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选胜于一切!
    总统先生看向别人的眼神,已经有些不同,更多的是一种对自己立场和价值的思考。
    联邦的民众需要一个怎样的总统,其实每个人都很清楚,但有些事情并不是那么好做。
    民众们需要工作,需要房子,需要教育,需要医疗,需要这样需要那样,他们什么都需要,他们就像贪得无厌的雏鸟,永远张大着嘴企图不劳而获。
    有些东西是可以给他们的,像是工作,像是用来麻痹和满足社会底层各种精神需求的简单快乐。
    一张沙发,一些垃圾食物,一些屎尿屁的娱乐节目,这些东西给了就给了。
    但有些东西是不能给他们的,比如说人们常常说的真正的公平公正,不是这些东西完全不能给他们,而是他们没有掌握拥有这些东西的能力。
    一个身家巨亿,每天努力工作的资本家,凭什么和一个整天躺在沙发里吃着薯片,挠着肚皮对电视大呼小叫不断抱怨的懒汉谈论公平公正?
    不能给他们的东西,就绝对不能给他们,但是可以给他们的东西就要加倍的给他们,比如说作为联邦公民的荣耀感,对社会一些大事实际上并不存在的参与感。
    人们需要一个好的总统,而不是一个冷酷的总统,联邦的选举制度从某些层面来说,更是一个针对整体社会的巨型安慰剂。
    但底层的人口实在太多,他们的选择有时候也会影响到社会上层的建筑。
    总统先生看着大家,轻咳一声:“先生们,我们有七十二个小时的时间去处理这件事,内阁或者安委会组建一个专门负责这件事情的小组。”
    “我们的立场应该建立在不妥协的基础上,同时也要兼顾到被劫持的水手们的生命安全,既要有捍卫自己权力的决心和勇气,也要有对生命的尊重……”
    总统先生说着站了起来,“我会持续关注此事,如果有什么新的进展,随时告诉我。”
    他看了一眼特鲁曼先生,“我等下还有一个会议,你们先商量着。”
    说罢,总统先生就离开了会议室,只留下一群人面面相觑。
    如果是平常的一些任务,安委会早就跳出来争取主动权,可是这一次安委会的代表一直沉默不语,这实际上是一个麻烦事。
    没看见总统先生拍拍屁股都走了吗?
    “咳……我有一个建议……”,特鲁曼先生说道,“我们可以一边筹钱,一边通过一些方式手段寻找这些海盗栖息在什么地方?”
    “实际上他们暴露了很多的信息,我相信联邦优秀的情报人员一定能够在这些杂乱无章的线索中,找到对我们有价值的东西。”
    “如果实在什么都找不到,那么我们最后可以尝试着通过支付赎金,把对方引出来,再想办法消灭他们。”
    “这是我的一些浅见,希望能帮助到大家。”
    最终经过一段时间的扯皮,由国防部和安委会同时出头,组建的一个小组,专门处理这件事。
    考虑到一些政治和舆论的影响,问题小组最终决定向社会公开侦破的进程,一方面他们并不希望社会认为他们无动于衷,同时也可以通过这种方式传递一些信息给那些海盗。
    小组内的侦破专家也相信这些海盗中的一些人此时此刻就在联邦本土,关注着这件事的进展。
    如果一上来就表现出不愿意妥协的态度很有可能把事情弄糟,但如果能够通过筹集资金来麻痹对方,传达一些其他的信息,反而对侦破有利。
    可问题在于……谁来筹集这笔资金?
    一个多小时后,所有和这件事有关系的人们都被召集到了位于国防部的一间会议室里,谈论着一千六百万谁来出。
    只是……在这件事里对某些人而言,有些很蛋疼的情况。
    生产发电机组的厂商和船舶运输公司实际上都是梅根财团下的子公司,换句话来说不管是谁来出,最终这笔钱都会体现在集团公司的财报上。
    这可不是一个好消息,与其说讨论谁来出这笔钱,不如说是专案小组借用这种方式问他们什么时候把钱拿出来。
    “我们怀疑海盗中的一些探子就隐藏在联邦,他们在打探我们的进程,我们必须释放一些厌恶让对方认为我们愿意支付赎金。”
    专案组的一名专家正在解释拿出一千六百万的理由,“只要他们看见了那些钱,他们就一定会传递信息,我们就有办法最大限度的锁定这些人。”
    坐在房间里的传播公司总裁脸色很难看,他翘着腿,手里把玩着打火机,“联邦这么大,他们有可能从任何地方把消息传递出去,你们凭什么说能锁定他们?”
    “与其拿出这笔钱,我反倒认为直接展开大规模的搜捕行动更符合我们的利益,我们应该强硬给海盗们看,让他们知道我们不会妥协,说不定他们会主动放了我们的船和船员。”
    房间里的官方工作人员用看傻子一样的表情看着这位总裁,毫无疑问,一旦拒绝协商,断绝支付赎金的这种可能,海盗们肯定是要撕票的。
    到时候压力就会从这些企业的身上转移到政府身上——人死了,海盗们还跑了,政府真他妈无能!
    别以为民众们不会这么想,对联邦的民众们来说黑联邦政府就是所谓的“政治正确”。
    反倒是如果没有成功找到这些人解救人质,那么他们还有最后一层保险,就是支付赎金。
    至少民众会因此而获得一些心理安慰,至少从价值上确定了人们的生命的确是宝贵的,没看见这些普通的船员随随便便加起来就值一千六百万吗?
    专案组的专家稍微解释了一下,“我们通过联邦邮局的邮戳以及根据邮局收发的时间作为判断,对方有很大的几率就在布佩恩,所以我们只要盯着布佩恩以及周边地区的通信和港口,或多或少就能找到一些证据。”
    有了这样的解释,船舶公司总裁抿着嘴看了一眼身边的火力发电机组生产商,对着专案小组的专家说道,“我们需要商量一下。”
    专案小组的专家表示了同意,他们也需要讨论一些细节问题。
    在专案组的人离开之后,船舶公司的总裁拿起了电话,拨通了加入了董事局的电话会议当中,“政府看起来不打算采纳我们的提议,这一千六百万不出看起来是不行了。”
    这个结果一开始就在财团董事局的预料之中,他们让人过来表示出不愿意出,也只是一种尝试。
    其实他们的确可以不出钱,但这样必然会造成集团形象的破坏,到时候一些不要脸的家伙再蹦出来没事找事,在舆论中抹黑他们的形象,集团的各大公司股票很有可能都会出现不同程度的下跌。
    这也是上市公司最不希望遇到的事情,每一个百分点对于集团公司来说都意味着几十万几百万甚至上千万的财富变化。
    在沉寂了片刻之后,听筒中传出了一些声音,“如果要掏钱,这笔钱不能全部由我们出。”
    “政府作为国家的主体统治者,我们的船被劫持他们也有责任,他们也需要拿出一部分钱来,还有,去和索伦谈,让他也出钱,毕竟这件事和他也有关系。”
    董事局内部并没有就想办法不掏钱继续讨论,公司发行债券在即,如果这个时候得罪了联邦政府,他们只要稍微卡一下,就能让财团错过最好的机会,所以政府表达了不掏钱不行的态度之后,他们立刻就妥协了。
    “我们可以掏钱,但是掏钱的规模不能超过百分之五十,也就是八百万。”
    “另外一个底线则是如果索伦不愿意掏钱,就告诉他,这部分钱可以从每期支付的货款中分期扣除,就当我们给他打了一个折扣……”
    有了董事局最后的决议,很快新一轮的协商开始了。
    虽然索伦觉得自己被牵扯进来是很莫名其妙的事情,可梅根财团的意思他差不多也明白了,钱实际上还是梅根财团出,这笔钱并不是用来支付赎金,而是预先支付以后的货款。
    这么一想,他又觉得
    一千六百万说起来好像很多,其实也就是一千六百沓钞票,银行用来作为运输货币的大型安全手提箱可以一次性装入两百万,这些钱八个大型手提箱就能装完。
    这些钱看起来好像不起眼,但依旧让人心跳加速,热血沸腾。
    整个筹钱的过程都是由电视台直播出去的,很多民众看着那么多钱放在一起的时候,都屏住了呼吸。
    这和林奇那次的“百亿”完全不一样,林奇的百亿只是加利尔,现在加利尔和废纸一样,任何一个人只要愿意掏钱,不需要很多钱就能搞来一百亿加利尔。
    这可是联邦索尔,还是一千六百万!
    同时这也给了很多人一种启示,一种认知——绑架是真他妈的来钱。
    也就在这个时候,舆论的风向中多了一股潮流,这股潮流攻击的不是海盗,不是资本家,而是军方。
    “为什么我们的军方能够战胜盖弗拉海军,却拿海盗一点办法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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