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此事后,顾湘宜脸上带着笑意,瘫靠在了身后的软枕上,说道:“曹海那牲畜,眼下自然明白陈炳坤是何人了,咱们的事做的点到为止,剩下的就看他们怎么斗吧。”
    业王心狠手辣,谁惹他不顺他就记恨谁;而陈炳坤也不是个好欺负的,两朝元老岂是别人随便欺负的?
    可惜了,陈炳坤这次遇见的是禅矜这个高手,对于机关方面的事他的侦查能力很厉害,潜进他的书房简直如普通走路一般简单,且没留下一点痕迹,让陈炳坤查无可查。
    石榴知道这两天自家姑娘高兴,所以她也跟着高兴,端着方盘进来里头放了两小碟点心,一样一样摆在了顾湘宜跟前儿,含笑说道:“姑娘,适才世子身边的圥茶来过了,说是有事要同你说,你看看去见吗?”
    顾湘宜问:“现在吗?”
    现在已经接近黄昏,走正门怕是不行了。作为已经与易景枭有婚约在身的姑娘,夜里再出门会被人戳脊梁骨的,而且为了安全和名声考虑,顾恒钧也绝不同意让她出门,哪怕是见易景枭也不成。
    看来是要等晚上了。
    果然,石榴下一句就说道:“世子说再晚些,等没人盯着姑娘的时候。”
    顾湘宜轻轻叹了口气,再抬起头来时,眼神之中突然有了一种别样的思绪。她仔细的看着石榴,拉着她的手细问:“比起圥茶,世子身边的禅矜好像更稳重老成,还有一位我没见过的叫墨迟,听起来都比圥茶要可靠些,可为何世子三番两次都是叫他来?”
    话一出口,石榴的脸色就有些不自然了,抽回了手眼神闪烁道:“圥茶常来咱们府上,对府上何时有人何时没人比较了解,他翻墙进来一般人都看不见的,可能是出于这个考虑吧。”
    “你就蒙我吧。”顾湘宜脸上的笑意更浓了:“怕是易景枭也看出来了,帮着在这儿凑对呢!”
    石榴瞬间就脸红了,扭捏道:“姑娘净胡说!打趣奴婢,快些闭嘴!”
    顾湘宜却不停嘴,继续说道:“人家圥茶也是愿意来,回回差遣他他都乐意,原来并非是为了主子办事,实则是为了亲来会佳人啊!”
    早就看出了他们之间有些不对,顾湘宜现在细想一番,终于在一片浓雾之中找出了有迹可循的地方。
    比起禅矜,傻石榴确实与圥茶接触的更多一些,而圥茶虽然看起来吊儿郎当的,实则是个很正派很良善的人,他几次救石榴与水火之中,两人有没有暗生情愫,这真不好说。
    眼下看着石榴那害羞的小模样,一看便知是芳心暗许了!只是不知现在圥茶有什么想法。
    顾湘宜咳嗽了两声,板起脸来认真道:“你放心,你是我的人,日后没人欺负的了你,我会给你找一门很好的亲事,若是你真对圥茶有心意,那等我成婚了之后,我与他家世子商量。”
    “姑娘这是在说什么!”石榴转过身去,脸红的像是煮熟了的螃蟹。
    “不用你现在嘴硬,左右敬德公府出去的,哪怕是小门小户的官女儿也配得上的,你要有危机感才是!日后圥茶的成婚对象绝不会差。”
    “奴婢知道...”石榴的声音小了几分。
    “既然知道,那还不好好伺候你家姑娘,让你家姑娘替你使使力?”顾湘宜笑着看着石榴,将她拽的转过身来,一点心塞进了她的嘴里,向她保证说道:“你放心,若是他心里没你,我也不会强迫你二人在一起,毕竟守活寡不是舒坦事,我绝不会害你,日后他要是对你有心意,我定把你俩撮合成。”
    石榴深深的看了一眼顾湘宜,声音极低道:“奴婢又不着急成婚,若是他不同意,那就不同意呗。其实奴婢也不是多喜欢他,就是看见他时心里头暖乎乎的,想多见他两面罢了,可一点也不想嫁给他。”
    小姑娘情窦初开时,大概都是这样的吧。
    顾湘宜没再说什么,如果继续说下去,小石榴可就真红成石榴了。
    霞光消失,夜幕降临,黑绒般的夜幕上,月亮如一轮冰盘。
    顾湘宜十分灵巧的翻墙出去,只见易景枭的马车停在墙外,这次若不是今晚月亮很亮,而她又提前看清了,怕是又要落在人家马车上面了。
    马车之中没有别人,只有易景枭一人。
    他听见声音,掀帘而出,瞧见顾湘宜的那一刻顿时笑了。他的笑容恰如三月暖阳,暖的人心醉。
    顾湘宜脚步不知为何,有些沉重,颇有种外出偷会的感觉。见她迟迟不上马车,也不说话,易景枭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顾湘宜的眼神从他的笑容之上收了回来,单手放在他的手上,由他扶上了马车。
    对于架马这种事,一回生二回熟,易景枭架过两次便明白其中关窍了,夜幕之下马车走的又快又稳,一点都不颠簸。
    她没问他要将自己带到哪去,但是心里不知为何,总是隐隐有着些模糊的预感。
    这次,好像并非是处理业王那些破事的。
    果然,当马车停下时,顾湘宜掀开帘子,只见马车停于桃林中间。适才她就闻见了浓浓的桃香,不过那与亲眼见到的震撼还差得远呢。
    易景枭扶着她下马车,斟酌了片刻说道:“这段日子你有心事,咱俩的婚事可能让你焦头烂额的,我也不知该怎么做,所以带你出来散散心。”
    顾湘宜无奈了,心想他这是误会了。
    虽然没订下亲事,但她的嫁衣一类的东西已经在准备中了。顾恒钧心疼女儿,不让女儿亲手绣什么嫁衣,说忠毅伯府连件嫁衣都出不起了?于是找了好些一流的绣娘为女儿准备着,有人问起他就说:“早些预备着,我女儿一生也就嫁这一回了,赶紧着弄日后有什么纰漏才好修补,不然还能两眼一摸瞎,现上轿现扎耳朵眼不成?”
    所以这段时间的顾湘宜,除了晚间出来和易景枭去几趟落江庭以外,剩下的事就是在家里‘养身子’,偶尔再去玿笔斋走一走,或是看望一样江肆和萧敬尧,前些日子贺兰惜还来陪过她一下午,生活别提多滋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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