身说道:“主公,好像是哪个宅院前的两个灯笼。”
    管彦皱眉奇道:“如此僻静之处还有人家?”管彦向前走了几步,边走边说道:“走,我等去讨杯水酒喝。”
    管彦这是明显的闲的发慌,大营的水不喝,到这密林深处找人家要。
    陈登看着管彦的背景苦笑着摇摇头,迅速又跟了上去。
    管彦轻叩门扉,又退后两步,静待主人家开门。
    “吱”的一声,大门应声而开,一个老头慌慌的走了进来,一看管彦就拉着袖子往里面拖:“大夫终于来了,快请进,请进。”
    管彦被说的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只是那老头拉的甚急,管彦都来不及解释便被拉入了正厅。
    正厅中一个面色苍白的中年人正闭着双目斜靠在椅子上。
    一见老头拉着管彦进来了,中年人微微睁开了双眼,无力的一伸手:“大夫请坐。”
    老头松开了管彦,站到了中年人的背后。
    管彦理了理拉的松垮的衣衫,讪讪道:“在下并不是大夫,在下是冀州从事管彦。路遇此地,讨杯水喝而已。”
    话一说完,那老头怒目横眉地指着管彦吼道:“汝既不是大夫,来此作甚,速速出去!”
    管彦一脸尴尬地站在那里看着那老头,陈登也一时词穷,无言以对。
    中年人挥挥手,说道:“老范休要无礼,来者是客,速速上茶。”
    老头闻言,冷冷看着管彦哼了一声,便走了出去。
    中年人又看着管彦,闭目说道:“二位大人请坐。”
    管彦看着面目苍白的中年人,讪讪道:“在下唐突至此,还请先生勿怪!”
    中年人忽然面色痛苦,慌忙掏出一块手帕捂在嘴上,剧烈咳嗽起来。
    片刻后,中年人停止了咳嗽,缓缓拿下手帕,端坐在那里大口喘着粗气。
    看着那人的手帕上的丝丝血迹,管彦、陈登眼中不异而同地闪过一丝惊诧对视了一眼。
    这是,那个叫老范的老头正好端着茶来到正厅,正看见中年人缓缓放下了带有血丝的手帕,也不管端盘上的茶水了,“乒乒乓乓”往下一扔就冲到了中年人旁边,轻抚着那人后背,眼中含泪地说道:“老爷无恙?”
    中年人把气喘匀了,这才微微抬起头看着老范说道:“无事,老毛病罢了,今天看来大夫不会来了。”
    “我绑也要把他绑来!”老范的火气仿佛比一个少年人还要大,大声嚷着便要冲出去。
    “罢了罢了,王大夫所言之法恐怕他自己都不敢用!”中年人说完一句,又剧烈咳嗽起来。
    管彦忍不住,对着中年人一行礼,轻声道:“赎在下冒昧,敢为先生所患何病?”
    “管你何事?又不会传染给你。”老范依旧火爆脾气,又狠狠地顶了管彦一下。
    中年人只是轻轻拍了拍老范握紧的拳头,又看着管彦说道:“说说也无妨:某十年前曾被一铁钉刺进胸口,当时未曾重视之,只是匆匆拔出,疗养数日后便不再领会。”
    中年人又咳嗽数声,继续说道:“我常咳嗽不止,直至咳血。数年来,我遍请名医前来诊断,终于知晓:原来十年前刺进肺中的铁钉并没有完全取出,余下的一截铁钉,锈于肺中,随气息流动已满布肺中。众医虽知病根却也束手无策。一月前,一位扬州名医为我诊断时,曾言其师用“水清法”医治过跟我类似的病人,不过他自己却无把握,不敢轻试!”
    “何为‘水清法’?”管彦忍不住开口问道。
    老范立刻答道:“‘水清法’便是破开胸膛,以清水洗净肺中杂物!”
    这么高端?管彦暗想:这不就是后世的做手术吗?这个时代能有这样的牛人?
    管彦看着刚才老范扔碎在地上的茶碗,茶水正在地上带着尘土慢慢溢向低处。思虑了片刻后,管彦心中忽然一亮,对着中间人行礼道:“在下倒有一法!”
    世界上谁不希望自己的病好起来?谁想死呢?
    中年人本是无意相谈,一听管彦说这话,苍白的脸上瞬间因激动涌上了一抹异红,咳嗽几声后忙问道:“这位大人有何法?”
    老范更是激动的朝着管彦跪下:“若能治好老爷,愿给先生当牛做马!”
    “请起请起!”管彦忙扶起老范,对着中年人拱手道:“敢问先生姓甚名谁?”
    “在下戏志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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