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朱皓的声音落下,朱由校很是亲切地看着,三个多月没见的朱皓,丝毫不顾及皇帝的威仪,匆匆上前几步,拉住朱皓的手说道:“皇弟,你这一去三月有余,可是让朕好生想念啊!什么也不用说了,这次你在浙江的事情上处理得非常好,且先随朕回宫,朕已经摆下了酒宴,我们兄弟边吃边说!”朱由校的话说完之后,便拉着朱皓一同向前走去。
    朱由校的话说完之后,朱皓暗暗松了一口气,他能够感觉出来,自己大哥对自己和以往一样,并没有任何变化。不过朱皓看着自己大哥要拉着自己向皇帝的步撵走去,他连忙开口说道:“陛下,你不是让臣弟和你走着进宫吧!且容臣弟上轿,随陛下一同进宫!”
    其实朱皓明白自己的皇帝大哥,这是要与他共同乘坐皇帝御撵入宫,但这么多大臣看着,朱皓不敢做如此逾越的事情,但是他又没法直说御撵的事情,便只能这样半开玩笑的试探说道。
    果然朱皓的话说完之后,朱由校微笑着说道:“皇弟,你拿朕当什么人了?朕像是苛待功臣的昏君吗?你与朕同乘御撵回宫就是了,路上皇弟你也可以给朕说说,你这浙江一路的见闻啊!朕很想知道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的!”
    朱皓听着自己的皇帝大哥果然说出这样的话,便连忙开口拒绝道:“陛下,这君臣有别,臣弟怎敢逾越,如果今日臣弟与陛下同乘御撵回宫,恐怕明日群臣弹劾臣弟不懂君臣之礼,冒犯君威的奏折,就会向雪片一样飞进乾清宫!臣弟这一趟浙江之行,虽不敢谈辛苦,但也实在是不想给自己惹什么是非了,还请陛下体恤臣弟啊!”
    朱由校听着朱皓的话,哈哈大笑,然后开口说道:“皇弟,朕一直以为你是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主,没想到你去了一趟浙江,竟然也知道害怕了!哈哈……这可真是难得啊!”
    朱由校说话间笑得很开心,仿佛看见朱皓有畏惧的事,十分罕见一般,朱皓看着自己皇帝大哥的笑容,不禁脸色有些尴尬,朱皓知道这一趟浙江之行,确实是让他在朝中有了一定的威望,也算是正式的走上了政治舞台,可是他却不能再像以前一样,任着性子胡来,因为自浙江事了,再也没有人会拿他当孩子去对待,因此有些事情,朱皓也不能不顾忌起来。
    片刻之后朱由校停止了笑,然后开口对朱皓说道:“皇弟,你不必担心,朕现在就当着群臣下旨,恩赐你同撵而行,这样量他们这些人也说不出来皇弟你的不是来!他们要弹劾,就让他们来弹劾朕吧!”
    朱由校说着不等朱皓有什么反应,便开口喝道:“忠贤,替朕传旨,朕要赐信王同撵回宫!”
    随着朱由校的话音落下,刚刚一直站在朱由校十步外的魏忠贤,匆忙上前两步,然后跪在地上开口说道:“奴才遵旨!”
    魏忠贤这几个月来一向是与朱由校形影不离,今日却离开了朱由校十步远的距离,没有人知道魏忠贤这样的动作,是因为畏惧朱皓,不敢上前,还是因为朱由校对他有什么吩咐。
    随着魏忠贤的话,说完之后,魏忠贤便翻身站起,然后对着跪迎的一众大臣们,用着尖细的嗓音高声喝道:“陛下有旨,恩赐信王殿下同撵回宫!”
    随着魏忠贤的话说完之后,众大臣面色不一,有几人蠢蠢欲动的大臣,想要开口说什么,都被所在各方势力的首脑人物,以眼神制止,这个时候劝谏,完全就是去捅马蜂窝,不但会得罪朱皓这个圣眷正隆的信王,还会让皇帝不高兴,这完全是个作死行为,因此这些人精的大臣们都约束好自己的人,不要当那个出头鸟。
    没有人捣乱,群臣山呼万岁自是不用说,朱皓也就这样跟着自己的皇帝大哥朱由校,一同乘坐天子步撵一同进宫了。
    这宫门外距离乾清宫的位置并不算远,因此朱皓并没有着急说魏忠贤和客氏的事情,只是简单地与自己的皇帝大哥说了一下,自己在杭州的见闻。
    到了乾清宫,朱由校挽着朱皓的手,共同走进了大殿之中,刚刚跪迎朱皓的群臣,并没有跟进来,因为此刻早已经过了早朝时间,除了早朝时间,外臣进入乾清宫是需要皇帝下旨的,他们刚刚在宫门外,只是为了完成百官跪迎的仪式,此刻仪式已经完成了,这些人自然就是各回各家了,不过朱皓的回京,对于一众大臣来说,是喜忧参半,其中最为忧心的便是东林党一系。
    东林党这一次苦心布局,打击浙党,结果他们在浙江的所有布局,几乎被朱皓破坏殆尽,一个布政使,一个按察使,一个卫所指挥使,全部折在了朱皓的手中,这个损失不可谓不大,当然这些对于树大根深的东林党而言,还不是最为关键的事情。
    现在最为关键的是,他们现在根本就不知道朱皓到底查到了什么,到底牵扯到什么,如果真的牵扯到了朝臣,那么他们东林党这次可真的就要伤筋动骨了。
    因此在朱皓随同朱由校进宫,群臣散去之后,东林党的重要成员,便被李守俊和邹元标叫去议事了。不过因为他们并不知道朱皓到底掌握了什么情况,因此商议来商议去,也没有什么实质的结果,最后他们只能决定静观其变,看看朱皓到底如何出招,然后再见招拆招。
    此刻同自己皇帝大哥朱由校进入乾清宫的朱皓,根本就没有想东林党的事情,他现在想的是如何对付魏忠贤和客氏。
    因为现在的东林党对朱皓来说不过是纤芥之疾,而魏忠贤与客氏,却想要动摇他在自己皇帝大哥心中的地位,而且手不只是伸向了禁卫军,还试图伤害他的老妈,即便不说这是伤及朱皓根本的事情,就单单魏忠贤和客氏险些害死自己老妈和花荣的事情,就让朱皓是如何也忍不了的。
    因此朱皓在乾清宫坐定之后,便让自己的皇帝大哥屏退了左右,然后直接开口说道:“大哥,臣弟走的这段时间,宫闱之中可发生什么事情吗?”
    朱皓没有直接说出自己老妈和花荣的事情,而是试探自己的皇帝大哥的口风,看看自己的皇帝大哥是否知道这件事情。
    朱皓的话说完之后,朱由校便微微蹙眉,然后开口说道:“皇弟,你为何如此问?你是听到了什么吗?据朕所知,这几个月别说宫闱之中了,就是朝堂之中也没有任何事情发生啊!”
    朱皓听着自己皇帝大哥的话,并没有回答自己皇帝大哥,自己知道了什么,而是再次开口试探问道:“大哥,你可还记得臣弟给你举荐的禁卫军统领花荣?”
    朱由校听着朱皓的话,就更加狐疑了,疑惑地开口说道:“花荣统领朕当然记得,他救过朕的命,朕怎么能忘记他呢?朕还记得当初你向朕举荐他的时候,朕一口就同意了!”
    朱皓基本确定花荣的事情,是魏忠贤在背后自作主张搞的鬼,便连忙站起身来,对着自己皇帝大哥一躬身,表情凝重的开口说道:“大哥,臣弟敢问您,现在花荣统领所在何处啊?”
    朱由校被朱皓这个举动,还有朱皓的话,彻底整蒙圈了,他也站起身来,表情十分不解地说道:“皇弟,花荣身为禁卫军统领,自然是在禁卫军啊!皇弟你何必明知故问呢?皇弟你有什么话就和朕直说,你这么绕来绕去的,都给朕饶糊涂了,咱们是自家兄弟,你可不能学朝中那些老古董,动不动就和朕绕弯子!”
    朱皓听着自己皇帝大哥的话,再次一躬身说道:“大哥,你现在宣花荣过来,你便清楚了,一切还是需要大哥你亲自去判断,臣弟说臣弟的看法,是怕影响了大哥您的判断!”
    朱皓说完这句话之后,心中暗道:“魏忠贤啊魏忠贤,欺君之罪,假传圣旨,本王今日倒是要看看,你还如何活命!竟然趁着本王不在京城,动本王的人,真拿本王当成泥捏的不成?”
    朱由校听着朱皓的话,好奇心充分的被朱皓勾起,因此在朱皓的话音落下,朱由校连忙对着门外喊道:“魏忠贤!你给朕进来!”
    魏忠贤虽然因为朱由校屏退所有人的时候,出了房间,但是一是因为朱皓的原因,二是因为他是皇帝的近侍,因此一直守在门外,当听到里面朱由校喊他的时候,他慌忙地走进了房间,连忙跪在地上道:“奴才在,陛下您有什么吩咐奴才的吗?”
    朱由校依然是蹙着眉,然后开口说道:“你去禁卫军,将花荣统领,传过来,朕有话要问他!”
    魏忠贤听着朱由校的话,半晌没有回过神来,跪在那里,一动不动不发出一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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