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焕没想到自己收到的是这个答案,他不太好意思的垂下目光,捏了捏段璟的手“我是认真的问你呢。”
    “我也在认真的回答啊。”段璟眉目温和,安静的看着他“还记得我们之前讨论过的毕业旅行吗?”
    “记得。”顾焕朝他眨眨眼,笑的贼兮兮的“聊着聊着还吵了一架。”
    段璟无可奈何的耸了耸肩,挑眉“嗯,那要不要现在再来继续讨论一次?”
    “你是说要和我再吵一架的意思吗。”顾焕逗了段璟一句,成功的看见段璟的嘴角抽了抽,他才笑着解释“开玩笑,我也比较着急,现在讨论出结果了,咱们最好能毕业当晚就走。”
    “特么的这么久的日子里一天到晚除了考试就是押题卷,我都快被憋死了。”顾焕小声的皱着眉头抱怨“高考结束那天,就是我解放天性的日子。”
    “你想去哪儿?都听你的。”段璟边听着顾焕的话,一遍赞同的点了点头“就我们俩,其他谁也不带。”
    “那当然。”顾焕毫不犹豫的应和了一句“我还是想去大草原看看自然风光,如果条件允许的话也想去沙漠感受一下骑骆驼,然后去南方那边喂喂海鸥看看海,还想吃各种当地美食——嘶,想想就美。”
    “没问题。”
    “你说了算。”段璟答应的铿锵有力。
    当然,不管是大草原还是沙漠,又或许是海鸥,在高考面前都不过是一个美好绮丽的梦想罢了。
    回到学校以后,仍然还是各种模拟卷和复习资料当道,每天的生活都是学校和家里两点一线。
    顾焕和段璟的恋爱也在这二十多天的忙碌里慢慢的被搁置了下来。不过两人中午吃饭的时候还是会和对方一起,吃完饭后就恋恋不舍的分别,各自回到自己的教室继续灰头土脸的读书。
    一般来说,学校会在倒计时一百天的时候开一场百日誓师大会,历年来也向来如此。但是今年由于高考试卷猝不及防的改革导致文一理一的集训,所以便将会议推迟,时间定在了他们回来以后的第一个星期的周五下午。
    顾焕早在回来的第一天就听说了自己集训期间常舜的光荣事迹,这大半年的时间里,常舜成绩不仅是文科第一,甚至在某次模拟考里考出了学校这么些年以来文科的最高分。
    常舜仍然还是顾焕记忆中的模样,黑发,利落的寸头,眉眼棱角分明,但是微笑起来的时候却一点儿也不违和。
    “这周五的文科学生代表上台演讲,你去吧。”
    顾焕和常舜在上午大课间的时候被刘恃才齐齐叫到了办公室聊了会。
    总结下来就是誓师大会上需要班级里出一个学生代表上台说话,但由于两人的成绩和教师评价都旗鼓相当,刘恃才自己不好推荐,就让他们自己协商一下,看谁愿意上去。
    顾焕是一直都不喜欢这类在他心中被划分到抛头露面区域的事情的,他总觉得被台下几百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哪哪儿都不自在。
    他对不熟悉的人向来冷淡,也一向不喜欢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太多的话,自然而然的,回到教室他就准备拐着弯儿将这个艰巨的担子移到常舜身上。
    “我?还是你去吧,我不太喜欢这种场合。”常舜摇摇头“我觉得你比较适合。”
    “不不不。”顾焕果断摆起了手“我都这么久没回过学校了,学校里认识我的人也不多,你长得这么帅成绩又好,还是你去吧。”顾焕的表情十分真挚,尽量让自己的话听起来有说服力而且一丝不苟“到时候我负责在台下帮你拍点儿照片,也算你来这学校以后的纪念了。”
    “求你了,大哥。”顾焕见常舜的表情还是犹豫,就开始用起迂回战术来,他的语气可怜兮兮的“我真的不行,我在这么多人面前会说不出话的,您就可怜可怜我吧。”
    “……好。”常舜禁不住他的这么一卖惨加上软磨硬泡“那放学了我去和老班说一声。”
    “行嘞!”顾焕眼睛一亮“就这么定了,大哥吃饼干!”他从书包里掏出来一盒还未拆封的牛奶饼干,还是早上来学校的时候段璟塞给他的。
    常舜没忍住摇摇头笑了笑,接过饼干“那谢谢了,我去打水,要帮你带吗。”
    “嗯嗯嗯。”
    顾焕把自己的杯子递给常舜,看着他带着两个杯子,起身走出了教室,总算松下了绷紧的腰背,深深的吐了口气“总算…”他喃喃自语。
    “老刘找你们干嘛呢?”夏俣从厕所刚回来,还在甩着两只手上的水珠,看见顾焕已经坐回座位上了,就小跑到了他跟前“好事坏事儿?”
    “不好不坏吧。”顾焕没什么精神的抬起眼皮看向夏俣。上午屋子里夏季特有的燥热和各种汗水风油精的味道混在一起,熏的他有点头痛“就是问我们周五谁想当文科的学生代表上台演讲。”
    “那必然是你啊!”夏俣笑呵呵的拍了一把顾焕的后背“常舜一看就不像是会上台讲话的人。”
    顾焕撇撇嘴“是吗?可他已经答应我他去了。”
    “?”夏俣不解“为什么?你之前不是经常干这种事,高一刚开学的时候还参加过英语演讲比赛?这回居然把机会让给常舜了。”
    “你以为那是我想的吗?”顾焕没好气的答了一句“要不是当时没人报名,英语老师也不至于直接找班级当时英语考的最好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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