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堂起火与宫门口的死士袭击,是不是海珠公主做的,乌林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他只知道……
    现在,所有的证据都指向海珠公主,而海珠公主本人底子也不干净。
    乌林再次向完颜遗施压,要完颜遗把海珠公主交出来。这一次,完颜遗没有说不,他干脆的把海珠公主交了出来。
    除了海珠公主外,他还把高驸马的尸体也交了出来:“本王可以肯定,高驸马是北辽奸细,他生父是北辽大将军申虎。只可惜,高驸马在审讯前,就被人害死了。大人既然接手了海珠公主,就劳烦大人将此事也查清。”
    海珠公主这一次,死定了!
    “多谢王爷提醒,本官一定会详查,绝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奸细。”乌林朝完颜遗拱了拱手,态度虽称不不上恭敬,却也不像先前那般轻慢。
    作为金国宰相,乌林看得比任何人都明白。
    高驸马可能是海珠公主杀的,但是……
    派人毁掉龙袍与书信,火烧灵堂是谁做的,还真不好说。
    但这些,已经不重要了。
    海珠公主私藏龙袍,与部落首领通信,意图谋反是事实,海珠公主这一次逃不掉。
    朝中的大臣都是人精,没有人会为了一个必死之人说话。
    而海珠公主身后站着的部落首领,也不会为海珠公主说话,甚至恨不得踩死海珠公主。
    左右,他们与海珠公主来往的信件已经被烧了,没有证据,只要他们死咬着不承认,就没人能奈何他们。
    而他……
    金皇重伤,伤势虽有好转,但身体却大不如前。
    金皇一直自信地认为,整个金国都在他的掌控中。是以,他敢轻易诈死,半点不怕假的变成真的,但现在……
    想到这两天发生的事,乌林心下一叹。
    乌林上马车前,看了身后的遗王府一眼,心下微叹。
    从前,是他看走眼了。
    乌林派重兵,将海珠公主与高驸马的尸体,一起送入宗人府,便不再插手此事。
    宗人府有金皇的人,那些人自会查清楚,他现在……
    需要好好想想,接下来的路,他该怎么走。
    月宁安就是在这个时候,送信给乌林,想要与乌林大人谈一笔生意。
    乌林捏着信犹豫了许久,最终还是决定,私下与月宁安见一面。
    乌林将见面的地点,定在一间无名的小酒屋。小酒屋在北城,周围人蛇混杂,乱得很,是贵人们不会踏足的地方。
    小酒屋很是热闹,三教九流皆有,月宁安坐在角落,饶有兴致地观察着酒屋里的人……
    整个小酒屋的人,都不是普通人,他们看似随意粗鲁的坐姿,实则是准备战斗的姿势。并且这些人坐的位置,正好将她所有的出路都堵住了。
    “少主子,这些人……”阿鲁罕坐立难安,见月宁安浑然不觉,忍不住出言提醒。
    “无事的。”她又不是来策反谁,她是来做生意的,她不主动招惹乌林,乌林……
    除非乌林想要灭族,不然不会也不敢对她出手。
    当然,也没有必要。
    她不过是一个商人,杀她,改变不了任何事。
    然而,月宁安的淡定从容,并没有让阿鲁罕放下心来,他的手一直放在刀柄上,整个人绷得紧紧的。
    “月……”酒铺的小二走过来,阿鲁罕反应极大的起身,拔刀……
    “别动不动就拔刀,我们要相信自己的合伙人。”月宁安抬手,制止了阿鲁罕的动作,扭头看向小二:“你说是吧?小哥?”
    “月娘子,我家大人有请。”小二低下头,姿态恭敬,但言语却透着强势:“只请您一人上去。”
    “好呀!”月宁安放下酒杯,站起身。
    阿鲁罕一脸不赞同:“少主……”
    月宁安笑的无奈:“我想吃城东的太牛烧饼,阿鲁罕,你去帮我买一个。”
    “少主!”阿鲁罕急了。
    这都什么时候了,少主还开玩笑。
    “去吧!”月宁安的声音很轻,似漫不经心地道:“在金国……有脑子的人都不敢动我,除非他们想九族全灭,死无葬身之地!”
    这话是说给阿鲁罕听的,但也是说给在座的各位听的。
    海珠公主与高悬光,没见识过月家在金国如日中天的时候,不清楚月家人的行事风格,想来……
    见识过月家人行事的乌林,不会是个蠢人!
    月宁安说完,热闹的小酒铺,有那么一刻死寂。
    小酒铺里,那些从外表看不出异常地酒客,一个个看着月宁安,目露凶光,但……
    没有一个人敢动!
    阿鲁罕见状,心里明白自己的担心是多余的,当下将刀放了回去,朝月宁安抱拳行礼:“少主,属下这就去。”
    说完,就大步离去。
    酒客们的目光,落在阿鲁罕身上,然……
    仍旧无一人敢动。
    “好了,你们可以继续喝酒了。”月宁安笑容如常,示意小二带路。
    小二神色不变,将月宁安带到后院一座吊脚楼上。
    月宁安毫不胆怯,推门而入:“要见乌林大人一面,可真不容易。”
    “月娘子,好胆识!”宰相乌林,穿着一身粗布旧衣,坐在屋内。他面前的桌子上上有两大碗酒,对面放着一把木椅。
    月宁安在乌林对面坐下,刚落座,乌林就端起酒:“月娘子,请……”
    “抱歉,前不久中了毒,没法喝酒。”酒是不会喝的,谁知道这酒里的什么。
    “月娘子这是不给我面子?”乌林喝酒的动作一顿,“你莫不是以为,我在酒里加了什么吧?”
    “做生意而已,有银子赚就好了,要面子干吗?”加没加什么,鬼知道。
    反正她是不会喝的,大不了生意不做就是了。
    这世间,离了谁不行?
    “这点面子都不给我,这就是月娘子谈生意的态度?”乌林仍旧举着酒,无声的逼迫月宁安。
    “谈生意而已,你又不是无利可图。”还想她陪吃陪喝,这些人想什么呢?
    乌林放下酒碗,审视地看着月宁安:“月娘子来找我,真的就只是为了做生意?”
    “不然,还能是为了什么?”月宁安反问。
    “完!颜!遗!”乌林右手抵在桌上,上身前倾,带着咄咄逼人的气势,以审问的姿势,逼问月宁安:“你在帮他……或者说,她把宝押在他身上了,不是吗?”
    仔细看会发现……
    乌林放在桌上的右手小指伸了出来,指向一侧…
    月宁安扫了一眼,笑了……
    乌林大人,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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