璇,都太低估了男人的事业心。公司里那些女明星在靳炎眼里不过是一个个走路的♀符号,除了生意牵扯之外别无其他。徐晓璇哪怕穿着三点式一天在他面前走上十个来回,也不过是个节省布料的♀符号而已。
    那些争风吃醋和暗流汹涌,靳炎从开公司的第一天起就懒得管,这方面的神经也相当迟钝。唯一一次灵敏是好几年前,蒋衾来财务科拿个东西,被男艺人撞见,之后想方设法要他手机号,想发短信求爱。这事刚开始就被靳炎狠狠扼杀在了摇篮里,连求爱短信都没来得及发出去,蒋衾更是连影子也不知道。
    之后靳炎就对公司里那些有型有款的男艺人严防死守,对女人反而松懈了很多——女人嘛,再牛逼也不能把蒋衾按倒强奸了是吧。
    “她为什么致力于把你往靳炎身边推?”关烽感兴趣的问,“只是为了让你打探机密吗?”
    “我,我不知道。她曾经说蒋先生太聪明,是个厉害角色,他不离开的话就没人能对付靳总了……”徐晓璇想了想,嗫嚅道:“她还说过,如果蒋先生不再插手时星娱乐的事,公司在财务上肯定会出很大的问题……”
    “所以你们那个内部会计室的事也是她告诉方源的?”
    徐晓璇害怕得几乎要缩起来,半晌才颤抖着承认:“——是我先告诉她的……”
    办公室里只能听见她强压哽咽的抽泣,除此之外一片静寂。
    靳炎脑子里嗡嗡作响,半晌才强行冷静下来。
    “蒋衾这几天在调查那个赵雪,奇怪的是她所有履历全是真的。出生在外地,大学毕业后在报社实习,生活圈子简单,经济实力有限。可以说她在进时星娱乐之前,跟靳家没有半点联系。她对你的仇恨简直是凭空而降,莫名其妙的。”
    关烽把桌上一份档案袋递过去,问:“你曾经对这个秘书起过疑心吗?”
    靳炎刀锋般的眉头皱着,只摇了摇头,把档案袋压在两根手指下。
    沉默半晌之后,他突然低声说:“我只想到一种可能……”
    关烽刚要说什么,突然办公室门被敲了两下。hellen拿着电话探进头,妆容精致的脸上表情非常紧张:“关总,市公安的梁局打来电话,说两个小时以前时星娱乐的代理总裁去自首一起杀人案!”
    靳炎霍然起身:“——蒋衾?!”
    hellen嘴唇微微发白,极其快速的点了点头。
    “……”靳炎瞬间什么都明白了。
    这么多年刀口浪尖走过来却从无惧色的男人,这一刻只觉得全身血液冰凉,仿佛多年来最为恐惧的噩梦,猝不及防的骤然成真。
    “赵承强……”
    靳炎声音异常沙哑难辨。关烽有些疑惑,却只见他一点一点转过头,脸上表情是从未有过的凝重:
    “赵承强的事发了——立刻去查赵雪,她是赵承强的人!”
    十几年前轰动一时的赵承强失踪案发了。
    警察当天下午就到靳炎家里,从保险箱搜出了那块被包裹严密的玉石镇纸,小心翼翼送回了市局鉴证科。
    结果鉴证过程非常顺利,果然验出了赵承强的血迹和蒋衾的指纹。鉴证专家把报告交给刑警支队的时候连连表示,十几年后还完善如新的凶器简直是个奇迹:凶手在行凶后一定立刻用报纸把凶器包了起来,从此便再不触碰,以免产生新的指纹;这么多年来凶器一直避光避水,可供鉴定的物质得到了完善保存,当年的指纹还清晰可辨……
    “他该不会早就预料到有这么一天了吧?”罪证专家疑惑道,“因为良心不安,所以保管凶器方便日后供我们鉴定?”
    支队长沉吟良久,摇头道:“很难说。”
    “这有什么难说的,还能有其他动机不成?”
    “我不是指这个,”支队长道,“我是指他是不是凶手还很难说。”
    专家顿时一愣。
    “这个玉石镇纸之所以被称为凶器,也是那个蒋衾自己说的。你想如果他当年随便抓着这个镇纸,往赵承强的血液里一沾,然后用报纸包起来保存十几年,回头等尸体连影子都不见了,再跑来跟我们说这个东西是凶器,那我们也鉴定不出它不是。赵承强到底是被谁杀的,那天晚上的情况是怎么回事,现在全凭他一张嘴来说,他说是什么就是什么。”
    专家迟疑道:“但是……哪有人用凶杀案来开玩笑?虽然过失杀人追诉期已经过了,但是还有一定几率被检察院重新追诉啊。何况他自己也说有抛尸行为,这严重性……”
    “我们昨天又提审了他一次,”支队长沉声道,“这个蒋衾,他叙述这件事情的背景时非常清楚,对杀人动机的陈述很有逻辑性,思维清晰敏捷,挑不出一点错来。然而我们问他杀人过程时,他的回答语焉不详,几次出现前后矛盾的情况。”
    “会不会是逃避型记忆机制的作用……”
    “这个人的心理素质非常好,我觉得如果真是他杀的,他一定会把过程记得很清楚。”
    支队长顿了顿,淡淡道:“我的意见和局里大多数人不同,我觉得人不是他杀的,但善后工作一定是他做的。为什么对杀人过程描述不清,是因为案件发生的时候他根本不在场,也想象不出来杀人是怎么回事;但他想保护某个人,所以只能靠编。”
    专家一脸目瞪口呆的表情。
    就在这时一个年轻刑警匆匆走来,还没进门就扯着嗓子叫:“你知道吗头儿,咱局长来啦!带了个姓靳的说要探视蒋衾!”
    支队长脸色一变。
    “上头有人就是好使,刑事嫌疑犯说探视就探视。”年轻刑警撇撇嘴,一指外头说:“现在人已经到看守所了,局长亲自送进去的呢!”
    支队长抓了件外套,直接推开他就往外冲。
    “哎?哎?——头儿你去哪?”
    “去趟看守所,”支队长头也不回,说:“去跟那个姓靳的聊聊。”
    53、第 53 章
    靳炎见到蒋衾瞬间,眼圈就红了。
    局长体贴的拍拍他肩,带上门退了出去。律师有点尴尬,不敢看靳炎的脸,于是装作对窗外树枝上打架的麻雀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蒋衾有点清瘦,脸色苍白却温和。他头发稍微长长了些,穿着灰色的棉质t恤,小臂脱臼后没有修养好,看着还有点不自然。
    靳炎抓着他的手,用力抹自己眼睛,半晌才勉强平静的道:“我很快就把你弄出去,你等着。”
    蒋衾反握住他的手,微微一笑。
    明明盛夏的天气,他手却非常凉,仿佛冰块一般怎么也捂不暖。靳炎心里难过得刀割一样,正想说点什么,却突然听蒋衾问:“——方源跟赵雪闹崩了对吧?”
    靳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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