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如果云七真是云秀,我该怎么办?
    让,是不可能让了,既然是未婚妻,那他还有机会,就算是对方的妻子,他也要撬走啊。
    车厢里,李浪想了许久,马车已经离开刑部衙们,走上了朱雀大街。
    朱雀大街,依然如往日那样的热闹,只因最近发生在邯郸城的事情比较多,所以街上的武侯也多了起来。
    当经过长乐坊的坊门前时,李浪叫住了驾车的白如玉。
    白如玉奇怪的问道:“王爷,怎么了?”
    马车停下,十几名捕快,还有两三个跟马车一起来的仵作们,也跟着停了下来。
    李浪掀开车帘,对白如玉道:“今天还没见云七呢,我先和她告个别。”
    “王爷?”白如玉奇怪地转过头去,邯郸城离云府有很远的一段距离,今晚怕要在云府那边休息了,可现在李浪居然想去见一见云秀,这就有点奇怪了。
    可对方到底是主子,白如玉见李浪已经走出车厢,也不敢再问,只是扶住李浪从车上下来后,说道:“王爷,我们时间紧迫啊。”
    李浪走出车厢的那一刻,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看着白如玉说:“此去云府,少不得要有人勘验尸体,跟随而来的仵作有点少,如玉,你去平乐坊,找到明月姑娘,叫她再请那位宋采唐姑娘来这里一趟,跟我们会合,等她到的时候,我就差不多出来了。”
    诶?
    王爷还真是想一出是一出啊。
    白如玉没有多想,只是点了点头道:“是,属下这就去办。”
    在叫住捕快们在马车周围等候,白如玉前去平乐坊找明月姑娘的时候,李浪已经进了长乐坊。
    等他云秀所住的那座小桥边,正见云秀拿着木桶,在桥下浣洗衣服。
    “你怎么来了……”云秀一边拿着棒槌在捶衣服,一边偏过头看着李浪,笑了起来。
    这些天,云秀的肚子好得差不多,也因为李浪的细心照料,使她感受到了家一般的温暖,心情倒也比以往开朗了许多。
    李浪走下小桥,看着云秀,说道:“就过来看看你。”
    云秀说:“最近世道不太平,几天来附近都发生好几起案子呢,你是刑部的大官,想必很忙吧,所以,若是没有要紧的事情,无须天天来看我呀。”
    对于李浪的身份,云秀只知道他是刑部的官员,并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
    “你不希望我来吗?”
    “没有啊。”
    云秀努力地摇了摇头。
    随后。
    李浪望了她一会儿,没有说话。
    云秀见他一直盯着自己,脸微微一红,站起身擦干净手上的水后,摸着自己的脸问道:“你干嘛一直盯着我看啊?我脸上有东西吗?”
    “有。”
    “有什么?”
    “有点可亲……”李浪咳嗽了声,说道:“云七兄啊。”
    “嗯。”
    “今日,往西去一个比较远的地方,那里发生了一起灭门案,我作为刑部侍郎,必须过去看一看,所以未来的几天,我可能不在邯郸,如果你遇到什么麻烦,可去胡家,找胡仙儿……”
    “往西?灭门案吗?”云秀心中一凛,呼吸有些急促了。
    李浪道:“是啊,前几天我们不是抓了一个采花贼吗?他当时支支吾吾,不愿意将自己知道的秘密告诉我们。
    是我找到了办法,将他的嘴给撬开,就在刚刚,他告诉了我们一个惊天的秘密,往西很远的一个大户人家,初六那个晚上,被一群恶人灭了满门,一家老小都没有放过。
    这户人家,身份比较尊贵,案子既然已经发生,我作为侍郎,不得不去啊。”
    西面?大户人家?灭了满门?
    云秀越听,身体越加得颤抖。
    李浪深知告诉对方这些,无异于在对方的伤口上撒盐,可若他不告诉云秀,怎么让云秀知道,自己正帮他们云家沉冤昭雪呢。
    “咳咳,说出来你可能认识……”李浪接着道:“你爹爹不是在南方打仗吗?”
    云秀低声地问道:“嗯,怎么了。”
    声音里夹杂着一丝凄苦。
    李浪心疼地说:“那个大户人家,现在的主人便是此次攻打宋国的征南将军,云侯云信。”
    “云侯……”云秀的眼眶发红,都快哭出来了,她问道:“是什么人干的?你们查清了吗?”
    李浪道:“是一群江湖人,为首的一个带着面具,称自己是什么四姓之后,他们灭云家满门的原因,就是当年云家第一个投靠光武帝,背叛四姓。”
    云秀好像知道了一件了不得的东西,“……你是说他们是为了复仇吗?”
    “没错。”李浪点了点头,“这群贼子丧心病狂,最近京城如此骚乱,也是他们引起的,刑部已经知道了那群人落脚的地方,正派人联络五城兵马司的人,定要将他们一网打尽。”
    “那个……”
    云秀望了李浪好一会儿,突然问道:“这些应该都是机密吧,只是……李兄,为何要和我这个不相干的人,讲这些呢?你,你今日百忙之中跑过来找我,该不会就是要跟我讲这个吧?”
    李浪不清楚,云秀既然已经成功逃脱那群江湖人的追杀,作为公侯之女,为什么不去刑部衙门报案呢,至少也可以跟胡仙儿透透气啊。
    可这些天的相处下来,他发现云秀对胡仙儿似乎抱着一股敌意,或者说有意疏远她。
    双方可是姑嫂关系啊。
    李浪想不通,听了云秀的问题,思索了片刻,发现这个问题没法接,只好把皮球踢了过去,问道:“是啊,怎么了?”
    “呃……”
    这么直接吗,怎么不编个理由,蒙混过关。
    云秀惊异地看着李浪,心想他今天特地跑过来,跟自己说这些,肯定是猜测到了什么。
    她问道:“李兄啊。”
    李浪看着她的眼睛道:“嗯。”
    云秀偏过头,问道:“还记得你上次跟我讲的那个《梁山伯与祝英台》的故事吗?”
    李浪意外地看了她一眼,说:“嗯,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云秀低下头问:“那你还记得……当时祝英台是怎么暗示梁山伯她是女子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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